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莫倒不是故意漏说那个‘我’字的,萧莫都没有在意呢,不过对杨延琪窃喜的样子,萧莫就纳闷了起来。
刚才还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会儿又偷笑了,女人呐……
第二天下午,谢家,谢芸静的闺房内。
杨延琪和谢芸静正在一起做着女红,杨延琪对刺绣什么的当然是一窍不通了,不过没关系,谢芸静懂,便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师父,反正躺在床上,也无聊是不?
两人兴头正好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老爷!”
“嗯,小姐怎么样了?”谢韫板着脸,每次来到谢芸静的房间,自己总会受气,对于谢芸静,谢韫也习惯了,便对丫鬟问道:“房间里有客人?”
“嗯!”丫鬟不敢多话。
“又是那位叫做八妹的?”谢芸静的闺蜜几乎没有,不过最近这个八妹经常来陪谢芸静,谢韫不可能不知道。
“是的,老爷慢走……”丫鬟恭送了谢韫一句,然后谢韫就来到了谢芸静的房间内。
“呵呵……”谢韫笑了起来,对八妹道:“杨小姐又来了啊,坐,不需多礼!”
杨延琪只好微微一福,向谢韫点点头。
谢韫转向了谢芸静,问道:“伤怎么样了?”
谢芸静说道:“爹爹,你一天要问多少遍?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知子莫若父,同样的,对于自己的父亲,谢芸静也是了解的,谢韫这几天经常来看自己,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
有杨延琪在,谢韫怎么会和谢芸静说一些父女之间的事情呢,所以他收起了笑容,板着脸看着谢芸静,正要开口教训一下她,却听到脚步声响起,接着,孙御医的声音传来:“二小姐,怎么样了?准备好了退掉药布了么?”
“呵呵……孙先生来了!”谢韫打开房门,笑着说了一句。
孙御医见到了谢韫,也不意外,说了一句:“大郎也在啊,呵呵……刚从老爷子那里过来,老爷子现在身体好了许多,便想着出去会会老友,问我有没有问题,其实对于患了阳亢的人,对出去走走也是好事……不过还是要大郎去安排安排!”
说道谢严,谢韫脸上的神情马上就肃然了起来,悠悠地说道:“父亲想出去,做儿郎的当然会尽心照顾了,既然孙御医说了没问题,那回头我就去安排!”
“我也要去!”这时谢芸静突然来了一句。
“胡闹!”谢韫板着脸道:“这脚还没好呢,别添乱!”
谢芸静咧嘴一笑,然后从床上蹦了下来,“你看,已经好了,嘿嘿……”
谢韫摇摇头,指着谢芸静道:“越来越不像话了,哪里有一点女子的样子?哼……”
气愤地一甩手,谢韫又负气离开了,后面的谢芸静做了个鬼脸,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我找爷爷去,看看谁怕谁!”
旁边的杨延琪见了,暗暗咂舌,原来谢芸静在家里,居然这么强势的……
退掉了裹脚布,谢芸静就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这时候孙御医也打算离开了,杨延琪赶紧叫住了他。
“孙先生……”和谢韫一样,杨延琪也用起了尊称。
“姑娘有事?”孙御医一脸惊讶的样子看着杨延琪。
“有事!”杨延琪一咬牙,也顾不得谢芸静就在身边,便将玉杯拿了出来,放到了孙御医旁边的桌子上。
“孙先生,我是萧家的……”看了谢芸静一眼,杨延琪低着头说道:“萧家的人,相求先生帮忙,替我家二郎的母亲治病!”
“萧家,二郎?可就是那萧二?”孙御医看了谢芸静一眼,然后微笑了起来,似乎在说,你不是说和萧家有仇么?怎么还和萧家的人走得这么近?
谢芸静也没有想到杨延琪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惊慌之后,谢芸静看了那玉杯一眼,发现玉杯不是药玉船,心里便稍稍放心了起来。
看那玉杯的成色,倒是不错,不过不是药玉的话,谢芸静知道,孙御医也看不上眼,肯定不会答应杨延琪的。
果然,孙御医摇摇头,说道:“姑娘,不是老夫不愿意去萧家,只是这王府和谢家,老夫两头跑,实在是没空啊!”
刚才还说谢老爷子身体好了,现在又说自己没空,杨延琪知道孙御医这是明显的推脱之词,但是也不好反驳,毕竟自己驳了人家的面子,想求人就难了。
杨延琪想了想,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萧莫给自己的玉杯上了。“孙先生,为什么不看一看我家二郎为你准备的礼物再决定呢?”
“黄玉,成色也不错,但是……”下面的话,孙御医没有明说,本来他只对药玉船感兴趣,桌上的这只玉杯,虽然成色很好,但毕竟不是药玉,何况还是黄玉……
黄玉再好,也比不上白玉啊!
所以孙御医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玉杯,就摇头了。
谢韫出了谢芸静的闺房,还没有走出内院,就碰到了自己的父亲,谢家的老爷子,谢严!
赶紧收起了怒容,谢韫笑着对谢严说道:“父亲,怎么一个人?”
“又不是自己走不动,要那么多人陪着干什么?”谢严的声音不怒自威,似乎对谢韫没有什么话说,向他摆了摆手,道:“你忙你的去吧,我去看看静儿……”
“是!”谢韫点点头,目送谢韫进去了内院,然后才叹息了一声。
谢严对自己这幅样子,肯定是和谢芸静有关了,估计自己这个女儿没少在谢严面前说自己的坏话,谢韫也是无奈,可怜天下父母心,谢芸静这丫头,哪里知道自己做父母的,心里的想法?
一想到谢芸静的亲事,谢韫的心里,就发愁了起来。
唉!难怪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