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凛冽寒风冷酷地从清晨刮到徬晚,万物的生机躲在厚实地土地里,人间的热闹依偎在小小地一间房子里。
初始的相遇时间总是很漫长,待在胡家的一个月里,林语歌夜里常常怀疑以前的繁华美景是场美梦,梦醒时,镜花散去。她怀疑着一切,怀疑父母真实存在可能性,怀疑明天这个屋子就没有她的床,她的位置,猜想这个冬日流浪街头是会被冻死还是饿死,怀疑父母是否会在冬季结束时找到她等。她是一只羽毛稀疏蓬松的雏鸟,还在反刍期就被风雨带到泥泞的地上,望着参天大树,阴沉的天,头埋在了草丛里。
王春花在接到老师电话后,让左邻右舍帮衬着看哈店,便气哄哄地赶到学校。在去学校的路途中,她在心中排演了这次收拾胡慎瑾的方法方式。对付二儿子,王春花向来是啥有效用啥的理念。
推开办公室的门,惊讶地看着里面的人。
“明明,你怎么受伤了?”
胡慎瑾不满地说道,“妈,我也在这里,你怎么不问问我?”
王春花怀着看热闹的心情瞟了下二儿子,皱了皱眉。胡慎瑾早上出门穿着整整齐齐,看上去人模人样的,现在一言难尽,嘴角破皮,眼睛周围青青紫紫的,衣服凌乱不堪,说话龇咧着嘴,脸部表情扭曲。
王春花不解地望着班主任,“怎么回事呀?李老师。”
班主任正要公平公正地复述事情的起始,就被一声尖锐地高音打断。
“这怎么回事呀?孩子在学校怎么受伤了?”
体态丰腴,打扮时髦的家长环视了一圈,看到胡慎明一脸正气凛然地望着她,回过味来,揪着自家儿子的耳朵,“你又顽皮了?一天天的尽惹事!”
王訾言捂着被亲妈揪着的耳朵,踮起脚尖朝揪着方向靠。
“王妈妈,冷静点。”
班主任从王妈妈手里解救下王訾言,后者机灵地躲到班主任身后。
经过一段时间了解打架真相,以王訾言为首的5个人,被各自的家长揪着耳朵向胡姓两兄弟道歉,灰溜溜地跟在家长的身后回家。
王春花望着阴霾的天空,朝手心呵了口气,摩擦后揉揉了脸,领着两个孩子沉默的朝着家的方向走着。
一个满脸愤慨,一个垂头丧气。
“怎么走这么慢?”
胡瑾明眼圈发红,委屈地望着王春花,哽咽地说道:“对不起,今天跟同学打架了。”
王春花叹了口气,上前揉揉了大儿子的蓬松的头发,“打架是不对的,但是你今天做的很好。”
“我嘞?”二儿子眼睛发光地望着前者,挂彩的脸异样好看。
“你也做的很好!”王春花弹了弹二儿子的额头。
胡慎瑾捂着额头嗷的一声叫出来,“哼,夸得不咋样。”
三者相视一笑,冬日寒意渐暖。
“妈,妹妹会被送走吗?”
王春花沉静地望着大儿子,淡淡开口道:“语歌是有爸爸妈妈的,能找到她的家人是最好的。没有一个孩子愿意跟家人分开,亲生父母也不愿意跟孩子分开。分开对他们都是一种痛!让语歌和家人团圆是我们应该做的。因为私心,霸占着别人的孩子,别人的妹妹,这是不对的。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被别人占有。”
胡慎瑾听后哇地一声嚎啕大哭,寒风吹过,凝结成霜,冻的脸变得紧致,扯着痛。
大儿子陷入沉思,神情冷淡。
王春华望了望手表,幼儿园也快放学了,就带着两儿子改道去幼儿园接两小孩。
这一天是胡凤鸣这一年里最开心的时刻,上一次开心是爸爸妈妈两个哥哥一起送他去心心念念的幼儿园的时候,虽然家人一转身,他就哭得鼻涕泗流,撕心裂肺,吓得胡爸爸连忙转身抱着哄,就这样胡凤鸣的入园就一拖再拖,直到胡凤鸣意识到他需要小朋友玩伴和上学是每个小朋友必须的任务后,就屁颠屁颠背着书包上学了。
“爸爸,妈妈,哥哥!”
胡凤鸣冲出教室看着家人,两个手臂只能抱一个人。犹豫地站了一会儿,拉着妈妈的手,头埋在爸爸怀里,脚使劲地够着哥哥的腿。胡凤鸣时常苦恼如何能雨露均沾地抱着家人!
胡爸爸和胡妈妈看出胡凤鸣的小心思,无奈地笑了笑。胡爸爸拍了拍他软乎乎的小身体,“妹妹嘞?”
高兴过头的胡凤鸣恍然醒悟,拍了拍额头,对着教室高声呼喊,“妹妹,妹妹……”
林语歌透过窗户望着他们,心情低落。低落的心情在胡凤鸣的高声呼喊下被冲淡。
鼓了鼓脸颊,林语歌走出教室,就看到胡凤鸣乐呵呵地露出洁白的可爱的牙齿。
“语歌,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