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失去无数子民的我，现在只想以我的方式实现你们的愿望。”——永恒之神|艾菲诺
经历了一个又漫长又真实的梦，天狐晶耀醒了过来，而现在她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是马上起来与双神对峙，继续装睡多享受一会儿残夜的膝枕
“醒了？”
看来是没得选了，晶耀调整了一下状态站了起来，然后和双神拉开了一段距离，并尝试着联系唯
“醒是醒了，但那是...你们的记忆？”
艾菲诺点了点头，晶耀则对那个梦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而且很明显的是，她们还隐瞒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不过当务之急是联系上唯
时间过去了多久？这里是否真的就是艾菲诺的神界，那是否还能联系上现实世界的唯，之前确实成功过，但在这个永恒之塔根本没法轻易判断
“你们...还瞒着我多少东西”
晶耀深深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地说到，可艾菲诺与残夜两人却无动于衷，她们的眼中看不到一丝动摇，只是面不改色的反问到
“对你有所隐瞒的并不是我，你自己不比谁都清楚？”
“谁知道呢？”
晶耀说着自嘲般笑了笑，继续问到
“倒是你的问题让我很不解啊，残夜明明不在了，又是怎么成为真神的？”
艾菲诺微微笑着，那副从容且自信的样子让晶耀感到十分不适，她没法从艾菲诺那里读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其实也不复杂，比如重塑肉体，然后转移灵魂...”
既然艾菲诺都能附身到残夜的躯体上，那残夜附身到别的身体上也不奇怪，而且玉耀既然有克隆技术，那完全可以克隆出残夜的身体
“确实，我应该想到的，这种事或许我都能做到，你们又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晶耀说着，脸上也微微露出了笑容，因为她已经联系到了唯，精神连接成功了
“唯，我没事，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信息量太多，我应该没有时间和你全部讲清楚再让你帮我想办法和这两位神明对峙了，先告诉我现在时间”
“二零一六年九月十日，凌晨一点十七分，我还有什么能帮你的”
唯没有一句废话，知道情况复杂且紧急就不准备问晶耀的具体情况了，心爱的人失联这么久，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也就她了吧
“双神是我的两位母亲，她们给我看了她们的过去，现在有了一些想法，你先把希儿和月儿叫来”
晶耀觉得艾菲诺和残夜都不是坏人，不会为难她，但艾菲诺只是向前走了两步，就让她感到不安
残夜脸上有丰富的表情，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伴随着细腻情感，她的眼神虽然深邃，但却能看到满满溢出的母爱，但艾菲诺除了冰冷什么都没有
“我不能理解啊，我身上流淌着的血，有三分之一是神，有三分之一的人，还有三分之一的狐妖，右眼有着和残夜一样的黄金瞳，我到底是什么！”
这次，艾菲诺和残夜两人都沉默了，她们显然知道一切的真相，但是选择了隐瞒，不开口是很明知的做法
晶耀的黄金瞳和残夜一样，都能轻松看破谎言，说谎也相当于是在提供信息
“我还有一事不解，为什么你要牺牲自己，万一残夜败给了艾妮娅，岂不是白费了，绝对理性的你怎么会选择...”
就现在的情况看，艾菲诺把艾妮娅带进了自己的神界，那当时的艾菲诺为什么不带着残夜先躲起来呢，反正外面的世界最后还是被残夜毁了一次
想留在现实世界，不想成为神，这个理由并不成立，从结果来看，两人都成了真神，而且艾菲诺无论如何都没法继续做个凡人了
撤退确实是绝对理性的方案，但真的会有人去做吗，站在艾菲诺的立场上，残夜肯定也不会做，就连晶耀自己都在刚才打消了从永恒之塔撤退的想法
是的，因为自我的存在，多数人都无法理性地做出最稳妥最完美的选择，或许，唯是个例外？
晶耀沉默了一会儿，她仔细思考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
“你是故意用自己的死来换取残夜的成长，如果你没做这样的选择，不仅这个世界会变得一团糟，也拯救不了艾妮娅和她的姐妹”
是的，艾菲诺的计划从一开始就不是让残夜杀了她去拯救艾妮娅，她知道自己可以成为真神复活，不过，她在死后才发觉自己算漏了一点
成为真神的第一个条件是在特定领域达到一定高度，艾菲诺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永恒的力量，她没法成为真神了
所以，她只好借用残夜的身体复活，然后再由自己忍受孤独，找出让残夜复活的办法，就像残夜所说的那样，艾菲诺替她做出了选择
晶耀逐渐焦躁起来，甚至对艾菲诺扔出了狐火，不过如她预想的一样，火焰在接触艾菲诺之前，就消散了
“还是不肯说话吗，你们曾经也是人，为什么现在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们不是我的母亲吗，为什么不肯帮我”
“亲爱的，别急，人我都带到了，要用穿界门送过去吗，还是说，对，现在先撤退吧”
灾祸来临前还有时间，现在就听唯的话撤退，回去整理一下得到的信息，叫上小记小清，大家一起商讨下对策，然后再回来
这绝对是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可是，晶耀从见到双神后就已经做好觉悟了，她根本没打算回去
在这个不讲道理的永恒之塔里，凭借满腔热血去拼一把远远比稳稳妥妥一步一个脚印要更容易创造奇迹
“不，不用，计划我已经有了，只是需要你帮我牵制下残夜”
晶耀从来都不让唯去战斗，就连她亲自教出来的两个徒弟也是，明明练了一身本事却没发挥的机会，现在晶耀主动要求唯来助战，她本应高兴的，但换句话说，这里的情况危险到需要唯的帮助
和神明开战就等同于找死，唯现在是不清楚双神的实力，但也绝对不会让晶耀去冒这个险
“对我来说，比起赤城，比起自己，你更重要，这点，她们也是一样的”
唯口中的“她们”指的自然是小清小记这样的人，赤城有多少人被晶耀所救，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她们，绝对会毫不犹疑牺牲自己拯救晶耀的
“那场灾祸大到可以毁灭赤城，可以从我手中夺走你们，既然是冲着赤城来的，冲着我来的，又要怎么躲？又能逃哪儿去？”
晶耀已经下定决心，唯肯定不会在继续做无意义的劝告，她现在只有全力支持晶耀，尽可能让这个结局变得完美
“之前也是，你在和谁说话呢？”
晶耀知道自己楞在艾菲诺面前的时间有些长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连接精神这种事情，艾妮娅能做到，残夜和艾菲诺也都能做到
那干脆就摊牌吧，知道自己此行目的，知道她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这两位本就不坏的神明说不定就大法慈悲帮她一把了呢
“在那遥远的地方，还有很多等待着我回去的人，为此，我必须找到办法让赤城免于即将到来的灾祸”
艾菲诺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她看向了残夜，两人在心中交流了些什么，最后她长舒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到
“破例告诉你些秘密吧，关于这世界的真神..”
世时若光，无尽缥缈，瞳中浩渺间，方窥得万物，降临神残夜，观测世界的神之眼
星辰山海，恍惚如梦，你的愿望是什么？说来听听，永恒之神艾菲诺，倾听祈祷的神之耳
这是第一组真神，现在就在晶耀面前，她们的权能和职责也非常好理解，唯默默听着晶耀的复述
心之所在，梦之所归，污秽与纯化，湮灭与神诞，六稻守神空翎，净化世界的神之愿
浮华破念，境界归一，这是承载着世界的重量，无量隐神，渴望和平的神之心
第二组真神，空翎的事晶耀还是比较清楚的，至于第二个...艾菲诺没有报名字，可能是空缺的神位吧，而它所对应的权能，两人就根本想不到了
啸风弄月，幻梦一瞬，温柔的虐杀，葬魂军神幽怜，扫清邪恶的神之躯
春风二度，分幽明镜，有生必有死，有始必有终，轮回之神白桦，赦免一切的神之魄
第三组真神就是晶耀认知以外的东西了，加上艾菲诺特意模糊化的描述，让她有些找不着头脑，光听名字，像是一个管杀一个管埋
思兼之脑，神代记忆，永不出错的破格智慧，智慧之神，指引方向的神之脑
“等下？这怎么没了？”
“真神之间又没有信息互通，有些家伙又不喜欢去统一神界，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
晶耀还以为艾菲诺会一个一个报过去，直到把五组真神的信息都透露出来，除此之外，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艾菲诺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不过，最后这个智慧之神，晶耀能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妻子天狐唯，那样的头脑真的不是常人能拥有的
但是从唯的反应来看，她是什么的都不知道的，也没去过统一神界，可能是因为还没具备神性或者没被世界认可吧
“我的权能是实现愿望，但就和大多数真神一样，有很大的限制，比如只能实现别人的愿望，而且得要别人亲口说出来”
听到这句话，晶耀就像是在黑暗地狱待了几个月的人重见光明一般舒适，她现在已经把自己的愿望告诉了艾菲诺，那接下来..
“我并不希望你去依赖它，我也不想去使用它，所谓实现愿望，就是完成那本不可能的奇迹，而所谓奇迹，肯定会伴随着相等代价的绝望”
“代价是什么，我能接受！只要能保护赤城的人们，我愿意付出我自己的一切！”
晶耀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但艾菲诺接下来的话，让她刚刚看到的希望再次破灭了
“代价？我也不知道，但根据经验...免于这次灾难，毁于下次灾难，或是保住赤城，毁了整个世界，都有可能”
晶耀心里很清楚，艾菲诺肯定经历过许多她无法想象的绝望，谈笑风生般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心里一定无比难受，但却还可以做到那完美的扑克脸，究竟是有多坚强
“所谓幸福，不是神所赐予的奇迹，而是通过自己的双手努力创造的东西，我甚至可以告诉你，那场灾祸在我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只要变得像艾菲诺这样强大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呢，晶耀当然愿意努力奋斗一下，吃多少苦都无所谓，可是她没有时间了
不到一个月，怎么可能变强这么多，从那场梦中就能看出来，艾菲诺和残夜的实力和她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
晶耀对付小清的火焰用的是什么？环绕自身的水龙，残夜呢，随手就淹了一片平原，先不说晶耀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人也直接干了
艾妮娅的神陨又有多强，晶耀花一整天都没法把那么大片的平原变为焦土，更别说还有树林与城市
而艾菲诺的结界甚至可以吃下神陨，她的躯体甚至可以接下神陨，和艾妮娅简简单单的一次拼刀都可以把周围的冰山移平
“你们既然这么强，为什么不出手，还是说，真的没法离开神界？”
艾菲诺还是隐瞒了些什么，她没有正面回答晶耀的问题
“你能想着依赖我们的力量，那我呢？当初的我有谁可以依赖？”
因为自己曾经承受过痛苦，因为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所以现在要报复，换做最初那个艾菲诺，确实做得出来
可是艾菲诺和残夜处久了已经变了，在经历艾妮娅的事情后更是无比的仁慈与善良，她不可能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承受和她过去一样的痛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留下来陪你们也不是不行”
“不是我们想要你做什么，是你想要做什么”
艾菲诺又开始说些意义不明的话，但这次晶耀没有去做思考，她很急躁，立马就脱口而出
“我想要保护赤城的伙伴们，想要拯救那些苦难中的人们，想要创造一个和平美好的世界”
这种想法，空翎有，可她来不及去做了，玉耀有，可她被欲望冲昏头脑失败了，残夜有，她也想做到，艾菲诺也尝试过，最后放弃了
“那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
“把不可能转化为可能的神迹，现在不就在我面前”
晶耀说完这句话，艾菲诺的表情消失了，她摸摸向着深处走去，残夜也跟了上去
“不惜借用我的力量，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她们吗？”
艾菲诺再次转过身，向着晶耀伸出了手，晶耀也没有犹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是的”
艾菲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淡淡地说到
“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成功了？就这么简单？晶耀的决意感动了艾菲诺，她决定要出手相助了？
就在晶耀庆幸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身体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向艾菲诺走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抓住她的手，接受她的怀抱
视线开始模糊，意识逐渐朦胧，晶耀的眼前只剩一片黑暗，随机传来的是唯急切地呼喊声，但很快，那声音也停下了，只剩下，不知何处传来的幽幽低语
冰冷的雨滴刺得发疼，在我眼前的是父母的遗体，这不是我的错，但我却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抛弃父母独自留下的自己
不知何时，我遇到了她，保护她也成为了我活下去的理由，成了我活着的，唯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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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逐渐入土的棺木，我的心也渐渐沉入黑暗，不知不觉中，泪也流了下来
我不能哭泣，我没有资格哭泣，我必须活下去，她是我的太阳，为了找回她，我必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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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为他人幸福一直努力付出的你可有过为自己祈求幸福？
孩子，你可知道我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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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你的心声，将自己的愿望强加在你身上，这就是结果，我知道的，这是，对于我这个无能的母亲的，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