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萧砚做皇帝这件事,其实,现在的情况来看,完全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神也不可能再去夺走他的皇位,除非是老皇帝自己!他这一次化险为夷,还能主动出来做皇帝。继续他这平淡平庸的一生。
但是,眼下这个老皇帝嘛……他早已经不是从前的老皇帝了。
如果是之前那位正主儿在的话,就算是昏庸一些,平庸一些,金漫也能体谅,也能接受。是谁都好,可偏偏不能是这个贱人!
金漫的脸上,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仿佛是数九寒天,三九严寒之中,开出的一朵绝美的冷艳的玫瑰,他的笑容中,带着浓郁的杀气,是那种不容置喙的,没有任何商量,和回旋余地的杀意。
“今天你必须死。”这句话,几乎是被他完美的,显示在了脸上,他看着眼前的萧圣,萧圣此时,已经不再是那个威武的帝王,他不光是已经到了垂垂老已,被吸干了整个精气。
现在这副枯瘦的枯骨样的身架子,显然显示出了,这具身子骨的主人,已经到了人生的尽头,他就算是不杀萧圣,他也活不了多久,更何况,眼前的萧圣,早已经不再是那个真的皇帝,他应该是被自己的那个对
手夺舍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别怪他不会手下留情了。
金漫越想,眼中越闪动着,兴奋的,嗜血的光,黑色的眼球,也愈发变成了,充满了血雾的混浊颜色,更神奇的是,这种混浊,并没有减分,没有让金漫看起来变得难看,恶心,相反,这次浑浊的血雾,和它的黑色眼球,混搭在一起,变成了令人一眼难忘的墨红色,看起来,仿佛是一片被晕染开的水墨彩画。
随着他的动作,和光影的变化,时深时浅,竟是透出了,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妖异,她整个人身上的感觉也随之变化,仿佛是舒展了开来似的。
“本来我就要去寻你,既然你自己撞上门来。”金漫看着那个萧圣,一字一句的说道,“若不是为了萧砚的皇位,我应该现在都不可能再和你,这么个废物多说一句话,直接嘎了完事儿。”
可是,为了萧砚,金漫的刀,只能悬在这人的脖颈前,不敢再往里推进半分,那人确实很给面子,仿佛是很好心的没有戳穿金漫的窘境,完全是顺着金漫的话,说了出来,“萧圣,我现在可是萧圣,萧圣不能死,他是这个天乾国的皇帝,他死了,萧砚就是造反!你所有的
努力,全都会付诸东流!”
金漫却是不以为然的,呵呵一笑,“你说的对,萧砚是造反,但如果是我杀了萧圣呢?也就是你,我知道你是假的,可是别人不知道啊。那也没关系。我杀了皇帝,萧砚再杀了我,就好了啊,这样他就会变成替先皇报仇的大功臣,太子已死,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了,这天乾国啊,说到底,只能是他的。”金漫说着话的时候,还有些沾沾自喜。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好主意似的。
那个假萧圣,却是震惊了一脸,满面的都是不可思议的瞪着金漫的眼睛。
“你!你他么就是个神经病!”
到底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将自己的生死,说得如此轻描淡写,须知道,如果他们一旦死在,这个异世界的话,那么,就表示他们的魂魄,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基地,没有办法,回到现实世界了,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帮着萧砚完成。
光是这份决绝,和视死如归的决心,就已经让这个萧圣,胆战心惊。
良久,他终于露出了一丝释然的表情,金漫的眼神跟着一紧,现在的这种情况,应该不是他能放松的时候吧。
但是,紧接着这个萧圣,就表现出了
极度痛苦的神情,他看起来,仿佛是沉浸在某种痛苦之中,浑身抽搐颤抖。
并且,这颤抖的症状,来的突然,又是十分的剧烈。
像是他整个人,被什么力量笼罩了?催着赶着似的要去往一个什么地方。
再看萧砚,他的脸上,更加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从方才的恐惧,逐渐转变为疯狂,然后,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金漫。
金漫不知道,他忽然间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但是这个女的,他太了解了,金漫和他对抗了这些年,这人到底,是什么性情,是什么东西变得,她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他既然,能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么一定是,现在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并且这个事情是对这个女人,十分有利的。
“你……”
金漫刚刚才说了一个字,便看见了,萧圣的眼中,露出了决绝的疯狂之色,他开始发出歇斯底里的疯狂的笑,那笑声又尖锐又大声,就是这么狠狠的咬着牙,近乎是要将金漫,拆吞入腹的那种恨意,对他说道,“我偏不让你如意,我就是要让萧砚,成为千古罪人。”
说到这儿,萧圣那瘦如一块门板的身子,忽然往身子往前一扑,
竟然是一个脖子毫无保留的,撞在了金漫的刀上。
萧圣的这个举动,确实是有些猝不及防,他的这一扑一撞,显然是撞了金漫一个措手不及,金漫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收回自己的刀,毕竟他太恨眼前的这个人了,手中的刀,本身就已经嵌入他的皮肉,他如此用力往前一撞,自然是身首分离,再无可能生还。
可是,身后的人,却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那个曾经的帝王,在金漫的刀下变成了人首分离,一颗圆滚滚的头踉跄着,仿佛一个弹跳的皮球一般,一下掉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从前面的御阶上,就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不好!有人弑君!”
又站在侧面的人,忽然大声喊叫起来,可是,只有站的距离最近的金漫自己,才知道,当萧圣的这颗人头,滚下来的时候,那本来,就看起来十分猥琐的,眼睛里,发出促狭的光亮,似乎,是在挑衅,又似乎是带着满腔的恨意和怨念,盯着金漫,这一眼,仿佛是一片刀子飞来的,又快又准,又狠裹挟着前世,和今生的所有的怨恨厌恶,憎恨等一切情绪。
“偏不让你如意。”那人头快速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