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儿臣从未想过要覆灭世家，现如今曹中十分之七的人都是从世家出来的。五姓七望之中的官员更多，儿臣就算不服也没有办法。就像陛下您说的李唐是建立在世家之上的。”
“是，从前是想要将世家一网打尽，从而让咱们李姓的人独掌天下。可通过王家的事情儿臣也明白想要让世家覆灭，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哼——”
李世民挖苦道：“不错，居然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朕是夸你聪明呢，还是夸你愚蠢呢？”
李承乾苦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消息全部压在桌子上：“陛下，世家压在咱们头上的时间够久了，他们的权利已经能压过皇权。这是你能忍得了的吗？”
“他们稍有不满，就拒绝门下学生跪在皇宫之中。以此来威胁君王，历朝历代儿臣不与你举例，单单说或者把陛下您当朝的事情举例出来、”
“你想一想在你一朝世家逼迫了你多少次？”
“儿臣还是那一句话，您忍得了，儿臣自己忍不了。”
李承乾这么反问道，李世民在一旁不吭声。确实是想太子说的，在他当政的时候自己与朝臣的意见相左，他们确实会用这招来让自己妥协。李世民抿着唇不在说话，他也被那群世家逼迫的不轻。
“行了，你说的在多也免不了你想要让长孙无忌被锅的事情。”
“陛下，当真是儿臣让舅父背锅吗？长孙家行的正坐的直吗？如果他们没有干过那些的事情。那是怎么检查的出来的？或者说怎么会有这个风声的？”
李承乾步步紧逼，让李世民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陛下，当年为了战事每个县城都有粮坊，或者是相似的。敢问陛下如果每个粮房都像京都粮房一样掏空国库医疗。大唐一共六百多个粮坊。一个粮坊光半年的支出就接近十万贯。一年便是六千贯。”
“这六千贯的银钱在哪里来？都是百姓一口一口省下来的税银，陛下过足了。富足日子是不是忘记当初大唐连出战的钱都没有？”
李承乾说的话字字传入李世民的耳朵里面，如同魔咒一样。但李世民又没有办法反驳，太子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甚至自己当初还是为了迷惑对方签下白马之盟。
李世民想到这里，语气也不由的缓和了下来：“太子，有些事情你做的太快会容易让人反感的。世家之所以能成为世家是在北魏或者更长的时间代代积累下来的。他们所展露的势力并不像明面上的一样。”
“做江山的人姓李不假，但暗中能掌握江山的人是那群世家。世家心齐亦不齐。全部归结于两个字，利益。”
“李唐给他们的利益够吸引他们，那他们效忠的便是李唐。如果旁人给他们条件比李唐的高，或许他们下一步就会背叛你。李承乾这是你应该记住的。”
李承乾听到李世民说的这话，并未反对李世民说的。
毕竟这个就是现实，没有办法狡辩。
“承乾，朕希望你明白的是为君者不光要制衡朝野。更重要的是能够拿捏人心。你如今只做到其一，未曾做到其二。杀人容易，但如果想要将人心聚齐，那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朝堂之上有一百个人便有一百个心。这一百个心，心里想的都不一样，他们所求的利益也不同。世家与寒门他们两个相互对立，又相互制衡。寒门用好了是一把好刀，但有时候世家这把刀可比寒门要好用的多。”李世民眼睛望着远方，不由的回忆道：“朕从前将事情交给房玄龄他们，他们从未自己动过手。”
“不过是让世家的家主去办。不办好说，第一个办的就是家主。层层相扣，自己才不会这么的累。”
李世民又继续说道：“从前朕听说你整日批复折子，但折子从未减量过。可想过是因为什么？”
李世民瞧着李承乾一脸不服的模样，声音也难免染了笑意：“承乾，有些事情让手下的人去做便够了，你若事事亲力亲为，你又能够做多少事情？”
“陛下教训的是。”李世民一见到李承乾这幅模样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又没有听进去。
李承乾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快到午善的时间：“陛下，这也快到午膳的时哎间了，要不您吃完再走？？”
得，这话还都没有说完就开始赶人了。李世民这叫一个无奈，自己怎么有这么一个倒霉儿子？自己虽然说是来问责的，但也打算将自己的为帝之道教授给李承乾。现在可倒好，人家不当回事儿。
“算了，朕回去吧，你这也不要什么好吃的。”
“陛下都是御膳房出来的，哪有什么好吃不好吃不都一个味儿吗？”
李世民撇了李承乾一眼，冷冷的说道：“朕不在你这里吃。朕回去有专门的小厨房给朕做午膳。太子你就在这里吃御膳房的菜吧。都吃多少年了也没有吃腻。”
李承乾反击道：“儿臣可不像陛下您，小厨房的厨师都是天南地北来的。别的不说，就说你小厨房里有一个烤乳鸽的。那味道做的是真一绝。”
“不如今天。跟着朕去海池殿吃。”
“那多不好意思？”李承乾虽然说了这话，但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起身。
李成前走到门口的时候见李世民还在房间内，不由的转头问道：“陛下走啊，怎么不走？你不是说要去海池殿吃？”
李世民啧了一声也并未说别的话。
父子两个一人一个轿撵前往海池殿，在路上的时候王德就让手下的人先到海池殿给小厨房的厨师说：今日的饭食做几道太子爱吃的菜。
陛下与太子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到一起吃饭了。今日也算是一个进步。
李世民父子两个算是重归于好，长孙无忌告病在家每日看着长孙冲的那个脸都头疼的慌，尤其是听到找孙聪无畏之言时，头脑子更疼。
自己这个儿子已经废了，别说让他顶起门梁了。不给长孙家找事长孙无忌就谢天谢地了，偏偏求佛拜佛的都没有用。该闯祸的还是给他闯祸。
“长孙冲，你给老子过来。”长孙无忌核对账目时发现长孙冲在账房里支了三万两银子。尤其是这银子数目巨大，还没有拿过来让自己批复。但这条纸上明明盖有自己的私章。
长孙无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自己的私章除了睡觉之外从不离身，长孙冲哪里来的印章支的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