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五百万?”
苏安凝听到五百万这个数字就吓傻了,惊愕地瞪视着霍思宁,张大了嘴巴久久都合不拢来。
苏安凝怎么说也是苏家长孙,手上从来没有缺过钱,但是零花钱最多也就是三五十万,和霍思宁所说的五百万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她虽然在回国的时候就听自己爷爷提起,这个周世涛新收的徒弟霍思宁捡漏水平十分了得,玩翡翠古董赚了不少钱,但是那都是苏忠卿嘴里说出来的,苏安凝还真不怎么相信。
可是现在她亲眼看到了霍思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捡漏,随便挑了一个罐子,就从五百块翻到了五百万,这让苏安凝的价值观瞬间混乱,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捡漏居然这样容易的事儿,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还是她想钱想疯了?
事实上,霍思宁已经是在压低了价钱在说了。
这几年民间的精品陶器越淘越少,玩陶器的人却越来越多,陶器的价值不断飞涨,尤其是黑陶,白陶,紫陶的价格更是呈直线上升趋势,这些古陶器,比之明清的一些官窑斗彩青花瓷器不遑多让。
只是像紫陶这一类精品瓷器数量非常稀少,拍卖行也难得会遇到一件精品,大众对这些瓷器的认知程度不高,所以不知道它们的珍贵之处。
当然,玩陶器圈子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紫陶的,他们时刻关注着国内拍卖会的动向,如果霍思宁将这件紫陶拿出去拍卖的话,拍卖前甚至无需做任何宣传,自然有人趋之若鹜。
“姑娘,你手里的紫陶罐子,能不能给我瞧瞧?”
冷不防身边响起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把霍思宁几人吓了一跳。
循声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站在他们身后。
这个老人穿着一身中山装,脚下一双北京布鞋,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霍思宁手中的那个紫陶罐子。
潘家园古玩街上鱼龙混杂,这老头忽然从背后冒了出来,而且视线一直死死地盯着那个罐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霍思宁还算淡定,七宝和苏安凝两人却是瞪着一双凤眼,满眼警惕地防备着这个老头。
那紫陶可是价值五百万的古董,若是有点什么闪失,那可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刘鹏程也注意到了那老头,看到那老头那张两鬓斑白布满皱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滑过一丝异样的熟悉感,好像他在哪里见过这老头一般。
不过再细想,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在哪儿见过。
“老先生,对不起,这罐子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我们也就是随口一说,真抱歉我们得走了。”
霍思宁并不想将这件紫陶示于人前,虽然这老头看起来像个好人,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他是不是笑面虎,装出来骗人的?
那老头见霍思宁拒绝了他的请求,眼神里有些失落,正准备开口再说几句,不想身后就传来了一个人焦急的声音:“白老,您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出来了,秦老还在那边等着您呢!”
一个年轻的男子急匆匆地从旁边的店里跑了出来,冲着那个老头说了一句,随即就要拉着那老头回去,不想一侧头就看到了霍思宁四人,他微微一愣,这才有些惊讶地喊道:“霍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霍思宁也有些诧异,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连山的贴身警卫员小张。
“秦老爷子也在这儿?”想到刚刚小张说的话,霍思宁有些好奇。
小张点了点头,正待开口说话,那个刚刚想要买下她手中那只紫陶的老头原本要跟警卫员回去,在听到小张叫了一声霍小姐之后,猛地回过身来盯着霍思宁,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和探究:“你姓霍?”
见霍思宁点头,那老头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连连颔首:“不错不错,能在古玩街这样的地方淘到紫陶这样的好东西,小丫头果然是年轻有为,眼光独到。我常听秦连山那老头说起你的事,现在看来,并非夸大其词啊。”
霍思宁不知道这老头的来历,但是看小张刚刚那紧张的样子和这老头说话的口吻,想来秦连山和这人应该是关系匪浅,而且很显然他已经知道霍思宁是谁了,只是没有点破。
“老先生过奖了,刚刚多有冒犯,真是对不住。”
那老头浑不在意,摆了摆手,这才指着他面前的一家店铺笑道:“女娃子在外头有警惕之心很正常,正好秦老头就在这里,你要不也跟我进去看看?顺便也让我这老头子瞧瞧你手里的这个紫陶,涨涨见识,你看怎么样?”
霍思宁抬起头来顺着那老头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家店铺招牌上写着的三个大字“金陶坊”。
知道秦连山就在那店里头,霍思宁也就不担心了,笑了笑就跟在老头的身后走了进去。
“老白。”
见老头走了进来,秦连山从古董架后面探出了头,张口想要说话,不想这一探头就看到了跟在老头身后的霍思宁,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顿了顿,秦连山方才冲着霍思宁笑道:“霍丫头你今天怎么出来了?你们在大栅栏儿淘东西?”
霍思宁点了点头,笑道:“闲的无事,就陪刘师兄还有安凝出来逛逛,这还真是凑巧,刚刚遇到了张警卫,才知道秦老您在这里,所以我们几个就跟着来了。”
秦连山还想再说点什么,一旁站着的那个老头却是早就打上霍思宁手中那个紫陶的主意了,抢在秦连山之前开口问道:“小丫头,你这罐子是从刚刚那边的旧摊子上淘的?”
老头没有明说,但是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霍思宁手中的罐子。
霍思宁也不傻,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看在秦连山的面子上,霍思宁也不能真不把紫陶罐子给他看。
见霍思宁这么上道地将罐子递过来,那老头兴高采烈地抢到了手中,抓住那紫陶罐子的口沿就将罐子拎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