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洛欢喜留在了季木言家里。来了晋城,她完全自由,没有必要向母亲解释为什么夜不归宿,因此很放纵啊。
她一个人躺在干净的客房里,一切看起来整整有条,就像宾馆一样。
思绪清晰起来,她性子里到底是有女人的隐忍。她选择把事情告诉许书杰。她不想闹得太僵,这是许书杰的家事,就让他来处理吧。
然而,这也是她的警告,如果有下次,她绝对不会给脸了。
第二天早上。
许书杰给出了回复,让洛欢喜心生凉意。
他用的是训诫的口吻:欢喜,这件事他们是有不对,但是你才是根源,当初是你对不起可可。以后,你要谨言慎行,这件事就此翻篇,你毕竟当了小三,许可可的做法算轻了。
洛欢喜把手机丢到一边去,抱着枕头发呆。全身上下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离了,动不了。
敲门声响起,由低到高,合着低沉的声音:“洛欢喜,你很想被老板扣工资吗?”
洛欢喜看了一下外面的阳光,她好像发呆太久,要迟到的赶脚。
立刻跳下床去开门,看着站在清晨微醺阳光里的人,她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
就想被他抱一抱。这样子她的血液就不会那么凉。
季木言很受用,双手环上她的腰:“大清早的,就这么热情?嗯?”
洛欢喜蹭了蹭他的胸膛,掩去自己的情绪,卖乖卖萌:“嗯……不想被扣工资,所以要讨好老板嘛。”
季木言扣住洛欢喜的腰,带她下楼:“下不为例。”
洛欢喜跟在季木言的身边,老天真是开眼了,季木言这个包青天居然给她徇私啊。
……
自从许家那次相护之后,秦方舟的攻势更加紧了,他开始不紧不慢地给洛欢喜发消息,都是一些无关要紧的话题,言语之间都是对她的撩拨。
洛欢喜偶尔会挑一两条回过去,不会太热情,也不会太冷淡。
也许是察觉到洛欢喜并没有很抗拒,秦方舟试着约她出来吃饭。
洛欢喜想了想,答应了,她还是挺清楚怎么勾引男人的。咳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那么有做婊的气质。
季木言知道怎么取悦女人,他包了高级餐厅,悠扬的提琴,灼灼的烛光,精致的菜式……
一切都足够满足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和浪漫。
洛欢喜固然也有虚荣心,但是她的虚荣心从来不会建立在男人的身上。所以她很清醒,她来这里,只是引诱一个男人陈述他当初犯下的错误:“方舟,谢谢你。”
秦方舟彬彬有礼地给洛欢喜倒酒,压抑不住的兴奋:“你终于不再连名带姓的叫我了。”
洛欢喜低下头,怕自己的眼神会露出破绽:“你以后是我妹夫,都是一家人。以前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让它过去吧,提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秦方舟激动地握住洛欢喜的手:“欢喜,没有办法过去的。你是第一个爱我爱得纯粹的女人,你也是第一个让我有结婚的冲动的女人。”
他追了洛欢喜半年,在一起一年。洛欢喜就特别乖巧,爱他也爱得特别认真,他那个时候挺迷恋那种感觉的。
洛欢喜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你放开我,你要跟许可可订婚了!”
秦方舟掰正洛欢喜的肩膀,激动地看着她:“欢喜,和可可在一起的五年,我都会不间断的想起你。我抱她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你的身躯,你长得有些娇小,就像猫儿一样;我吻她的时候,我却在想你的吻,你的嘴很小,颜色浅浅的,还有点微凉;我……”
洛欢喜猛地捂住耳朵,出声打断秦方舟:“别再说了!”秦方舟要是说,他跟许可可上床的时候都在想她,那真是……恶心死人了!
秦方舟看着洛欢喜抗拒的模样,以为她只是被他的情话打动,忍不住就凑了上来。
洛欢喜猛地睁大眼睛,艹!这家伙还想吻她!瞬间,手就不听使唤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周围都是一片安静。
洛欢喜看到秦方舟眼中一闪而过的恼怒,但是很快就被压制下来了。
秦方舟压下情绪,松开她,失魂落魄地低着头:“欢喜,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恋旧?”
如果是五年前,洛欢喜一定会被秦方舟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骗到,如今……这家伙怎么不去演影帝呢:“方舟,我们没有可能!我当初太年轻,着了你的道,现在我不会让我自己成为小三了。我今天来,只是为了说一声谢谢,还有你的外套还给你。”
洛欢喜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包包,准备走出餐厅。
秦方舟猛地拉住洛欢喜的手,然后又克制地松开了:“欢喜,你就不能陪我吃一顿饭吗?我保证,再也不会乱说话了。”
洛欢喜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回头看了秦方舟一眼,最终默默坐下。
秦方舟立刻就笑了,真的特别好看,有一种魅惑众生的味道。
洛欢喜觉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她当初会喜欢上,也是理所当然。所以,就当自己太年轻,到底是爱过人渣。
秦方舟卖力地取悦她,无时无刻,明示暗示各种手段表达他对她的思念和真心。
同时,他还各种旁敲侧击地询问她的生活状态,包括情感生活。
洛欢喜低着头切着牛排,不可遏制地想起季木言,抬起头对秦方舟微微一笑:“我的感情就像加长版宝马。”
秦方舟没有听懂:“你是想说你的感情贵重,需要细心呵护?”
洛欢喜低下头,温柔地把头发撩起来:“我没有加长版宝马。”那台宝马她可以骑,却不属于她。
秦方舟迟钝地反应过来,洛欢喜没有感情生活。
吃完饭后,秦方舟送洛欢喜回去,在那灯光温柔的公寓楼下,他突然握住洛欢喜的手:“欢喜,我跟可可分手了。”
洛欢喜一脸黑人问号,实在不明白秦方舟怎么会做那么愚蠢的决定,他忍许可可那么久了,怎么可能前功尽弃?
许久终于憋出一个字:“哦。”
“那,欢喜,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秦方舟说得缓慢又认真。
洛欢喜目视前方,神色淡淡:“我们之间不可能。”
秦方舟只当这是女人的矜持,反正她们从来都是口是心非:“我是不会放弃的。”
洛欢喜慌乱地抽回自己的手,快步往前走,似乎在逃避什么一样。
秦方舟看着她慌张的背影,狂妄一笑,似乎猎物已经在手里。
黑夜的深处,有一双眼睛盯着秦方舟。
季木言敲击着方向盘,秦方舟还真是盲目至自信,真的把自己当成猎人了吗?真想看到他发现自己是猎物的时候,脸色多么精彩。
看秦方舟开车离开,季木言转动车钥匙。也准备离开。
然而,车窗却是突然被人敲响。
在这静默的夜,特别清晰,特别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