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问了一遍,周世涛才得知,这十枚邮票是霍思宁从那邮册子的牛皮纸隔层里面找到的。
周世涛笑着摇头:“你这一枚邮票单卖都能抵得上十多个那样的蒜头瓶了,若是合起来卖,起码值500个!这买卖那人可是亏大发了!”
霍思宁面露惊讶,500个,那岂不是说这十枚邮票价值50万不止?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了,霍思宁本以为那些邮票最多也就值个三五万,这个价钱实在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霍思宁心里清楚,就算她不买下这本册子,那骗子老头也会卖给其他人,只怕到了别人的手中,这十枚邮票就要明珠蒙尘,再也没有见天日的时候了。
本来霍思宁还想将这套邮票出手的,但是听到周世涛解释了这套邮票的出处来历之后,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么珍贵稀有的邮票,她还是自己先留着吧,就算以后要出手,也完全可以等她自己的古玩店开起来后,借助这个邮票的噱头给自家古玩店打广告,不必将这么好的东西让给别人占便宜。
下午,霍思宁就随廖淞还有他的朋友钟子凡一道前往昌化。
昌化位于浙江,并不是翡翠的产地,但是却是著名的印石之乡,在那里,有着驰名中外的名贵石种——鸡血石。
鸡血石是中国的四大名石之一,拥有艳丽鲜红如同鸡血一般的色彩和亮晶剔透如美玉一般的光泽。
鸡血石无论是形,色,纹理还是其质地都非常奇特,美丽无比,让人百般把玩难以割舍,因此鸡血石又被誉为“国宝”。
和翡翠差不多,鸡血石的收藏价值也非常高,但是鸡血石也同样面临着一种尴尬境地,那就是出身。
在收藏界,很多收藏品的价值诧异不是在物品本身,而是在于出身。
翡翠如此,和田玉如此,鸡血石也是如此。
来自缅甸老坑的翡翠就比新坑的翡翠价格要高好几个档次,而鸡血石的产地以及新坑老坑的差别,会让鸡血石的价格相差好几倍。
就鸡血石而言,国内其他省份并非没有产出,但是产量最大质量最好的就是昌化出品的鸡血石,无论是从颜色还是质地来看,昌化鸡血石的品质都要优于其他地方出产的鸡血石。
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昌化鸡血石供不应求,尤其是这几年鸡血石的价格一再飙升,老坑鸡血石被淘尽,新坑的鸡血石也随之面市,赌鸡血石的人也越来越多,大有和翡翠赌石一较高下的意味。
霍思宁见过一次真正的老坑昌化鸡血石,那时候霍思宁跟赵明诚恋爱,有一次随赵明诚参加一个富人圈子里的慈善拍卖活动,一个老国画大师当场捐赠了一枚印章,刚刚出现在拍卖场就震撼全场,将之前那些弄虚作假伪慈善的所谓富豪们狠狠扇了一巴掌。
当时霍思宁还没能看出头绪,直到拍卖会结束,她才从赵明诚的口中得知,大师捐赠的那枚印章正是著名的昌化鸡血石,而且历时已久,不仅是印章美石,更是古董文物,真要估价,只怕不下三千万。
三千万是什么概念,在上辈子的霍思宁心中极其震撼的,那时的她只觉得,如果她能拥有三千万,就一辈子不用工作,守着这么一笔巨款做吃等死就行了。
现在霍思宁想来,又是感慨又是怀念,上辈子的自己虽然愚笨怯弱,但是却也天真单纯如斯。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又何曾想过有一天她的生活会是如今这般光景?
因为那位国画大师,霍思宁的内心深处,对鸡血石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愫,不过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去自己亲手赌一块鸡血石回来。
一来是因为她的这颗避水珠来得太过突然,二来也是因为她对鸡血石的热衷程度并没有翡翠玉石来得强烈。
要不是廖淞忽然提到鸡血石,恐怕她早就忘记上辈子的这事儿了。
不过现在来到昌化,让霍思宁心中的那股情愫又陡然冒了出来,脑海中忽然起了一个异常强烈的念头,如果有机会再参加那场拍卖会的话,她想去赌一块鸡血石送给那位老先生。
当年的那一场慈善拍卖会结束之后,霍思宁看到了一篇关于老先生的报道,从报道中才得知,那枚印章是老先生的祖辈留下来的东西,从老人修习国画开始,到如今已经有七十多年,那枚印章一直跟随着老人,他的每一幅画作上都留着那枚印章的战绩。
如此重要而具有纪念意义的宝物,老人一点犹豫也没有,就这样捐赠了出来,这样的气度胸襟,真正担当得起“大师”的称号,也一直让霍思宁感到尤为钦佩。
赌一块鸡血石送给老先生,霍思宁的这个念头一起,心中就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跟随廖淞一起来到昌化。
一路上,霍思宁又迅速地在网上查找关于鸡血石方面的相关知识并开始恶补,虽然是临时抱佛脚,但是她如今记忆力非凡,倒也不担心会打眼被骗。
大约是因为之前已经来过昌化采办鸡血石的关系,廖淞和他那位朋友对昌化非常熟悉,一路上廖淞给霍思宁介绍昌化的各种地域风俗和当地美食,倒真像是前往观光旅游一般。
不过霍思宁知道,这一次廖淞来昌化,肯定是为了赌石,之前廖淞在电话中开口邀请她的时候就说过,这次昌化会有一场大型的鸡血石交易会,廖淞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过来,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鸡血石交易会。
霍思宁虽然没有赌过鸡血石,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困难,她的天眼能够透视到翡翠原石内部的情况,鸡血石应该也没有多大困难。
悍马在高速路上狂奔,很快就到了昌化县,到了昌化,听了廖淞朋友的介绍之后,霍思宁才得知,两天之后,昌化县会有一场为期三天的鸡血石交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