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四年三月,
准葛尔如今已经换了一位可汗,那位老可汗没有熬过雍正三年的冬天。准葛尔那边的意思是婚约照旧,毕竟当初说的朝瑰公主嫁过去当可敦,却没有说一定是老可汗。
至此,朝瑰公主可算松了一口气,自已也能安心进行计划了。
作为感谢,朝瑰平日里也没少帮着莞嫔带安平。还有三日,就要和亲准葛尔了,朝瑰不舍的拉着安平的小手,“胧月啊,不能听见你叫姑姑了,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记得我这个姑姑可是带过你的呢。”
莞嫔撇过头,泪水扑朔,手一扬脸,转哭为笑,“朝瑰你若是能立起来,将来要是胧月也非要和亲的话,我倒愿她嫁到你那儿去,你这个做姑姑的,可要护着她。”
“我一定,谁若是敢求娶胧月,我带着人打上去。”想到自已想做的事,朝瑰坚定道。如果自已能站稳脚跟,威慑其他部落,自已的侄女们也不用受一遍自已的苦。
不过后来也是,大清的公主个个厉害,其他部落根本不敢求娶。
又去了景仁宫,朝瑰抱着宁宣,好一阵亲昵。皇后让人拿来好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的都是些有特别作用的药,还有一些药方。
“这些作用各不相同,端看你怎么用了。”皇后说道。
“皇嫂为我打算这么多,我却还什么都做不到。”朝瑰面露惭愧道。
皇后温声道:“以后谁说的准,皇嫂等着呢。”
那些瓶瓶罐罐,还有药方,宁宣掺杂了一些从系统那兑换来的药方和迷药在里面,那绝对是顶顶有用的好东西。
送朝瑰出嫁那日,后宫众人,玉太贵妃还有皇上皇后都来了,格外盛大。
玉太贵妃替朝瑰盖上盖头,笑的极尽慈爱,“近安,长命百岁,一生无忧。”
上轿前,朝瑰公主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待自已亲厚如母的皇后,亦师亦友的莞嫔,还有自已最爱的两个侄女儿。
宁宣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笑着,目送着朝瑰上轿离去。
原在莞嫔怀中安静着的胧月或许是受莞嫔情绪感染,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皇上略带惋惜道:“是朕对不住这个妹妹。”
宁宣偏过头去,不想听,当时朝瑰姑姑自请和亲时,皇阿玛上扬的嘴角,如释重负的表情,自已那是记的清清楚楚的。
等到朝瑰远去了,看不见队伍的身影了,众人才散去。
玉太贵妃身子一软,靠在成香的身上,“我的近安,就这么去准葛尔了,成香,是我太蠢,又太自大,害了我的近安。”
“娘娘,您别这么说,这都不能怪您。”成香费力的搀扶着玉太贵妃往回走。
此时玉太贵妃心中无比后悔,当初先帝在的时候自已不争,没有想着谋划定好朝瑰的亲事,不然如今也不会远嫁准葛尔。
抱着沉重的心情,玉太贵妃觉着回望仙楼的距离是那样遥远,就像朝瑰离自已的距离,永远的遥不可及。
这看似风光的太贵妃身份,也不过是一时的,玉太贵妃嘴里喃喃着:“近安,近安,额娘什么也不懂,只知道给你起个近安的小名,以后就能如同这小名一般。”
艰难的到了望仙楼,这处独属于母女二人的一片小天地,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玉太贵妃呆呆的坐在院中。
次日,成香原以为是玉太贵妃伤心过度,睡的晚些。可最后见玉太贵妃迟迟未起,掀开床幔一看。
玉太贵妃竟嘴边全是血迹,枕头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吓的成香以为是玉太贵妃一时想不开,服毒自尽了。
颤抖着手在玉太贵妃鼻下探了探,还有气息,成香略微放下心,连忙找人去传太医。
曹嫔正带着温宜在景仁宫和宁宣玩着,听闻此消息,就和皇后一同赶去了。
待太医把过脉,又给玉太贵妃灌了药,原来是太贵妃悲伤过度,怒急攻心,因而吐血晕了过去。
“皇后娘娘多虑了,这个时候我若是服毒自尽,不知皇上和准葛尔会怎么想呢。更是为着朝瑰,我得好好活下去。”玉太贵妃有气无力说道,声音早已嘶哑的不行,想来是哭过很久的。
宁宣握着玉太贵妃的手,“太娘娘,不难过,朝瑰姑姑会回来的。”
“太贵妃,宣儿向来说什么,就准什么。”曹嫔说道。
宁宣拉了拉皇后的袖子,“皇额娘,太贵妃好难过。”
“太贵妃,朝瑰应当是怕你希望太大,到时候太过失望,没有给你说。”皇后叹了一口气道。
皇后挥退周围伺候的人,小声将后面皇上欲镇压准葛尔一事告知。
不止玉太贵妃惊讶欣喜,曹嫔也是如此,只不过高兴的不是同一事罢了。
安慰好玉太贵妃,皇后携曹嫔离去,曹嫔有些激动,又带了些试探,“早知皇后娘娘要说那样的事,臣妾应当退下的,是臣妾不识趣儿了。”
“你是自已人,无妨,你的好本宫都记着呢,不会忘了你的。”皇后说道。
曹嫔按捺下兴奋的心,乖巧的跟在皇后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