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乘着电梯到了大厅,没看见三娘和她的丈夫,倒是看见了两位样貌出众的男女,坐在候客区的沙发上,手里捧着热茶发呆。
她走到跟前,看见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极为精致温婉的脸。
叶迟欢你好啊小姑娘,是你要找我吗?
她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沈嘉仪站在不远处,尽量不打扰总裁的谈话。
请问,您就是叶迟欢吗?
面前的女孩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她这才注意到,两个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整洁,但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了。
叶迟欢颔首,尽量让自己笑得温柔些,别吓到了人家小姑娘。
我母亲说让我拿着这个来找一位名叫叶迟欢的人。
她从脖子上取下一条做工精细的项链递到叶迟欢手上。
她拿到项链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绝对是她曾经给过三娘的那一条。
叶迟欢冒昧问一句,小姑娘,你是吗?
她之前在三娘家里养伤半年,可从未见到过眼前的女孩子,甚至三娘和她的丈夫也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字。
我是她的女儿,因为我已经结婚了,所以一直住在我丈夫家里,这位就是我丈夫。
她指了指一直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男人见状也笑了一下,容貌同样十分出众。
你好,叶小姐,我是金子轩,也是厌离的丈夫。
叶迟欢厌离?你叫厌离吗?
她转头去问那问姑娘,姑娘腼腆的点了点头。
我叫江厌离。
那看来就是了,三娘的丈夫就姓江,身份应该没错了。
叶迟欢那么你们两个找上我,是有什么麻烦了吗?
女人颓靡的嗓音像是带着莫名蛊惑人心的力量一样,江厌离卸下一身的防备,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叶小姐,请您帮帮我们吧!
她的眼中盈满了泪珠,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不胜娇弱,分外楚楚动人。
叶迟欢你先别急,出了什么事了?
这时金子轩开口了,即使过得困难,他的背依然挺得笔直。
叶小姐,请让我来说明原因吧。
……
经过一番叙述,叶迟欢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饶是她冷心冷情,此刻心里也不免有些复杂,这件事对三娘一家来说本不应该发生的。
她在三娘家里养伤的事情被她的仇家发现,但那时她已经养好伤走了,并且开始着手对家族进行换血和上位,那人没胆子对叶迟欢下手,所以那人就对他们实施了报复。三娘和她的丈夫被杀,她唯一的女儿也被牵连,被迫跟丈夫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临死前三娘把项链交到她手上,让她带着项链去找一个名叫叶迟欢的女人。
叶迟欢......我知道了。
她沉默了半晌,才有些艰难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叶小姐,我们如今实在是无处可去了,请您收留我们吧,我们做什么都可以的!
她像是很为难一般,吞吞吐吐的说了半晌才说出这一句话,被艰难的生活磨平了身上的棱角,两个人过得实在是太难了。
叶迟欢好。
叶迟欢的眼底幽深如渊,看不到丝毫光明,漆黑得让人胆寒。她周身的杀意和怒气爆发出来,连站的远的沈嘉仪都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更不要说离得更近的江厌离和金子轩了,两个人面色都是惨白的。
她反应过来,赶紧敛去了周身的气息,垂眸掩去眼底冰冷的杀意。
对于她而言,三娘是她二十六年的灰暗人生里唯一的一束阳光,是她唯一想要放到心尖上捧着的女人,当初她着急揽权,竟忘了三娘的处境,让她的女儿和女婿过得如此艰难,她现在想起来都只想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现在想起来,当初三娘不透露江厌离两人的目的恐怕就是想要保护她和金子轩了。
叶迟欢呵,郭易年,你可等着我的报复,千万别死了……
她眼底杀意毕现,阴冷浓稠的血腥气从身上散发出来,心底禁锢着的野兽疯狂地撕咬着名为“理智”的牢笼,妄图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