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灵气,霍思宁不由得愣住了。
顺着邮册一页一页地翻,直到最后连着封皮的那一页,在那一页册子上面,贴着几张蝴蝶邮票,看起来平淡无奇。
霍思宁用肉眼仔细地盯着那页邮册看了一遍,没发现那几张邮票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透过天眼却能分明看到那邮票上隐隐笼罩的一层淡淡灵气。
霍思宁很清楚,只有在遇到真正的古物的时候,天眼才会看到紫色灵气,证明它不是无的放矢,这一张邮票肯定有猫腻。
见那老头盯着自己,霍思宁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挪开自己的右手,想了想,她开口道:“老先生,我这瓷器可是正宗的康乾古物,您这册子再好,也不过是些现代物什,比不得我这瓶子的价值。”
那老头早已经趁着霍思宁看邮册的机会将那蒜头瓶扫视了几圈,眼中的贪婪之光大盛,又见霍思宁不过是个年轻女孩子,自然是信口胡诌。
“小姑娘,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你那蒜头瓶固然是清朝古董没错,可是你要知道,名窑与官窑的区别可大了去了,你那玩意儿传世品众多,就算保存得再完整,价值也搞不到哪里去。”
“但是我这册子就不同了,里面可都是稀有罕见的珍品邮票,上哪儿也找不到第二本。况且这几年珍邮市场隐隐有上升趋势,你收藏了我这邮册子,指不定哪天就能发大财!”
霍思宁莞尔一笑,反问道:“既然有这么大的优势,那您为什么不自己收藏这邮册子,反而要拿它来换我这不值钱的蒜头瓶呢?”
那老头闻言脸上的神情一僵,故作遗憾地道:“也不能这么说,古玩这东西本就讲究一个眼缘,小姑娘你这蒜头瓶拿在手里,刚刚从我这摊位走过去,我一眼就看中了它。既合了我的心意,那价值就不能这么算了,在别人看来你这瓶子或许不值钱,但是在我看来它却是无价之宝。”
什么眼缘什么无价之宝,这老头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霍思宁心底嗤笑,面上表情却是未变,只是一双通透的眼睛恍若直抵人心一般轻睨那老头一眼,摇了摇头:
“正如您所说,看东西总要合眼缘,我虽对您这册子感兴趣,却也并不觉得它能跟我这蒜头瓶相提并论。我花了三千块买回来的东西,总不能亏本换出去。”
这话倒是让那老头眼前一亮,听霍思宁话里的语气,并不是不想换,而是觉得价值不对等:“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换?”
霍思宁的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回过身来时却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很简单,您既然心仪我这蒜头瓶,我就给您一个实诚价。两千块再添上您这册子,这蒜头瓶就属于您的了。”
那老头完全没有料到霍思宁居然如此狡猾,以物易物她居然还能玩出这样的花招。
那老头沉默不语,只是低垂的眼眸里却是不停地转动着,似乎在计算这笔交易的得失。
霍思宁可不会给他多余的考虑时间,过了十几秒见那老头没有反应,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笑道:
“看来老先生对这价格不满意,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霍思宁转身似乎要走,那老头不由得急了,拉住霍思宁的手臂:
“五百块!五百块加上这个册子,如何?”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霍思宁喜欢这样的方式,笑了笑,摇头道:“一千块,不能再减了。”
那老头听到八百块的价格,心中暗喜,偏偏脸上还要做出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像是下定很大决心一般咬牙狠心道:“成,就八百块!”
交易完成,霍思宁接过那老头递过来的一千块钱,又随意地拿着邮册子塞进背包中,转身就朝着地下二层走去。
待到霍思宁消失不见,那老头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奸计得逞的笑。
那邮册子他从一个小摊贩那儿收回来,一本也不过才花了十来块钱,里面的邮票都是假的。
一千块加个不值钱的册子,换了这个蒜头瓶,这瓶子是清朝旧物,转手卖出去起码得三五千块,他还转了几千块,这生意倒是做得!
想到这儿那老头自认为占了大便宜,将手中的蒜头瓶掂了掂,小心翼翼地装到一个盒子里,紧接着从那背包里又掏出了一本与霍思宁刚刚拿走的册子一模一样的邮册来摆在摊位上。
那边霍思宁已经走到了地下二层,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
她并未着急查看那邮册之中藏着的秘密,反正册子已经到手,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想到她三千块买回来的蒜头瓶,竟然收回了一千块的成本不说,还换得了一本邮册子。
根据天眼所见,霍思宁心中笃定那册子会给自己带来一个不小的惊喜,越想她的心情就越美,连带着看东西都来了几分精神。
第二层与第一层有所差别,第一层因为是普通商贩,所有那些摊位上摆放的东西稀奇古怪完全没有规律,同一个摊子上,可能既有瓷器玉饰,甚至还有文房四宝花鸟鱼虫;
第二层则不同,大约是展位比较宽敞的缘故,地下二层的物品摆设正规了不少,基本上属于专卖店性质,而且展位的安排也非常有规律,书画、金石玉器、瓷器、木雕,几乎是隔几家店才能找到一家卖同一类东西的展位。
正看得起劲儿呢,就看到前头一个展位前围满了人,不时还能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似乎是在探讨某件古物的真假问题。
霍思宁一时好奇,忍不住就凑了上去。好巧不巧就见到季坤就在那堆人里头,而且那里面除了季坤之外,竟然还有一个人霍思宁也认识,就是之前因为一尊滴水观音而差点被朋友坑了五十万的廖淞。
廖淞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霍思宁,有些惊讶:“霍小姐,你怎么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