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想终日的这么花天酒地?还是说你想要被你大哥一直压在头上,一辈子无法翻身?”
卢禹年摸了摸自己怀中依靠的美人,满不在乎道:“家中有兄长,我只需要每日行酒作赋,不用操心家中事物岂不快哉?”
王季岭猛地一甩衣袖,怒急道:“你这个窝囊废,卢家偌大的基业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放弃。”
“咳,我怎么不能?卢家家业嫡长子分七,其余嫡子分其二,庶子分其一。我家中又没有庶子,单单我便能拥有卢家三成的基业。只要我不争不抢,兄长自然会护着我。”卢禹年悠哉悠哉的说,一点没顾及王季岭越来越黑的脸。
王季岭和卢禹年虽然都是家中嫡子,但是卢禹年家中只有他和兄长,卢禹年自然不需要争抢什么。
可王季岭不一样,他家中子嗣众多。单单是嫡子就有四个人。光王家两成的基业就要三个人分。现在看他王七少是比卢家的二公子体面的多。但谁有知道以后会不会风水轮流转呢。
“卢二,你就不能出息一些?等到你们分家的时候,你就只守着这三成的家业不成?”
“分家?等到分家的时候。我哥差不多已经掌权了。我就更不用担心了。”
卢禹年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可算是气煞王七。
王季岭与卢禹年话不投机半句多,主场的人已经走了,现在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早些散场回家。
“今日我
便不予众位兄弟玩耍了,今日的饭菜记在我的账上。”
“七少放心,我们跟谁客气都不会跟你客气的。京都谁不知道王七少视金钱如粪土。”
王季岭勉强的笑了笑,他在外面挥金如土。但是回到家中他也只是一个不受关注的嫡子罢了。也亏得他是嫡子,若是庶子,怕是自己死外面都不会有人知道。
崔季州回去之后,还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被崔仲海叫了过去。
“哥,你叫我?”
“今日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听到崔仲海质问自己的话,崔季州的脸当即拉了下来,语气不太高兴的反问道:“大哥,你问这些事情做什么?”
“我是你大哥,问你两句怎么了?”崔仲海将自己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语气也有些不悦。
“成成成,我和王家的人出去了行不行?”
崔仲海皱着眉头,略有不赞同的说道:“王家那小子心术不正,你少跟他联系。”
崔季州撇了撇嘴没在说话,反正自己说的他大哥也是认为自己做的是错的倒不如不吭声。让他教训完就得了。
崔仲海揉着眉心,自己属实不想天天的耳提面授。小弟也大了,马上也是要成家的人。在这么天天的教育也不是个事情啊。
“我能不知道王家的心术不正?今天他向我打探消息呢。但是我没有说。”
“你知道就好,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已经向吏部给你告假,从今天开
始你就在府中安心读书。没有我的明丽你不许出去。”
崔季州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大哥,你要囚禁我。还是认为你觉得我会这么傻?”
“大哥自然是放心你的,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不过大哥今日怎么会突然让小弟我再府中读书?”
说起这事,崔仲海便有阵阵的无力感。太子现如迈出的步子太大,他以为自己的饵料够足,但这种做法也会让自己失去左膀右臂。朝中明面上都是支持太子的,可暗处暗中涌动。
就自己弟弟的这个脑子,被人骗进去还得给人数钱。
崔仲海也没有想瞒着崔季州,直接将今日在朝廷上的事情给催季州说了起来:
“今日早朝的时候,魏王拿着一摞的折子 当场控告太子。为了一己私欲,在京郊外圈养私军,不仅如此还将太子囚禁陛下的事情列出种种条例。”
“现如今,朝中的大臣分为三派,一派主太子,另一派是魏王的人,还有便是有朝中的老人让陛下重新掌管朝政的。总之,这天马上就要乱了。你就好好的呆在家中,哪里都不要去。”
“那哥哥是哪一个派别的人呢?太子?魏王?还是陛下?嗯,弟弟我猜大哥你应该是太子的人。”
崔仲海不可思议的看着崔季州,自己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不对。季州是怎么知道的?
“大哥不用惊讶,我只是有些猜测罢了。”
崔仲海坐在上首饶有兴
趣的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给我说说?”
“这还不简单吗?太子已经跟世家动手,崔家嫡系虽说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崔家其他房的可没这么好运了,我还在想太子怎么会这么顺利能拿到其他房人的罪证。
却不想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崔季州一字一句的戳着崔仲海的肺管子,生怕崔仲海不够刺激。崔季州又说道:“大哥,太子那个人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人。他将你利用完了之后,就会将你扔在一旁。那苏家不就是一个例子吗?苏家还是太子的岳家,现在呢?”
崔仲海想要反驳崔季州,不过苏家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有利于他们。崔仲海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自己的弟弟又开始说道:“不过比起魏王,太子确实是有利的选择。陛下毕竟已经年老,就算是重新掌管朝政,精力必定也跟不上。魏王,呵,魏王就是一个伪君子。”
“至于晋王,晋王的风评到是不错,但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儿能对太子产生什么威胁,陛下也没有这么多的精力重新培养一个太子。”
崔仲海听着自己弟弟在哪里说的条条是道,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弟弟已经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崔季州见自己大哥长时间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崔仲海。见他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季州,你长大了。会用自己的眼光分
析事情,哥哥我很欣慰。”
崔季州听到这话一脸雾水的看着他哥,他说什么了,就说自己长大了?
他可不想长大,人生苦短,他才不要将自己大号的时光全部浪费在官场上面。崔家有他大哥,二哥他们就已经够了。自己只用做一个潇洒的纨绔子弟便足够了。
“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弟弟我害怕。”
崔仲海现在知道自己弟弟就是一个宝贝,怎么可能在放过他。
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更是有着一针见血的见解,崔仲海怎么也不是在放任自己这个弟弟做一个纨绔子弟。
“跟我过来,我有事要给你说。”
崔季州听到这话,只能拉拢着脑袋跟在崔仲海的身后:“你说这些有什么要看的?我不想去。”
“不去这个月你就不要去账房拿银子了。”
“啊···”
“嗯?”
崔季州道:“没啥事,大哥你有什么要给小弟的说的,现在就开始说说呗?”
“等着。”
崔季州一路跟着催仲海来到了他的书房,崔仲海从一个画轴里面抽出一副关系图,铺在桌子上给崔季州解释道:“季州,这图上是崔家日后的关系图。”
崔季州匆匆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已经翻起惊涛骇浪。
这明明就是将崔家拆开重整的,不过这幅图上面确实没有那几房拖后腿的。
“大哥,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崔仲海沉声道:“要是想要崔家更近一步,必须要将自身的腐肉剃去,才有焕发
生机的可能。”
“可这么一来咱们也必定会元气大伤。划不来啊。”
“唉——你说的额这些为兄怎么可能不明白?你也不想一想老家那几房的人在不压制,最后罪责说不定就落在了我们的头上。季州你说的一点没有错,太子正值壮年,陛下已经是英雄迟暮。魏王与太子不论是名声还是功绩来说都没有办法比较。”
“咱们需要剔除腐肉,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有着从龙之功。”
崔季州压根不赞同自己大哥说的,他若是真的放心太子日后能够登上皇位,为何还要让二哥去从伍,让三哥与魏王交好。
“大哥,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面。但是就算咱们最后赌赢了,按照帝王的心思,咱们这个做法会讨他们的欢喜吗?”
崔仲海张了张嘴,并没有说出什么。季州说的是对的,自己的这个做法看似是保险,但对于帝王看来自己就是对他们不忠诚。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为兄已经将你其他两个哥哥派出去了。”
崔季州道:“我听说魏王如今与世家频频示好,大哥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重新规划一下布局?”
崔季州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就被崔仲海给否定了。
他们兄弟几个能够跟从不同的人,但是他们绝对不能一人侍二主。兄弟几个各自跟从其他的皇子,只能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投入两个皇子的门下。
呵,无论成功与否都避免
不了死路一条。
“老爷,魏王送来拜帖请求一见。”
崔季州在管家将拜帖送来之后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