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话,郁垒好像就早就已经知道一样,站起身:“收拾下东西,跟我走吧。”
我站起身,向自己屋子走去,而就在这时,张梦萱忽然站起身拉住我:“你留在这,我一样可以教你...”
此刻的张梦萱,让我有些陌生,她的眼神里,没有往日里的高傲,似乎还带着一丝请求,让我有些诧异。
我犹豫了下,转过头,看了眼此刻正向我看来的郁垒,对张梦萱道:“你有他厉害吗?”
张梦萱沉默了,松开了抓着我的手,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梦萱的一番话,忽然让我有些不舍,毕竟我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近两年,我回头看向张梦萱:“小薇就麻烦你了,我随时都会回来的,钥匙就不还你了。”
我的话,让张梦萱露出了一丝微笑:“嗯,回头我让老头子,也过去帮帮你。”
张梦所说的老头子,自然是张教授,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张梦萱这样性格的人,会去求她的父亲,张教授吗?
而龙哥却在此刻哈哈大笑,有些别扭道:“张天师吗?想不到上任天师还在,那正是不胜感激,有比派天师教导,我先代我师傅谢过了。”
龙哥的话,让我听了突然很似别扭,随即很快就想起来,龙哥曾要我拜师的意思,不过此刻的我,真的已经无心在去想这些了。
可张梦萱不一样,在听了这话后,立刻就怒道:“什么你师傅?他手上带的,可是我张家的驭灵戒,我这手上带的,还是范无救给的,就算说门户,那也是我们张家的,什么时候变成你们乡野小道门的人了?”
龙哥一听这话,立刻就反驳:“乡野小道门?张道陵留下的道脉就是大门?同为四天师的葛玄就是乡野小道门?张梦萱你这话有点过分了吧?”
我一听这架势就要吵起来,心中本就烦躁,立刻就怒道:“够了,只要能救小薇,能杀芷若,什么道门,有关系吗?”说完,我烦闷的走出了屋子。
龙哥和郁垒随即也跟了出来,龙哥也不知从哪弄来一辆q5,看样子他来杭州,确实混得不错,坐上他的车,在张梦萱的目送下,我离开了,和张梦萱同居近两年的家。
车上,龙哥嘿嘿对我笑道:“你成为驾灵使是必然的,根本就不是偶然,也不用想太多,好好学,自然能救活小薇。”
听着龙哥的话,我心中疑惑:“你什么意思?”
龙哥笑了笑:“我早就让黄大仙给你算过,那家伙折了十年寿命,才算出你这小子...”
“你能闭嘴吗?”郁垒此刻坐在副驾驶座上,冷冷得对龙哥说道。
对于郁垒此刻提醒龙哥,我根本就没心情去管,因为龙哥再说到黄大仙时,我忽然想到,此刻还未知生死的黄老头...
这猛地一想起,我急道:“黄老头,他还在苏堤上,为我挡着芷若!”
“哧哧喀”
龙哥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从驾驶座上,转过头,楞楞的看着我:“你怎么不早说?”
“我去救他”郁垒飞快的打开车门,直接窜进了路边的绿化带里。
龙哥皱着眉头,“唉”使劲拍了下方向盘,侧过身,关上了被郁垒打开的门,将车子拉足了马力,飞快的向葛岭山庄开去。
由于黄老头的事,龙哥没有在说话,看上去心情非常的糟糕,一直到葛岭山庄住处后,才简单和我说了下起居问题,就匆匆离开了。
从龙哥离开的神情,我能看出,他非常在意那只黄鼠狼,也就是黄老头,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父母遇难一样,焦急而又压抑。
龙哥离开后,我打量着自己屋子,屋子不大,很简单古朴,窗子和门,都是古代那种雕花门窗;屋内,一张床,上面铺着新的被褥,一张书桌,放在正门靠前位置,上面有盏小台灯和几根毛笔,再除了一个小卫生间外,就再没什么了。
我深深吸了口屋里淡淡的沉香味,将拿来的行李整理了下,随意洗漱后,便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亮,鸡鸣便响了起来,吵得人有些无法入睡,我拿起手机看了下,才6点,按照龙哥所讲,这是山庄起床规定,我便下床随意洗漱了下,出屋找郁垒他们了。
站在清晨的葛岭山庄,我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车水马龙的吵杂,更没有雾霾,空气中带着微微的潮湿,让我突然感觉到一种不同的氛围。
山秀水灵昕晨后,
厢庭竹喧花木深。
轻罗窈巧话凄凉,
夜里幽梦思佳人。
这随性而发的诗句,我轻声喃喃下,却不曾想被一老头的声音给打断。
“啊呦,老头子可总算没负重拖啊,你小子他奶奶的还活着呀?”黄老头的一番话,将沉醉中的我,突然惊醒。
我转过头,打量了一眼黄老头,心中惊喜:“黄老头,你没事啊?”
黄飞鸿“切”了声,颇有些得意:“老头子我可是黄仙,打不过那小贱人,在那鬼打墙里头,耍耍障眼法,她能乃我何?”说完斜眼一撇:“咋样,小薇那丫头还好吧?”
一听到小薇,清晨起来的好心情,顿时让我变得有些失落,不在想说话,沉默了下来。
黄飞鸿也算个老精怪了,看我表情,自然知道怎么样了,叹气道:“你是来这跟郁垒学道术的?”
我点了点头,黄老头见我不回答,砸吧着嘴,便负手道:“唉,好好学吧,你跟郁垒两兄弟,合起手来,收拾那魅魃应该还是可以的,命啊...”说完,黄老头便转身离开了。
见黄老头离开,我转过身,向内院一侧,当初龙哥带我见郁垒的那屋子走去。
刚打开屋,我便见龙哥坐在一旁椅子上,郁垒的背影,正在对着三清像鞠躬上香。
发觉我进来后,郁垒转过身盯着我,片刻后:“准备好了吗?”
我微微一点头:“开始吧。”
......
山上的树叶渐渐发黄,庭院中桂花香四溢,十月中旬的杭州,桂花才刚刚盛开。
近两个月中,我去了张梦萱那八次,每次去,都是她烧得菜,只是往昔的黑暗料理,恐怕我想尝也尝不到了...
小薇,一直沉沉的睡在浴缸里,每周,张梦萱都会在缸里,换上新的血液,在我每次去看小薇时,她都是紧闭双眼,对我也始终无法回应。
而我,却总是在浴缸前,一呆就是一下午,总是说些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大概是我太想她了吧...
而每次回张梦萱的家,我都会住一晚,只是在晚上,我总能梦到小薇,然后与她在梦里缠绵。
然而醒来后,我总是发现,自己光着身子不说,身上却是一身的毛,对于这点,我虽然奇怪,但没有对任何人说,其实也就只有这样,我才能宽慰下自己的心吧。
还有我屋子中的那只厉鬼,在我第一次回家,张梦萱就告诉我,它已经去投胎了,所以让我没必要担心,让人欣慰的是,那厉鬼为我留下了一魄,作为张梦萱为她报仇的答谢。
在葛岭山庄,郁垒教了我些所谓玄之又玄的东西,不过说来奇怪,在龙哥罗里吧嗦的教导下,我越听越迷茫,可在郁垒的轻描淡写述说中,我却轻而易举就懂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深深感概自己走入了另一种生活。
为了得到义魄,在郁垒的陪伴下,我见了数次谢必安和范无救,他两对于义魄这个事情,态度很明确,要我拿功去换,而这功其实很简单,就是帮他们办事。
阴间阳间我虽说不清,可能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吧,但这一切,所有东西还是一样的,那就是要工作,然后拿劳动去交易。
但门外汉依旧是门外汉,我对鬼物的恐惧,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每每见到,总是吓得连自己学过什么都忘了。
再数次灭杀与捕捉怨灵中,我吓得几乎连眼睛都不敢睁,好在每次都有郁垒在旁,会为我解围。
在向范无救交差时,我也曾遇到过同行,也知道了当驭灵使的人很多,只是与他们每每说到契灵时,他们总是会把我和郁垒说到一起,因为我也没有契灵。
但我和他不一样,我有,只是她倒下了,等待着我去唤醒她,而郁垒则不一样,我曾问过郁垒,他有契灵吗?
郁垒对于我的问题,做出了回答,他告诉我,他有,而且,他也很爱她的契灵,只是她的契灵,不见了...
近两月中,芷若没有在再出现过,可能是因为找不到我,走了吧。
至于郁垒,则让我可以回家了,他告诉我,我已经入门了,剩下的,自学就可以,不懂可以上山问他。
下山的那天,张梦萱来接的我,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李青檬竟已恢复了肉身,更是在张梦萱操作下,进入了学校。
然而,在如此妖娆的狐狸精,天天纠缠下,让我在学校里的存在感,陡然也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