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瓷村已经是傍晚,霍思宁他们并未急着赶路,而是在昌南景德镇找了一个酒店歇下了。
霍思宁和顾叙七宝睡在了一个套间里面,另外两个看管人员负责看管油耗子,只是没有想到,夜里霍思宁几个刚睡下,就出事了。
因为一天都在赶路,也没顾上歇息,晚上几个人吃了饭就睡下了,连七宝这熊孩子都精力不支,很快就睡死过去。
但是到夜里一点多,就听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霍思宁和顾叙从梦中惊醒过来,打开房门,就看到两个看管人员有些惊慌又有些气急败坏地喊道:
“顾队,出事儿了!油老鼠跑了!”
“什么?!”霍思宁顿时惊住,第一个反应就是回过身去找七宝。
只是让霍思宁感觉意外的是,当初在魔都郊区的时候,晚上都能察觉到梁父进了古墓,并且在古墓里受伤的七宝,这一回却压根没能察觉到油老鼠偷跑,甚至这么大的吵闹声都没能把这小家伙吵醒。
霍思宁初还只是以为这孩子是太累了睡得太沉,可是在摇了这孩子好几分钟也没反应之后,她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他不是睡着了,是被人动了什么手脚!”
一旁顾叙在查看了七宝的眼球,手掌和脖颈处的脉搏后,面色里面有些凝重地说道。
霍思宁心下顿时一慌,急了:“该死的,这油耗子竟然给七宝下毒?!七宝还只是个孩子!”
说着霍思宁也顾不上旁边还有其他两个部队人员了,蹲下身去就要用灵气给七宝驱毒。
顾叙见状,急忙拉住了霍思宁,摇头道:“应该不是毒,是蒙汗药一类的东西,就是让人昏昏欲睡而已,并没有其他副作用,当然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咱们去医院给孩子检查一下。”
霍思宁一愣,顾叙继续解释道:“油耗子这人虽然品行有问题,但是在对待孩子方面,还不至于这样丧失人性。他一定是早就预谋好了要逃跑,结果被你跟七宝给下了蛊毒破坏了他的计划,所以他只能想办法把七宝给迷昏,这样千里引不起作用,就能他逃跑就没有顾虑了。”
顾叙这话一说,旁边有一个看管员就点头道:“我想起来了,白天在车上,你们去跟那个冯老头接触,后来油耗子从冯家拿了一个瓷娃娃出来,那娃娃跟七宝长得很像,油耗子把那个瓷娃娃送给了小家伙,七宝很喜欢那瓷娃娃,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我们当时也觉得有趣,就没有阻拦。”
霍思宁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就变了,急忙去七宝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书包里面翻找,果然,很快她就在那书包里面找到了一只漂亮的瓷娃娃。
“那就是了,看样子就是这瓷娃娃有问题,把这东西给我,我找人去检验科验验就知道了。”
看到那瓷娃娃,顾叙心里已经有了底,找了个密封袋将那瓷娃娃给装了起来,又出去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后,就有个男人拎着个箱子赶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顾队。”那人来了之后,也不多废话,不过跟顾叙打了个招呼,就将那箱子给打开了,从里面掏出了各种检验仪器,对那瓷娃娃进行取样分析。
很快,结论就出来了:“我在这个瓷娃娃上面提取到了一种白色粉末物质,进行透析和化学分析,检测到里面有东莨菪碱、莨菪碱、阿托品这几个成分,这三种成分,在临床上都有麻醉致幻的作用,不过因为含量不多,所以影响不大,就是让人沉睡时间长一点而已,估计到明天下午,这孩子就能醒。”
霍思宁顿时皱眉,她让七宝给油耗子下千里引蛊毒不过是临时起意,事先油耗子这人肯定是不知情才对,而且他从监狱里被带出来的时候,肯定是全身上下都被搜查过的,没道理还能随身携带这种迷药才对,那油耗子下在这瓷娃娃上面的麻醉剂,是从哪儿来的呢?难道是瓷村里那个冯刚给他的?
大约是看出了霍思宁的疑惑,那个检验员解释道:“致幻剂麻醉药在植物里面就能提取,洋金花,也就是我们常常在电视剧里面听到的曼陀罗花,这种植物的主要成分,就是东莨菪碱、莨菪碱、阿托品。”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你们看押的人在什么地方找到了曼陀罗花,然后将曼陀罗汁事先涂抹在这个瓷娃娃上,你们不认识曼陀罗花,所以他做这些的时候,你们并没有发觉,然后瓷娃娃给小孩之后,中招了。”
霍思宁深知这应该就是真相,油耗子这人能在这么多年盗墓生涯中一直相安无事,深知在云岭古墓出事儿之后也及时逃脱了,可见这人有多狡猾奸诈。
三个特种兵外加她看守,都让这人的奸计得逞了,当初她在周世涛面前信誓旦旦说不会让油耗子少一根汗毛,结果现在人跑了都不自知,霍思宁真觉得她话说得太满了,这一巴掌打在脸上真是火辣辣的,烧得慌。
只是,人已经跑了,这会儿再懊恼也无济于事了,霍思宁只能老老实实地给周世涛坦白,将发生在瓷都的事儿都给周世涛说了一遍。
“这事儿也不怨你,我原就料到这油耗子可能要跑,不过,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他不出来活动,否则迟早还是要被逮着的。这事儿你也别管了,我跟警署那边去说。”
周世涛得到这个消息,心下也是有些吃惊的,不过老人家到底是经过事儿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反过来宽慰了霍思宁几句,一点也没有怪罪霍思宁的意思。
周世涛这个态度,反而让霍思宁更加不好意思了,毕竟是她把周世涛安排的差事儿给办砸了,让周世涛回头还得去给人解释,霍思宁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你若真觉得事情没办好,那你就再给我帮一个忙好了。”
大约是猜测到了霍思宁的心思,周世涛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对着霍思宁笑道:“正巧瓷都那儿这几天有个拍卖会,发了邀请函给我,让我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