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搞错,那小子是什么人?竟然单身上了沉月洲!”一位阔少叫道。
“一定是看那小子长得俊俏,放他上去!”一位公子哥儿道。
“他能去沉月洲,我们也能去!”一名地痞呼叫道。
“对对对!他能上,我们为什么不能上……”
“大家一起去,妈的!看谁敢拦我们……”
刹时间,一干头脑发热、精虫上脑的家伙不安份了起来,叫嚷着冲向栏桥,试图闯上九曲栏桥,到达他们梦想的天堂,天上人间。
水仙见了大怒,吆喝一声:“找死!”身影一晃,红影飘动,霎时间,栏桥上响起了一片劈劈叭叭的耳光声响,挟着阵阵怒骂痛呼之声,几名闯上栏桥的家伙跌出了栏桥,扑通、扑通下饺子一样落入了湖里。
在这寒冬里,湖水冰冷彻骨,寻常人用手浸一浸湖水都冷得受不了,何况整个人落入湖中,但更令他们恐惧的不是湖水的冰冷,个个发出了杀猪般的大叫:“救命啊……”
几个家伙拼了命往岸上游,好在他们落水的地方离岸上甚近,片刻到岸,让岸上的一干狐朋狗友拉上了岸,这才没有喂了湖中的食人魔鱼,饶是如此,也是吓得脸色苍白,面无人色,全身湿透,冷得直发抖,牙齿上下打击,咯咯直响,连打喷嚏,啊欠声不止。
水仙两手插腰,凶神恶煞一般站立在桥头中间,趾高气扬,神气十足,凶悍的一头母老虎似的,呼喝着道:“你们也不看看是谁在此把守,有我母夜叉水仙在此,你们不怕死的尽管来闯桥!”
白荷领着武天骄过九曲栏桥,边走边时不时地回头瞧他,笑说:“武三公子,我以为你不来天上人间了呢,回来京城这么多天,为何到今天才来见我们夫人呐?”
武天骄闻言心中一动,微笑问道:“夫人知道我回来了?”
“那是当然,我们夫人消息一向灵通,何况三公子被陛下招为金刀驸马,如此天大的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又怎会不知,格格!三公子,你失踪的这几年,让我们天上人间的客人们好生想念!”白荷娇笑道。
“那么你呢?白荷姐姐你也想我吗?”武天骄笑着打趣道,言语中颇有挑逗的意味。
白荷脸色微微一红,别过了脸,不敢看他,道:“三公子!你就别取笑了,你现在的身份可是非同一般,金刀驸马爷!你还是想想怎么安慰安慰我家夫人吧!”
两人边说边说,不消一会,便已过了九曲栏桥,上了沉月洲。
沉月洲面积不下数十亩,地貌狭窄而长弯曲,形如弯月,仿佛一轮弯月坐落在印月湖中,沉月洲之名便由此而来,岛上古木参天,碧竹簇簇,曲径通幽,甚是幽静。
对于沉月洲,武天骄并不陌生,可谓轻车熟路,但时隔三年,物是人非,对那邀玉夫人,心中并无多少把握,谁知她是不是还和三年前一样?说不定她也和华玉夫人一样,另结新欢?
白荷并没有领着武天骄去往天上人间,而是折向东面的一条小径,不多时,便已到了一处庭院之中,白荷道:“三公子!你在此稍候片刻,我这就进去通禀夫人,夫人可能还在熟睡!”
武天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他深知邀玉夫人的习惯,天上人间向来是晚间营业,白天休业,因而也使邀玉夫人养成了晚间做生意,白天睡觉的习惯。
望着白荷的身影消失在西侧的院门中,不知怎的?武天骄心中忽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一时也想不起来,当即在院中转悠了开来,转悠了一会,猛地想起来了,脑中闪过了一个丽影:“绿芙!”
武天骄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心中疑惑:“怎么不见绿芙?”
绿芙乃是天上人间的大管事,大总管,她可是邀玉夫人心腹,负责着天上人间的大多事务,一般人要见邀玉夫人,都得事先通过她,再由她转达邀玉夫人,可白荷怎么直接带他来见邀玉夫人?绿芙呢?
想到此,武天骄隐隐有点不安,但他此时功力已达皇武之境,心中充满了自信,骨子里也透着一股的傲气,暗道:“既来之,则安之,即是龙潭虎穴,老子又有何惧!”
在院中等待了一会,武天骄耳中忽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忙转过了身,定睛之下,不禁微微一怔。
只见东侧树丛枝叶摇晃,一个身着浅蓝色宫装的妇人莲步姗姗地走了出来。
这妇人浓妆艳抹,打扮得妖艳无比,皮肤水嫩,乍一眼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然而她眼角难以掩饰的鱼尾纹悄然地诉说着她已青春不再,只不过驻颜有术,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还是花季少妇。她宫装两只袖子极长,挽在手中都有厚厚的一团。
她一双细长的眼眸凝视着武天骄,唇边含着一丝冷笑,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某种阴寒的气息。
武天骄面向对方,隐然感到宫装妇人身上透着一丝的凛冽杀机,这丝杀机,也只有他这样的皇武高手觉察的到,不禁心中凛然,暗自运起了天鼎神功戒备着,卓然仕立,微笑道:“这位大娘,您是哪一位?”
宫装妇人听得“大娘”二字,阴冷的目光中杀机一闪而逝,随即又咯咯咯的浪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好不撩人,道:“公子有礼,妾身水柔然。”
她蛇腰扭扭摆摆的走上前,双手一对长袖悄然滑下,袖口委地,轻挑地对武天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笑道:“哟——好俊俏的妙郎君!光是这副俏模样,世上怕是难找出第二个来,难怪邀玉那个浪蹄子对你青眼有加了……”说着,媚眼横视、荡人心神。
听到她提及邀玉夫人,武天骄正欲答话之际,蓦然,地上一只长袖悄无声息伸到武天骄身侧,猛地疾卷而上,有如毒蛇昂首,闪电般扑向他,袖口中银光闪闪,竟然暗藏利刃。
武天骄暗骂一声:“妖妇卑鄙!”
他一直在提气戒备着,又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自然不会被她所迷惑。当影飘退,右手食指一弹,一道金黄色的气剑出现在了手中,使出了九天神剑的第七剑,咸天剑。
他如今功力已突破天武境界,已达皇武之境,今非昔比,内力深厚无比,连着九天神剑九重剑气也是不练自通,信手拈来,咸天剑在手,一领剑诀,当即不退反进,箭步疾冲,手中剑芒一闪,直刺水柔然中宫。
这一剑蓄势多时、非同小可,剑气破空嗤嗤作响,剑法精妙、深得剑中三味。
水柔然识得厉害,口中惊“咦“了一声,她不欲硬按,水蛇似的腰身一扭,已然脱出剑势笼罩范围、身法甚是诡异。她娇叱声中、双臂连扬,两只流云水袖舞动了开来、一攻向了武天骄。
武天骄可不是头回对敌应对此种的奇门兵器,他的二师娘冰魄夫人东方雪所使的便是十丈白凌,与这水柔然的流云水袖异曲同工,因此,武天骄对对方的流云水袖有着一定的了解,不过,水柔然功力远在冰魄夫人之上,赫然是一位天武者,怕已达天武十层,使出来的“流云飞袖”可不是冰魄夫人所能比的。
武天骄不敢丝毫大意,手中的咸天剑舞成一团光幕护住周身、风雨不透。也所幸他因祸得福,功力大过,成为了一名皇武者,不然,绝不是水柔然的对手。
双方斗了十数个回合,武天骄咸天剑数度劈中水柔然的流云水袖,但丝制衣袖柔软已极,完全不着力,劈上去毫无作用,反倒险些被翻折过来的袖口所伤,一时无法破解。
水柔然进退自如,挥洒如意,两只浅蓝色流云水袖围绕武天骄周身翩翩起舞,一**、一圈圈、一叠叠,如同海浪汹涛一般滚滚而来,一浪接着一浪,连绵不断。武天骄只觉自己仿佛在大海之中,与无穷无尽的波浪对抗,以免被浪潮整个吞噬。
水柔然看上去稳占上风,却始终攻不破武天骄的防御,随着时间推移,武天骄渐渐适应了一些,从而能开始反击,时不时抓住机会仗剑扑向水柔然。水柔然流云水袖太长,不利近身肉搏,只能仗着游鱼般的诡异身法仓皇闪避,很是惊险。
两人各有所长,在庭院中袖来剑往,一时相持不下。
转眼五十招过去,武天骄忽地灵机一动:“剑气断不了她的袖子,何不用火!”想到此,一面应敌,一面暗自运起了龙象神功,居做到了一心二用。
武天骄所修炼的龙象神功至阳至刚,浑厚无比,尤其是融合了赤龙魔丹的炎阳之气,变得炽热无比,虽然未到达溶金化铁的地步,却也能焚燃草木。
武天骄左手使出龙象神功,发出一道火焰,用咸天剑剑尖贴着,内功暗运“吸”字诀,剑身生出一股吸力,火焰叫牢牢吸附在剑尖,再有动开来时,光景已与先前截然不同。
咸天剑虽仍然无法劈断流云水袖,然而丝制衣袖遇火即着,两条长袖相继被剑气上附着的火焰点着、“呼呼”燃烧起来,长袖迅速变短。
水柔然面色大变,不待长袖烧尽,转身便逃,身子扑入一堆半人高的树丛之后,一闪不见了踪影。
“妖妇!你哪里走!”武天骄暴喝一声,杀机大盛,手中咸天剑脱手飞入了树丛中,虽然不知道这个水柔然是什么人?但她要置自己于死地,那就是敌人,对敌人那还能客气,杀之!
咸天剑飞射入树丛,轰然爆炸,刹时间,整片的低矮树丛在剑气的爆炸下,枝叶乱飞,稀稀落落。
武天骄扑进树丛寻找,却见四下空空荡荡,人影缥缈,哪还有水柔然的身影?不禁呆了一呆,心想:“这妖妇好生了得,逃得好快!”想到此,心头一凛,暗叫一声:“不好!”
武天骄扑进树丛,却见四下里空空荡荡,人影缥缈,哪还有水柔然的身影?不禁呆了一呆,心想:“这妖妇好生了得,逃得好快!”
忽然,他心头一凛,暗叫一声:“不好!”
这个神秘的妇人水柔然武功高绝、诡异,出现在这沉月洲岛上十分突然、可疑,莫非邀玉夫人遇到了危险?武天骄心念电转,当即飞奔向邀玉夫人的住处。
穿过西侧的院门,走出没多远,武天骄便已来到了一座精致的小楼前,小楼前的院子里躺着三个女子,一动不动。
一查看地上的三个女子,武天骄愕然发现她们已死,死状几乎一致,均被人点了死穴,其中的一人正是白荷。
想起刚才白荷还与自己有说有笑,转眼间死于非命,变成了死尸,武天骄心中一阵悲痛,暗暗咬牙,在院中倾听了一会,但闻小楼里隐隐传来淫笑娇喝怒骂之声,不禁心头凛然。
略微沉吟了一会,目光瞥见院中的石桌石凳,武天骄心中一动,当即过去抓起了石凳,奔向小楼,快到门前之际,左掌劈出,掌风呼啸而出,将房门撞开,于此同时,右手石凳随门开之势扔了进去。
“砰“的一声,大石凳甫一进房就被击了个粉碎,显然有人埋伏在门后,而且是个高手。
门后埋伏之人满以为一举击碎闯入者的脑袋,哪晓得竟是一张大石凳,忍不住发出“呀”的一声。
抓住稍纵即逝的良机,武天骄一阵旋风似的冲进小楼。门后高手也是经验丰富之人,应变极快,不待看见人影便立即发动攻势。
一团幽紫色诡异火焰迎面而来,武天骄只觉热浪逼人,如堕火窟,知道对方发出的火焰惊人,此等邪火怕是只消沾上一点点,便会顷刻间焚为一堆焦炭,当即一声长啸,双掌全力直推而出,就见一股排山倒诲的掌风呼啸卷去,硬生生将火焰推了回去。
偷袭之人面色大变,没想到来人掌力如此雄厚,急忙催动内力,双掌猛击,幽紫色的火焰猛烈了三分,直向武天骄逼来。
武天骄和敌人一齐发力,暗劲在空中冲撞激荡,火焰悬浮于半空,在两人之间左右微微颤抖,一时间相持不下。
小楼里,卧室靠墙的一张榻上躺着一位约莫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小女孩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床都站着个又高又瘦的青衣人,手持一根青藤杖,杖头指着榻上的小女孩,眼晴却望向身前不远处的一位穿着橙色华服的美妇人。
橙衣美妇不是别人,正是天上人间的老板娘,邀玉夫人。她右手横持长剑,银牙暗咬,死死盯着床前的青衣人,持剑的右手微微颤抖,似乎极想冲上前去,却投鼠忌器不敢。
青衣人注视着邀玉夫人的眼神十分暖昧,嘴含邪笑,道:“如玉,我的好师姐,事已至此,放下兵器投降吧,你要稍微动一动,你的宝贝女儿就要香消玉陨了……嘿嘿,这小女娃水灵灵的,十足的美人胚子,像极了你,我还真舍不得伤了她!十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竟跟野男人生了个女儿,当年你要是跟了我,没准儿我们也有女儿了,嘿嘿嘿……”
邀玉夫人气得玉面涨红,咬牙切齿盯着他:“无耻!”
青衣人不男不女的嗓音听在外间武天骄的耳里,心神凛然,此时,他已经瞧清楚了,与他交手的是一位红袍男子,听青衣人以女儿威胁邀玉夫人,心头诧异,以前怎么不知道邀玉夫人有个女儿?
他苦于摆脱不了红袍男子,无法相救,他与红袍男子已成比拼内力的局面,正到了最紧要关头。
红袍男子赫然是一位天武者,内功修为深厚,怕已到了天武巅峰,浑厚绵长,虽然武天骄功力已达皇武之境,但毕竟只是晋级不久,功力尚未能融会贯通,活学运用,怎及对方数十年的浸淫!
故此,武天骄一点都占不到便宜,悬空火焰反而向他逼近了两寸,热力越发逼人,熏得他脸颊泛红,这时要是收手,一个不好就有烈火焚身之危。
武天骄与红袍男子的拼斗,卧室中的青衣人毫不理会,置若未闻,对邀玉夫人嘿嘿笑道:“师姐,只要你答应作我的女人,我保你和你女儿的性命,你意下如何?嘿嘿,你似乎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
“木灵子,你做梦呢!想我做你的女人,下辈子吧!”邀玉夫人斩钉截铁,无丝毫转圈余地。
青衣人木灵子冷笑一声,手中灰藤杖轻轻点了下小女孩的胸口,冷声道:“哼哼,你倒想死了干净,难道你就不管宝贝女儿了不成?你要死了,我会怎么处置你女儿,你就自己想吧!哈哈给!……”
“娇娇……不要!“邀玉夫人倒抽一口冷气,见他藤杖轻点,芳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只要稍稍用一点力,女儿就没命了,邀玉夫人不由露出乞求的神色。
木灵子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嘿嘿怪笑道:“师姐,从我入门的第一天见到你,就发誓一定要得到你、今天终于要如愿以偿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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