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 蒋浩然从來沒有躲在后面的习惯 几个虎跃 早已把楚中天他们丢得好远 手里的汤姆逊 一个点射就将鬼子的机枪手撂倒 随即对着涌到门口的鬼子就是一通速射 枪里的子弹还在吐着火舌 手里的弹夹就已经预备好了 枪声刚停 持枪的手指在弹夹边上钩了一下 弹夹就往地上掉 另一只手随即推送弹夹 顺势一挂 哗啦子弹上膛 整个过程也就一两秒时间完成 不经意间还让人觉得他这枪根本是子弹无限量
看到旅座都冲到前面去了 特战队员吃奶的劲都使了出來 一上來也不管有沒有鬼子 对着木质的门窗就开始扫射 先把出口封死再说 几十条火舌顷刻间就将所有的门窗打得稀烂 扫完一匣子弹的 立即猫着身子 往里面丢手雷 一时间 枪声、爆炸声大作 黑洞洞的营房顿时火光冲天、哀嚎惨叫声四起 透过门窗还可以清晰地看到 无数全身上下只系着一条白色兜兜的小鬼子 在火光中手舞足蹈、抱头鼠窜 饶是小鬼子训练有素 仓惶之中梦里惊醒 还沒有搞清楚东南西北 就遭此浩劫 也慌了手脚
蒋浩然的训练大纲里有一条 任何时候 后开枪的都要为前面的队员容留换弹夹的时间 保持火力的持续、不间断 所以 咆哮的子弹就沒有停歇过 就算还有残存战斗意识的鬼子 也根本沒有办法露头 直至刘豹带着部下夹风而至 咆哮着报告 已经将鬼子的飞机摧毁干净 蒋浩然才狰狞地吼着“再丢一轮手雷 撤 ”
命令一下 嘶吼的枪声像被刀切断了一样 戛然而止 随着手雷在枪械上的敲击音响过之后 雨点般的手雷再次从门窗飞进鬼子的营房 隆隆的爆炸声再次将鬼子的营房犁了一遍 硝烟还未散去、鬼子的惨叫声还未停歇 雪狼特战队已经消失无踪 机场的飞机还在哔哩哔哩地烧得正旺 不时还会有余火烧到油箱 再次引起轰天的火浪 偌大的机场 飞机是沒有一架完整的了 活着的人影也找不到 倒是还有一条瘸腿的狼狗 在火场嘶吼乱窜
营房里居然还有活着的鬼子 或滚或爬 窜出來一大片 狼狈得跟个煤炭工人好不了多少 一看外面这场景 一个个被雷击中了样 呆了好一阵 才往地上一跪 号啕痛哭起來 只怕是死了亲爹娘都不会有这么凄惨
因为日军的兵力几乎全部压在江防上 从长江到机场也还有几公里距离 加上舰艇码头也是一片火光冲天 日军根本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是**打进來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根本不敢乱派兵 等到他们反应过來 要驰援机场的时候 特战队员早已撤离机场
蒋浩然赶到机场路口的时候 李铁还在悠闲地抽着烟 看到一路蜂拥而至的特战队过來了 才狠狠地将烟头甩在地上 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 就完事了 我这里还沒有开一枪的 就完事了 ”
“那可不咋地 ”蒋浩然甩着阔步 牛逼哄哄地答着 随即又吼道:“还傻逼样戳在这里 怎么 你们还指望鬼子请你们吃宵夜呀 ”
“呵呵 哈哈哈 ”所有人都开始哄笑起來 这前无鬼子后无追兵 让他们都有些放松起來
“清点一下人数 赶紧撤 鬼子不用多久就会追上來 别得瑟得太早 ”这种时候 蒋浩然往往很清醒 毕竟还有几公里的路程要走 这鬼子过來肯定是汽车、装甲车的 还真不是高兴的时候
很快 战损结果报上來 除了几个被爆炸的碎片划伤、被火灼伤的轻伤员 居然无一伤亡
对于这个结果 蒋浩然还是满意 嘴角不自觉地就开始上扬 牵扯得整张脸都是笑 谁知苏灿文却慌慌张张跑出來 结结巴巴地报告:“旅、旅座 冷、冷副官不见了 ”
“什么 我不是要你盯紧她吗 你干什么去了 ”蒋浩然顿时火冒三丈 一把就提起了苏灿文的衣襟 但很快又将他放开 这事哪里能全部怪他 这种情况下谁还有心思盯着自己人
“楚中天 带着所有人赶紧撤离 快 ”蒋浩然一声暴喝 随即伸出手 又喊道:“谁还有弹夹 给我几个 ”
谁都知道 蒋浩然这架势是要单枪匹马去救人了 纷纷挺身上前 表示要同去 苏灿文却嘟嘟着:“反正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这去了还不一定她还活着 就算了吧 ”
“你放屁 如果我把你丢在这里 你乐意吗 我还就告诉你 不管是谁 只要是我蒋浩然的人 我就不会丢下他 如果是我蒋浩然的敌人 我也不会放过他 命令 所有人立即撤退 违令者杀无赦 ”蒋浩然的眼神突然阴冷 脸上也变得十分狰狞
楚中天、李铁还想说什么 苏灿武和几个老兵却赶紧推搡着他们 示意他们就别啰嗦了 赶紧撤 一來他们也知道蒋浩然的脾气 二來也相信他的手段 那真个是“虽千万人吾独往矣 ”的硬角色 还真不用太担心
楚中天一番咬牙跺脚之后 极不情愿地一挥手 特战队员立即潮水般地向西急奔而去 苏灿文收着几个队员手里的弹夹 交到蒋浩然的手里 告诉蒋浩然 冷如霜跟他们一起冲入了机场 只是在炸飞机之后 就沒怎么注意了 最后又说了句:“我们会在汉江等你 你不來我们不过江 ”也不待蒋浩然回答 掉转头撒腿就跑
蒋浩然也不敢耽误时间 回头就往机场一路狂奔而去
机场的依然是火光冲天 蒋浩然从外围直接绕到机场的北面 按苏灿文的提示 冷如霜极有可能是在飞机爆炸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題
蒋浩然猫着腰、支起耳朵 仔细地分辨着跟爆炸、火烧无关的任何声音 突然他竟然听到了微弱的 电台发出的滴滴答答的声音 顿时心里一苦 他知道这个时候 发出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 并沒有因为狐狸已经露出马脚有半点欣喜 反而无端生出一种 近似乎痛苦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