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现在心里筹划一个事情。”
江华吃了颗花生米,然后问道:“你在筹划什么事情啊?”
陈江河犹豫再三说道:“哥,我看现在有些地方已经可以承包集体企业了,我现在工作的那个袜子厂效益不算好,但是我有信心能带着厂里人干好的,所以我想承包这个袜子厂。”
“这我肯定支持你啊,现在虽然没有规定说可以这么做,但文件也没有反对。”
陈江河露出笑脸:“那我心里就有底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干的很好的。”
江华摇摇头:“我和你笔谈这么多年,我从不担心你个人的水平,一个小小的袜子厂而已你玩的转的,但是你要知道,承包这玩意儿其实并不保险,集体如果哪一天不满意,说要收回厂子,他就可以收回,哪怕你们之间有合同,但是最终的解释权还是在集体手中,你只可以把这个袜子长当做一个跳板,可以用它来赚钱,但是不要投入感情,否则你会伤心的。”
陈江河是个重感情的人,他身上的牵绊太多了,对情字之一字,他也看得非常重。
陈江河笑了笑,他的笑容有些勉强,他有眼界,更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哪一方面是最为薄弱的。
江华也不勉强,摇摇头说道:“反正你自己多注意吧,你也知道自己哪一方面比较薄弱,如果有什么难题的话,可来找我。”
陈江河用力的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十分的幸运,遇见了两个好大哥,虽然都只是萍水相逢,但却能引以为知己,不仅仅丰富了他的思想,更给予了他很大的动力。
江华问道:“你说的那个袜子厂在哪边啊?”
陈江河转头想了一下,指了指西北方向:“就在临安西北角的那个县里,现在的效益不大好,主要就是我们设备太落后了,只要更新了设备,然后再好好培训一下工人,我相信我会干的非常好的。”
江华点点头:“如果你以后有困难的话,你可以到苏杭去找天庭伞业寻求帮助,那就是我的公司,直接报我的名字,你可以委托他们帮你购买设备,帮你垫资都可以。”
一听到天庭伞业这个名字,陈江河震惊了。
“哥,你说的天庭伞业就是去年下半年成立的那个天庭伞业吗?”
江华笑着说:“怎么,你也听说过这个公司吗?”
“何止听说过。”陈江河一副非常夸张的表情,用很夸张的语气说道:“就咱们江浙这一带,有谁没听过这个天庭伞业的大名,据说工人待遇好的不得了,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进去工作。”
“夸张了。”江华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我还不信有哪个国家企业的工人愿意丢弃铁饭碗儿,去天庭伞业去工作。”
“铁饭碗吗?那我们肯定比不了,但我们这种集体企业肯定比不上天庭伞业啊。”
江华笑着问道:“那我现在给你个机会,愿不愿意到天庭伞业去工作,里面的职位任你挑。”
陈江河的表情更夸张了,但是想了想,他有些不舍的拒绝:“算了,哥,我还是想有一家自己的工厂。”
“明白,不愿意屈居于人下。”
“不是,不是。”陈江河的手跟摇手鼓似的:“哥,你刚刚还鼓励我承包袜子厂了,我就想有个自己的事业。”
“我没有怪你,有自己的志向是好事,我也相信你,好好干,你陈江河的未来绝对是一片光明的。”
陈江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哥,你夸奖了,我还想不到那么远,现在就想着能把袜子厂承包下来,办好它,多赚点钱。”
“然后娶媳妇,生娃。”
陈江河低下通红的脸:“我没想过,你知道我还在等一个人。”
“就是你信里说的那个玉珠啊,你还没有找到她呀?”
陈江河沮丧的说道:“我找了她好几年了。义乌周围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儿,托了好些个亲戚朋友,一直没有她的踪迹。”
“有情人终成卷属,要是你心里有她,他她心里也有你,我相信你们早晚会走到一起的。”
陈江河握着拳头说:“我也相信我肯定能找到她,但是一刻看不见她,我这个心里就是提心吊胆的。”
“你有没有想过她万一结婚了呢?”
陈江河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我也要找到她。哪怕她已经结婚了,我也要祝她幸福。”
江华拍了一下陈江河的脑袋:“真是个痴情的种子呀,那个女人如果放弃你真是她的损失。”
“我也没有那么好。”
江华想着帮帮这个痴情人,于是问道:“你觉得你那个玉珠如果要生活,会从事哪一方面工作?”
陈江河笑着说道:“玉珠和我一样,天生都是做买卖的命,还没成人呢,就挑着担子鸡毛换糖了,如果她要赚钱,肯定还是做小买卖。”
江华点点头:“那你就在义乌周围四里八乡的大集上去找她,那是做买卖的好地方。还有义乌,我看义乌那个街道周围都是做买卖的。”
啪,陈江河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呜呜的哭起来:“我一直想找她住在哪儿,托人打听,也是打听她住在哪儿,要是我早想起来打听她在哪里做生意,说不定早就能找到她了。”
“行了,亡羊补牢,犹为未晚,你还年轻,再接着找,总能找到的有,你要知道志者事竟成啊。”
陈江河捂着嘴巴点点头:“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到义乌的集上去找她,我相信这一次我肯定能找到她的。”
“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江华笑着说道:“把你的猫尿擦一下。要是真找到了,你也不要哭,也许你就是她以后的依靠,如果哭了,得给人家留下多坏的印象。”
陈江河擦擦眼泪,点点头说道:“哥,我谢谢你啊,这几年来,一直也没有人听我倾诉,我叔还一直反对我找她,今天跟你说了之后,我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