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院,桑满居内
三个月大的贺竹檐与新来的小成员贺莲杞并排躺在床榻上。
贺竹枷格外稀罕这个妹妹,自从她来,他几乎要住在桑满居。
贺竹枷戳了戳她的肉脸,不满道:“三弟都会抬脚了,杞儿怎么还是只知道睡。听说今日请太医来瞧了,是不是姑父喂的安神汤有问题?”
“杞儿还小是要瞌睡的,至于那药……太医也说不准,不知道药方,便也不确定对她有没有影响。”
贺竹枷愤愤不平,往床榻上重重锤了一拳:“祝荣这混账!害了姑姑,如今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放过!”
“竹枷,他再如何也是长辈。”对于这个妹夫,沈清满也是恼火的,她轻叹了口气道:“有些话,放心底便是,莫要说出口,叫你爹爹听见免不了一顿板子,不许再说,听见没有。”
“我就是气不过,姑姑以前是多么心高气傲,怎会栽在那样的人手里。”
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姑子,沈清满一时也不知该生气还是惋惜。
她顿了顿,眼神落在熟睡的贺莲杞身上:“你若真心疼你姑姑,就好好教导杞儿,不要让她重蹈覆辙。”
“嗯!母亲放心,儿子一定竭尽所能,不让杞儿走歪路。”
婢女多福恭敬上前,轻声道:“王妃,王爷和世子回府了。世子说更衣后就来,王爷将打猎回来的野味交给厨房,说是要亲自吩咐,炖给王妃补身子用。”
沈清满笑意难掩,温和道:“竹檐和杞儿还没醒,你在外头候着,告诉他们进来的时候要小声些。”
一听父亲回来,贺竹枷不舍的握了握贺莲杞的小手:“母亲,我先回去了,千万别让爹爹知道我来过,否则……”
“否则如何?”贺京戟背着手,想起夫人的话又压低了声音:“逃课两日,都干什么去了?”
贺竹析跟在父亲身后进屋,见状也不好插嘴,便自觉坐到一边静观其变。
贺竹枷慢慢挪到母亲身后,轻声道:“我是怕母亲带弟弟妹妹受累,所以特意早些回来帮手。而且我有跟夫子告假的……”
沈清满闻言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看向贺京戟。
朝夕相处十六载,她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被贺京戟发现破绽。
他语气平淡,面上却严肃的吓人:“一会用完晚膳,跟我去书房。”
贺竹枷泱泱的垂下脑袋:“是……”
用晚膳时,贺莲杞也睡醒了。一听哭声,贺竹枷第一时间将她抱了起来:“母亲,杞儿是不是饿了。”
沈清满放下筷子,接过他手里的小人,起身出门:“是啊,你们先吃。”
看着目前消瘦的背影,贺竹枷不禁抱怨:“爹爹好生小气,奶娘都不肯请一个。害母亲如此劳累,弟弟妹妹都吃母亲的奶水,哪里够……”
贺竹析一怔,连忙给了他一脚:“你懂什么,这两年毒母乳的事层出不穷,多少婴孩都遭了罪,咱们可不敢犯险。”
贺京戟见状不但没生气,还笑出来声:“好啊,我们竹枷,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母亲和弟弟妹妹,是个好孩子。”
贺竹枷一听,立刻昂起了脑袋向哥哥示威:“听见没有,爹爹夸我。”
“没出息。”贺竹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吃你的饭,可别忘了吃完了你是要去书房报到的。”
“嘶……你……”贺竹枷瞬间没了气势,心虚的看了眼贺京戟,便乖乖埋头吃饭。
一家子热热闹闹才是贺京戟最希望看到的画面,面对他们的拌嘴吵闹,只要不是大事,他从不会斥责打断,反而,他很喜欢见他们这样。
三人吃的差不多了,沈清满才回来。
贺京戟给她垫上靠垫,将吃饱喝足的小外甥女抱进怀里,颇心疼道:“夫人受累了,快吃饭吧,我来照看杞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