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时候林霄墨主动约莫念安吃饭,饭后散步时,林霄墨再次表白,大概这一晚他会激动的睡不着觉,因为莫念安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回到家就换了情头,改了昵称,顺便要了根头绳戴在手上宣示主权。
大二下学期,他们正式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一起。
只要莫念安放假,林霄墨就会带着她出去吃饭,每逢佳节都会给莫念安买礼物和蛋糕,比如情人节有玫瑰花和蛋糕,生日有礼物,甜点加蛋糕,儿童节有礼物,零食花束……。
莫念安大三时,林霄墨选择当兵两年。
就此开始了异地恋。
每周休息时,林霄墨会第一个告诉莫念安,然后才会给家人打视频电话报平安。
为了让舍友多照顾照顾莫念安,林霄墨每次给莫念安订零食和外卖的时候会给全宿舍都订。
没过几天莫念安就忍不住了,偷偷打视频哭诉。
“你能不能只给我一个人订外卖买零食啊,那么多东西每次都只能我一个人拿,没人帮我,吃的时候倒是每个人都在吃。”
莫念安越说越委屈。
“好好好,只给你一个人买。主要是我想着我不在你身边,不好照顾你,所以贿赂一下你室友,希望她们能多照顾点你。”
在宿舍灯光的映衬下,林霄墨冷硬的脸庞显得柔和帅气。
“嗯,我知道你的用心。我会每天都想你的。”
后来就靠视频消息表达彼此的思念。
莫念安觉得林霄墨最帅气的时候是上次打视频时,他舍友洗完澡光着身子走来走去,她只是看了一眼屏幕瞬间黑了。
“把衣服穿上,光着身子走来走去像话么。”
“啊?……哦,好的好的。”
“林哥你跟谁聊天呢,女朋友啊?”
一个舍友贱兮兮的笑着。
看着他们佩戴整齐,林霄墨这才把手放下。
“哎呦,嫂子好嫂子好,嫂子好漂亮啊。”
“嫂子怎么看上林哥的?这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嘛。”
莫念安忍不住笑出声。
林霄墨看她笑,自己也笑了。
“林哥,艳福不浅啊,嫂子太漂亮了。”
莫念安被夸的羞红了脸。
“去去去,把你嫂子都整羞了。”
然后男人们一窝蜂的笑着走开。
莫念安毕业后一个月,林霄墨退伍归来。
林霄墨的爸妈在林霄墨的朋友圈见过莫念安的照片,喜欢的不得了,想赶紧见见亲家母。
过了一个月左右。
林霄墨带着父母提着一大堆礼品看望莫念安父母。
然后两家商量等莫念安当上正式的老师,林霄墨升为消防队长有了稳定的收入之后就结婚。
23岁时,莫念安进入小学当了语文教师,林霄墨成功当了消防员,每天在水与火之间穿梭。
26岁,莫念安考上事业编成功当上正式高中语文教师,林霄墨晋升为消防队长。
所有的一切都准备的如此充分,马上要谈婚论嫁,却被突如其来的疫情阻挡。
当大家满心欢喜终于熬过两年疫情的肆虐时,上天却开了个大玩笑……
这一年林霄墨28岁。
疫情的肆虐结束了,却引发了山火,川城山里的草木非常之多,附近又有很多居民楼,虽然老楼有些破旧,但是依然有500多号人居住。
山火突然来袭,靠近山边的居民楼全部被火覆盖,短短五个小时预计死亡23人。
川城的消防员都上阵了,火势仍旧在蔓延,居民楼里都是惨叫声,冲进去近二十名消防员却只出来了十个人,消防员救出楼里大部分的居民,却把自己留在了里面。
宁城的消防队也被派去支援。
林霄墨是队长,带着整支队伍冲了进去。
虽然是旧楼,大多家里都用木炭生火,但还是有个别的居民楼里放着煤气罐,而大火迅速蔓延,如同一条巨蟒盘着整栋楼。
“砰……”
“林队!!林队——”
大火引发了煤气罐爆炸,巨大的冲击波袭来,林霄墨下意识将离他最近的几个队友往出拽。
“跑——,快跑!!”
他听见自己嘶吼。
来不及,这些个跟他一起救援的队友还有女儿,他们还需要爸爸!
“林队!!林队——”
几个队友被林霄墨迅速推下去,他一脚跳出窗户时已然晚了。
躲在远处的居民看见一名消防员被冲击波震出来,玻璃转而破裂,数十块玻璃碎片刺入他的胸膛,鲜血飞溅……
楼房随之倒塌,那名消防员被困在里面,生死不明。
“救援的人呢!!救人啊!!!”
林霄墨的队友,上司,跟着几个救援人员在碎石中挖掘他。
“林队!林队!!”
“林霄墨!!林霄墨!!”
上司红着眼睛嘶喊。
“老杨,都五个小时了,小林身上被玻璃穿透,他还是会因为血流枯竭而死。”
“我不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救援队重新搜查,终于在两个小时后找到了埋在最底层的林霄墨。
他现在的状态,用千疮百孔形容都不为过。
身体下的土都被血沾的湿黏。
伤口和衣服都粘连在一起,嘴唇发白,甚至面容都被乱石砸的模糊。
原本插进一半的玻璃也被石头砸了进去,直接穿过腹腔刻进土里。
腿部被砸的能看清里面的白骨。
众人合力将他抬到担架上,结果大量的血从嘴里冒出。
因为人已经死了,所以医生只是看了他的伤口。
冲击波重重的砸在腹部,致使内脏器官破裂,心脏被玻璃扎破,应该是爆炸当场就死亡了……
而宁城的莫念安对此毫不知情,她还在讲台上给学生们生动的讲课。
在学生自读课文时,莫念安心里有些不安,便扫了眼消息。
来自林霄墨队友的一条语音——嫂子,对不起……队长,队长牺牲了。
突然眼前发黑,她强撑着桌子才没倒下,抬手使劲按了按眼睛才没让泪水流出。
她强颜欢笑,声线都在颤抖,双腿发软,头脑发涨,她坚持讲完了最后五分钟。
下课铃一响,她就立马赶到医院。
“嫂子……”
“他人呢?”
一名消防员带着她进了病房。
林霄墨在病床上躺着,身上盖着白布。
莫念安揭开白布时手都在发抖,林霄墨大概做了清创,伤口已经没有血再流出。
脸上失了以往的英俊,只有缝缝补补的痕迹,耳朵似乎也撕裂了,脖子上都是划痕,手臂和腿白骨森森。
莫念安腿软到难以站立,跪坐在地上抓着他冰凉的手哭。
那天,她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林霄墨要火化,莫念安的眼睛**,她从头到尾没哭过。
林霄墨的骨灰被莫念安当作肥料种了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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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我想做一朵玫瑰花。”
“那我就做滋养你的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