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他遭受同样的暗算,中过九幽阴魂掌!”一旁对武天骄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梅夫人,禁不住出声哼道,那咄咄的逼人目光像是利刃,恨不得把武天骄切成无数块而后快。
作为仇敌,梅夫人自然把武天骄过去的一切摸得清楚,知晓他与武天虎之间的仇怨,是以听到梵天仙姬刚才的问话,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她现在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射向武天骄的目光,痛恨之中,隐隐的夹杂着奇异的复杂情感!
不仅是她,殿中的女人大多如此。今天的这场荒唐遭遇,恐怕在她们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回忆。
是缘是孽,只能留待日后的发展和印证了!
梵天仙姬对梅夫人的话大感诧异,问武天骄:“你中过九幽阴魂掌?”
武天骄微微点头,没有否认,便将自己当年的遭遇说了一遍。
梵天仙姬更觉奇怪,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化解九幽阴魂掌的阴寒之毒?据我所知,九幽阴魂掌是阴间道九幽邪功衍化出的简略功法,虽无玄奥之处,却也阴毒之极。以你那里的年岁……你怎么可能活下来?”
“是……赛英姑姑救了我!”武天骄含糊地道:“她是用乾坤宫的秘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逼出我体内的寒毒,牺牲了不少功力!”
这话说得不错!只是武赛英牺牲是牺牲,但牺牲的可不是功力,而是身体。同时牺牲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体,宣华夫人。
也正因为那一次的牺牲,武赛英、宣华夫人这两位贵妇蓝田生玉,同时怀了孕,各自为武天骄生下了一个孩子,至今不敢对外公开宣示,见不得人。
真是孽缘啊!
花艳娘和刑姬在风堡居住过一段时日,多少是知道武赛英和武天骄姑侄之间的一些事情。见他含糊其词,花艳娘掩嘴而笑,道:“我看大家都过虑了,天骄不是一般的正常人,他的体质……格格!比森林里的魔兽还厉害,即使中了独孤天峰的阴邪之气,也不会有事的!”
“是啊!是啊!”刑姬附和着道:“原本我还有点担心,但听你们刚才一说,也就不担心了!天下阴功,大同小异,既然九幽阴魂掌都奈何不了他,三阴邪气又能如何……”
正说之时,大门口突然涌进来一阵滚滚的黑云,笼罩了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无穷黑暗……
“啊……”
胆子较小的李雪烟和熊月香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叫,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往武天骄靠,觉得这样才安全。然而,他们都靠个空!
黑暗中,夹杂着一阵阴森的桀桀怪笑,及梵天仙姬和雪山尊者的怒啸,砰砰之声响起,风雷震荡……梵天仙姬师徒已与不明的敌人动上了手!
此时已是白天,哪来的黑暗?
黑暗来得十分的诡异,整个大殿空间仿佛沉浸在墨汁之中,即使以梵星、梵月这等圣武强者,运足目力,眼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除了黑,还是黑。只能凭借听力,听风辩位。
不过,黑暗中却是响起了花艳娘和刑姬欣喜的声音。
“是大魔主!”
“大魔主来了!”
花艳娘高声叫喝:“大家不要动手,都是自己人……”
话未说完,黑暗中倏地响起一连串剧烈的轰鸣之声,震耳欲聋!
劲气排空,气流激荡……
随之,一阵如雷般大笑响起:“哈哈……梵天仙姬,雪山尊者,你们师徒是这样欢迎老友的吗!”
黑暗迅速消退,光明浮现。
大殿之中,屹立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这人……黑长发、黑长髯、黑长袍!周身上下,除了脸面古铜般的肤色,皆黑一墨!
大魔主!
这就是暗黑魔狱的最大掌控者!
以往武林中人只听其名,未见其人,谁也不知道暗黑魔狱的大魔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大殿中,梵天仙姬、雪山尊者、武天骄三人呈铁三角之势,将大魔主围在中间。武天骄精神力超强,黑暗来袭,他就察觉到了敌人,第一时间凭着感觉,向来敌发动了攻击。
但暗黑魔狱的大魔主,岂是寻常之辈,若非梵天仙姬师徒也及时也出手,武天骄非吃大亏不可。刚才黑暗之中四人交手虽然短暂,却高下已分,大魔主以一敌三,未落下风,技高一筹。
“你这个老家伙!”梵天仙姬怒目而视,娇喝道:“来就来了,卖弄什么玄虚!没看到这里有这么多的小辈吗!”
大魔主呵呵而笑,撇了武天骄一眼,随后凝视着梵天仙姬,诧异地道:“二十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的功力退步那么多?你不是一直在闭关修炼吧?怎会……越是修炼越是回去了?”
“师尊当年受了极重的内伤!”雪山尊者急忙接话道:“经过二十多年的闭关疗养,内伤是好了,但功力却退步了不少!”
作为徒弟,她也只能编出这样的话来,替自己师尊掩饰。这也让梵天仙姬脸色泛红,神情尴尬,一时作声不得。
当年她中了阿修罗情花之毒,迫不得已之下,进入龟息假死状态,封入冰棺。这一封就是二十多年。
而雪山尊者接任梵天宫掌宫之后,对外就宣称梵天仙姬闭关练功,绝口不提中毒之事。
是以,作为梵天仙姬的老友,大魔主也一直以为梵天仙姬一直闭关修炼。
闻言,大魔主甚为暴怒,大喝道:“谁?是哪个该死的家伙伤了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去?”
“算了,伤我的人也受了伤,比我还重。再者,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我早已淡忘了仇恨!”梵天仙姬填定地道,赶忙撇开了话题:“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撩了武天骄一眼,大魔主笑说:“还不都是因为这小子。他被你们抓来了,本座闻讯后,怕你们会宰了他,就连夜赶来,期望你们手下留情。现在看到他没事,本座就放心了!”
“是我派人回总坛,通知了大魔主!”花艳娘恰时地走近,笑吟吟地说:“天骄,还不赶快见过大魔主。你真是大胆,居然敢对大魔主动手!”
武天骄硬着头皮上前,向大魔主躬身一拜:“晚辈见过大魔主!”
刚才黑暗来临,他一察觉到不对,立时就出了手,并且是尽了全力。
现在想来,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敢对暗黑魔狱大魔主出手,找死也没这么找的!
不过,如此的胆气,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呢?
大魔主上下打量了武天骄几眼,微微颔首,赞许道:“小伙子不错!在你这般年岁,就有如此身手,实在是难得!本座对你耳闻已久,今日得见,更胜闻名,果然是帝国的少年英雄!”
饶是武天骄脸皮八尺厚,也不禁臊得发烫,尴尬地道:“大魔主谬赞了!与您相比,晚辈天差地远。刚才多有冒然犯,还请大魔主恕之!”
大魔主大袖一挥,哈哈笑道:“不知者无罪!本座对你耳闻已久,今日得见,果然传言非虚,你称得上是帝国的少年英雄。小小年纪,有此身手,百年难见!”
饶是武天骄脸皮八尺厚,也不由得臊得发烫,尴尬地道:“大魔主谬赞了!与您相比,晚辈简直是天差地远。刚才若非您手下留情,晚辈已经是命丧当场了!”
闻言,大魔主面容一肃,凛然道:“你刚才对本座使得可是龙象神功?”
武天骄点头道:“正是龙象神功,有何不足之处,还望大魔主多加指教!”
大魔主摇头道:“指教不敢当,本座未曾修炼过龙象神功,想指教也无从指教。不过,经过刚才的接触,本座发觉,你的龙象神功似乎已经修炼到了第二十四重天?”
不愧是大魔主,稍一接触,便将武天骄的功底摸个清楚。
武天骄暗自佩服,不隐瞒地道:“大魔主所言甚是,晚辈修炼二十重天龙象神功,几乎已经到达了尽头。再想有所突破,更上一层楼,已是千难万难,有得只是将二十重功法反复修炼,细细领悟其中的精奥和运用!”
大魔主颔首道:“你这般年岁,就将龙象神功修炼到了第二十重天,已是亘有未有的旷世奇才了!难得!难得!实在是难得!”
他连说三个“难得”,而且还加上一个“实在”,这已经是给了武天骄极高的评价和赞赏。试问天下,又有几人曾得到过暗黑魔狱大魔主的赞赏和赏识?
大魔主从不夸赞人,这花艳娘是知道的。看到心上人受到大魔主的赏识,她不由得心花怒放,含笑说:“大魔主,天骄一向虚心好学,您即使不能指教于他,是不是也该传授他几手绝艺?”
好家伙,胳膊肘往外拐,这还没正式过门呢,就让大魔主传他绝艺,也太会讨好心上人了吧!
大魔主恼怒地瞪了她一眼,笑骂道:“你这死丫头,真是会给我捣蛋。刚见面就想从我掏东西,看来你真把这小子当回事了!得!你师尊算是白养了你这个徒弟,要血本无归了!回头我得好好跟说道说道去!”
说着,他转向梵天仙姬,笑说:“仙姬娘娘,本座这次出来的急,时间紧迫,要及时回去,就不在你这里久留了。等有时间,我再来拜访,慢慢叙旧!”
梵天仙姬巴不得他早点离去,不然,他要是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以及武天骄救她的情景,那她颜面何在?羞也羞死人了!
“我就不送了!”梵天仙姬镇定地道。
大魔主说声告辞,旋即抓着武天骄的手臂,疾电般掠出大门,破空而去。
见状,花艳娘、刑姬等女连忙追了出去。而熊月香则急得跺脚,偎在母亲的怀里,泫然道:“娘!他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梅夫人搂着女儿,黛眉紧蹙,幽幽叹气。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难道追出去,要武天骄对她们母女负责?
不仅是梅夫人母女,就是梵天仙姬师徒和梵星梵月两位护法,看到武天骄离去,也是神色异常,心里的滋味不好受,满腹愁胀,不知是酸是苦?
“唉——”
雪山尊者长叹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师尊和两位护法,再看看梅夫人母女,道:“姑且就当我们是经历了一场恶梦,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是吗,师父?”
“是啊!这只是一场梦!”梵天仙姬轻轻叹气,蹙眉道:“娅儿,我身体虚得很,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闭关的这段时间,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弟子谨遵师命!”雪山尊者凛然道。
大魔主抓着武天骄出了圣域天堡,一路掠空飞行,那速度……给武天骄的感觉,并不是很快,却腾云驾雾一般。
蓦然回首一望,身后的圣域天堡却已不见了。
半个时辰后,二人落在了一座绝高的山巅雪峰之上,大魔主放开了武天骄,笑呵呵地道:“小子,你实话告诉我。刚才在梵天宫里,你和那群女人都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大魔主会有此一问,武天骄愣了一愣,不免脸色泛红,心虚的呐呐道:“没……没发生什么事!我们能发生什么事!”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大魔主嘿嘿笑说:“臭小子!你当本座眼盲,什么都看不见。看那群女人红潮满面,个个披头散发,衣裳凌乱。那地上……湿的一塌糊涂。嘿嘿!早听闻你小子风流成性,好色如命,没有什么女人你不敢上的。今日本座算是见识到了,你小子还真有胆,传言非虚啊!”
想不到大魔主会有此风趣的一面,武天骄呛得脸红,尴尬地道:“前辈有所不知,我和她们都受到了独孤天峰的胁迫,万般无奈之下,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非得已,晚辈也是……受害者!”
“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小子的淫性,谁不知道啊!”大魔主哼哼道:“你刚才说独孤天峰,他到梵天宫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