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并不是说片绿下面就一定没有翡翠,相反的,很多时候片绿底下也出翡翠,所谓的“线”和“片”,不过是一种表现形式,“线”是厚度,为立性,“片”的面积,为卧性。
但是真正懂赌石的人,都不会单单只从这一点表现入手,还需要根据整块石头的表象比如场口蟒带松花种水色等等来进行综合判断才能下最后结论。
所谓的“宁买一线,不要一片”,不过是提醒赌石者们,不要对毛料内部的绿色厚度有过分的奢望。
刚刚那块石头就是如此,事实上那块石头属于翡翠矿区边缘地带的料子,虽然不是废料,但是它的产地距离翡翠矿脉其实还有一段距离,它形成的翡翠过程并不完善,因此里面的绿只有薄薄的一片。
所以霍思宁在一开始查看半赌的时候就发现这个问题了,这家店主的手段非常高明,在这批半赌毛料之中,凡是有靠皮绿的毛料都被他切出来了。
而且他显然知道那些靠皮绿毛料下面不会再出绿了,所以他将那些料子都留在了半赌毛料区,引诱那些似懂非懂的赌石新手前来购买。
很显然,高档翡翠带给赌石者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即便是这样明显的陷阱还是有人愿意往里跳。
苏青青本来你想要进去瞧瞧热闹的,但是霍思宁说得那么严肃,又要她离得远远的,又要她不说话,让她想看热闹的心情顿时就淡了几分。
见白亦珊和吴均都百无聊赖地站在哪里,苏青青也歇了去看热闹的心思,转而跑到了吴均的跟前,问道:“傻大个儿,等参加完瑞丽赌盘,我们去你老家玩玩怎么样?”
这个问题苏青青已经问了很多遍了,但是每次吴均都三缄其口,这让苏青青很是郁闷,她只从丫丫的口中打听出来他们兄妹是云省人,但是具体老家在哪儿,丫丫也说不上来,所以苏青青只能跟吴均套话。
不过苏青青一说这个话题,吴均的脸色就会变得有些阴沉,苏青青见吴均面色不对劲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换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霍思宁犹自在挑选着她的毛料,不过很快,后面院子里就传来了一声惊呼,随后是一片噪杂的声响,很显然,那个中年人已经将料子切开了,而且结果可想而知。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中年男人就满脸灰败之色地从后面院子里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看到苏青青那张眉飞色舞的笑脸,中年男人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一声苦笑,踉跄着离开了这家赌石店铺,他的那帮朋友也跟着追了出去。
霍思宁一共在这家店里面挑了三块全赌毛料,一共花了十七万,那老板一下子赚了不少,自然高兴不已。
不过他要是知道霍思宁选的这三块毛料里面有两块能切出蛋清种的高档翡翠,他一定会哭死。
霍思宁有些纠结,她们出门的时候忘记把租的车给开过来,现在购买赌石不解开的话,她根本拿不下这么多料子,她是有储物戒指没错,但是她肯定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些料子收进空间里去。
可是她又不想这般高调,让别人看到她解石,有什么好东西闷声发大财就好,何必让所有人都知道呢?
那老板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自然是人精,论起察言观色没有人比他们更厉害的,见霍思宁在纠结,他立刻就判断出了症结所在,直接就帮霍思宁打了个电话来找了一位赌石街的专业挑夫。
霍思宁这个时候才知道,来瑞丽赌石的买家,经常回遇到这样尴尬的问题,那就是买下来的料子太重,普通人根本搬不回去,这种时候就需要由挑夫来帮忙了。
所以在瑞丽赌石街,有很多这样靠卖苦力过日子的挑夫,他们也算是衍生枝叶,依附赌石街而生。
打过电话之后没多久,就有一位挑夫赶了过来,在老板的吩咐下挑着石头跟在吴均的身后朝着霍思宁她们租赁的仓库走去。
在平洲公盘那次,霍思宁就看到苏晋原在平洲租赁过一个小型的私人仓库,所以这一次她在来瑞丽之前就让吴均帮忙租下了一个仓库,好方便她存放毛料。
为了换得父母的遗物,早在几个月前,霍思宁就支付给了徐莲霍勇五百万,所以事实上留在霍思宁手上的流动资金并不多,这也是为什么她要提前一个星期来到瑞丽。
她打算趁着瑞丽赌盘还没有开始之前,先在瑞丽赌石街扫荡一遍,将赌石街的毛料挑选干净,把好一点的毛料都选出来,然后解开毛料之后转手卖明料以囤积更多的资金,方便在接下来的瑞丽赌盘里面参与竞标。
又到了对面那一家店铺看了一圈,霍思宁将刚选好的毛料付完帐,那边吴均已经回来了。
大概是知道霍思宁今天这一趟不会空手而归,所以吴均在带着挑夫把毛料放回仓库之后,又回了一趟酒店,直接将租的车子给开了出来。
有车就方便多了,考虑到实用性,霍思宁她们租的是中型面包车,就是为了装毛料用的。
车子里面就只有两排座位,刚好可以坐四到五个人,在面包车后面有一个巨大的后车厢,可以装不少毛料。
霍思宁买毛料的速度也是相当快的,每进一个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选毛料,短短的两个多小时里,她就已经逛了十多个店,并且买下了不少毛料,甚至还在几个店里面几年都没有卖掉的砖头料里面捡了好几个漏。
外人看霍思宁买毛料的速度都有些咋舌,倒是苏青青和白亦珊已经没有多大的感觉了。
在她们看来,霍思宁要是中规中矩的话,反而会让她们觉得奇怪。
因为一般这种情况出现的话,就意味着霍思宁不是想要耍什么阴谋诡计戏弄人了,就是想扮猪吃老虎,准备占谁的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