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难道不知道旺多姆广场?你们难道不知道旺多姆圆柱?这就是从圆柱上拆卸下来的……”
“1805年,奥斯特里茨战役……拿破仑大胜俄奥联军,赢得了三皇之战!”
“法国元老院下令,用战役中缴获的125门敌人的大炮,模仿罗马的图拉真纪功柱为皇帝修建旺多姆圆柱……也叫做凯旋柱!”
“这尊雕像就是凯旋柱上的那一尊啊……要不是发疯的那些自卫队员非要拆除,你们根本就不可能看见……”
“绝对是真货,绝对是真货,你们找一些照片就能对比出来了……而且我拆解的时候还很小心的,绝对没有大损害,这很容易复原的……”
在谈判中的尤金绝对是个聪明人,他渐渐的猜到了这些中国人的意图,商人的敏锐给了他无穷的想象力。
“这是最珍贵的战利品,只要能带回亚洲去,绝对可以引起万人的轰动……”事实证明,商人是爱钱的,他们可不爱国!
前来接收青铜像的正是司马云,本来以四天王的身份是不用亲力亲为这种小事情的,但是元首离开之时,给了他和梯也尔单向联系的密码本,司马云这才知道巴黎城内还有一个如此高级别的内奸。
梯也尔在傍晚时分就给华族发了密电告诉了他们有一批值钱的货物要半卖半送给元首,而且当时就狮子大开口要十万法郎。
司马云还纳闷呢,什么东西半卖半送还要十万呢?结果一看居然是旺多姆圆柱上的拿破仑像。
如果尤金送来的是真货,那么十万法郎还真不贵,因为这是法兰西两次帝国的精神象征,绝对是顶级国宝。
如果不是战争,你根本就别想得到,甚至你爬上去摸一摸都不行!
万幸有了这场战争,这才有了元首的机会!
司马云抬手阻止了尤金的唠叨“不用说了,十万法郎我给你……但是我还有个条件……”
“您说……您说……”尤金一看有生意做,笑的已经合不拢嘴了。
“你这带来的只是青铜像,我还要下面的旺多姆圆柱,那个四十米高的青铜柱我也要……只要你能搞到,我再给你一百万法郎!”
“啊!”尤金脸一下子就灰了“这这这……这可不好办,这雕像还都是疯子们拆的,至于说圆柱,没有大人物下令,谁敢碰啊……”
司马云可没空跟他扯淡直接回头跟军需官说道“先给他七万法郎现金……告诉他,旺多姆圆柱什么时候送到,我什么时候再给他壹佰零叁万法郎!”
“英国渣打银行的本票可以吗?”军需官说道。
尤金一下子就眉开眼笑了起来“可以,可以……太好了,这可真是解决我大问题了……”
没有卖出十万法郎,得到八万也不错了,回头随便给那些国民自卫队铸造个六七门火炮,总成本也用不了三四万法郎,剩下的可全都是自己赚的了……
至于说旺多姆圆柱,也得盯紧了,万一那些疯子连这个柱子一起拆,我到时候就用废品收购价买走啊……
一次简单的会面,居然给尤金开启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他居然学会了做古董生意!
交割完毕司马云临走的时候对尤金说道“巴黎兵荒马乱的,很多文物会贱卖,你动用你的人脉大量收购……尤其是中国文物!”
“还是按照这个模式走,有多少我们要多少,交割完全用英国银行的本票……你不会吃亏的,越多越好!”
“想发财,就看你的胆子大不大了!”
大!尤金的胆子大如天,只要让他有钱赚,他的胆子就小不了!
回到自己城外的冶炼厂,让留守的老工人想办法去召集其他工人,反正也不着急甭管什么时候,不论多晚铸造六七门大炮交差就行。
清点了自己的库房,发现铜料和钢铁还够用,这才放心的回了城,等到回到巴黎后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结果刚一进城就听见满城都是号外的声音,最新的报纸已经开始贩卖了。
“保皇党的抗议!保皇党的抗议!他们怒斥暴徒破坏旺多姆圆柱,破坏伟大法兰西的精神象征啊!”
“快来看报……保皇党集体谴责左派和右派,谴责懦夫的不抵抗政策……”
尤金一愣赶紧买了一份报纸靠在墙角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果然是保皇党议员们开始长篇累牍的攻击现在政策。
旺多姆圆柱被破坏只是一个引子,更关键的是他们开始疯狂的谴责左派和右派的不抵抗政策!
敌人已经包围了巴黎,眼下不过十万多先头部队,以目前巴黎的兵力绝对可以战胜这些敌人!
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消极避战?为什么在巴黎城内搞破坏?
宁可搞破坏也不抵抗,这就是新政府的嘴脸吗?
一条条的叱责振聋发聩,到最后保皇党们声嘶力竭的吼道“只有波拿巴家族才能拯救法兰西!”
“皇太子复辟!君主立宪制万岁!”
保皇党开始反扑了,这里面绝对有梯也尔的鼓动,他知道法皇就要被放出来了,顶多几个月的时间。
到时候保皇党就会发疯一样的向26人委员会和左派进攻,法国就得掀起滔天巨浪!
在梯也尔的潜移默化引导下,保皇党的攻击方向直接指向了眼下的不抵抗政策!
特罗胥你为什么不抵抗?
布朗基等人你们为什么不抵抗?
敌人就在城外,你们为什么不抵抗?
你们不抵抗,就让敢抵抗的人来干!
皇太子就在英国,让皇太子登基!实行君主立宪制!让欧仁皇太子稳定军心!
“恭请皇太子在英国成立流亡政府!继续领导法兰西战斗!”
“帝国万岁!”
好家伙,居然连流亡政府的口号都喊出来了,26人委员会被震的目瞪口呆,当时就下令逮捕这些狂妄的保皇党议员。
可是没想到,等到警察冲到那些议员的家之后,才发现凌晨这些议员就逃出巴黎去了。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巴黎西南的小城凡尔赛,而此刻这座以皇宫而兴盛起来的小城已经入驻了第一批普鲁士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