“当然没问题!”
霍思宁知道奥弗涅担心什么,遂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不怕几位笑话,这揽香脂还好说,龙涎香那玩意儿的味道,可不怎么好闻,我手里囤着这些货,就跟拿着烫手山芋一样,巴不得早点脱手呢。”
维特莫尔和奥弗涅当然知道龙涎香的味道比较臭,所以听到霍思宁这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霍思宁这话有故意缓和气氛的嫌疑,因为只有她知道,那些龙涎香存放在储物戒指里面,她可是半点臭味都闻不到,把这些东西出手,原因是因为这些东西放在储物戒指里太占地方了。
她的储物戒指本来就不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现在这龙涎香既然能给她带来跟大的好处,她当然巴不得尽快脱手,既增加了自己手中的筹码,又能给储物戒指腾出地方。
和维特莫尔相谈甚欢,维特莫尔的秘书手上动作也不慢,很快就根据霍思宁的方案整理出了两份合同,霍思宁和白亦珊两人仔细地看过了合同条款,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各自在合同上签字。
签了字,双方的合作就算正式生效了,霍思宁笑着将其中一份合同拿了过来交给吴均保管。
一旁的奥弗涅以为洽谈的事情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接下来霍思宁就要带他去看货了,顿时激动不已。
却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催促,霍思宁又再一次地将她放置在桌子上的那份林业局所有权证给拿了出来:“其实我这次邀请维特先生过来,并不是只为了让冠玉美人跟香奈合作这一个目的。”
维特莫尔顿时愣住,他也以为签完合约,他跟霍思宁合作的事情就算尘埃落定,正式告一段落了,他还觉得松了一口气,准备看完货之后,让霍思宁带他去S市到处看看,结果这边秘书才将合同收起来,霍思宁居然又说出了这样古怪的话。
这让维特莫尔有些糊涂了,他眼神古怪地看了霍思宁一眼:“密斯霍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思宁笑了笑:“揽香脂是维持贵公司香水产品的必不可少的基础香料,我跟您签了合同,这一次能给您提供十吨揽香脂原料,这也不过是一竿子买卖。”
维特莫尔皱眉:“密斯霍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话,您请直说。”
“锦山大火,造成了揽香脂供货出现断层。我想维特先生您也明白,这场大火给菲国和世界各国的香水公司带来的是什么样的灾难。”
“菲国如此数量众多的马尼拉付之一炬,只能重新种植。但是马尼拉想要成材进行大量的揽香脂采割,最起码也要三到五年的时间。”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三到五年的时间里,世界揽香脂市场都会是这种供不应求的状态,揽香脂货源的竞争将会持续三到五年的时间。”
“我提供给贵公司的十吨货,的确能给贵公司解决了大麻烦,但是解决了这次原料危机,接下来的三年,维特先生又该怎么应付呢?”
维特莫尔知道霍思宁分析的这些都是事实,他隐约明白了霍思宁的意思,面色顿时沉了下来,目光凝重地盯着霍思宁,似乎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密斯霍的意思是?”
霍思宁笑得一脸淡定,仿佛势在必得一般:“我的意思是,维特先生就不想一劳永逸,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维特莫尔心下一跳,瞳孔蓦地撑大:“密斯霍能解决这个麻烦?”
霍思宁没有正面回答维特莫尔的问题,而是转过头来,看着奥弗涅:“奥弗涅先生,不知道你对于我今天呈给你看的那一盒揽香脂样品有什么看法?这盒揽香脂的品质,您可否满意?”
奥弗涅不知道霍思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对于刚刚霍思宁递给他看的那盒揽香脂样品的品质,他的确无可挑剔:
“非常完美,这是我十几年采购生涯一来,第一次接触到如此高品质的揽香脂,就好像刚刚从树上刚刚才割下来的一般,香气浓郁,非常新鲜!”
听到奥弗涅这个满意的答案,霍思宁脸上的笑意更深,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维特莫尔:
“既然这样,那如果我说,我愿意每年给香奈公司提供十吨的揽香脂货源,并且保证这些货的品质都跟这盒样品的品质一致,不知道维特先生,有没有兴趣?”
听到布鲁斯·李翻译完霍思宁的话之后,维特莫尔彻底懵了,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霍思宁:“你说什么?”
奥弗涅和那个秘书也傻眼了,这一回他们看霍思宁的眼神不再像是看白痴了,而像是看一个疯子。
这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每年提供同品质的揽香脂十吨,这个东方女人,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这自信?她,凭什么?
是的,凭什么,这不光是奥弗涅和秘书的想法,也是维特莫尔的想法。
维特莫尔乍一听到霍思宁的这番话的时候,内心是震撼的,但是他毕竟是坐在香奈掌门人的位置上的,虽然震惊,但是很快他就控制好了情绪,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他冷静地看着霍思宁,似是质疑又似是审视一般地问道:
“我承认那盒样品的品质很完美,密斯霍提出来的建议也很具有诱惑力,很难不让人动心。”
说到这儿,维特莫尔深吸一口气,顿了顿,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霍思宁:
“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今年形势已经如此紧张,到明年后年恐怕会更加严峻,密斯霍你又拿什么来保证,能够每年给香奈稳定提供十吨的原料?这并不是过家家开玩笑,我也并不认为,密斯霍你有这样的能力,能够让菲国政府允许你在揽香脂市场方面予取予求,来去自如。”
霍思宁似笑非笑地看着维特莫尔:“维特先生,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只说愿意提供给您每年十吨的揽香脂原料,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这些揽香脂,来自于菲国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