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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岭的东蜀大军不好过,而身在东都的人也同样不好过。
此时整座西都都在欧阳凌川和威王势力的掌控下,每日都有无数的探子和负隅顽抗的人被拉去刑场斩首。
短短几天,先前对欧阳钟谊忠心耿耿的属下,在如此残酷而血腥的镇压之下,终于学乖了,不再傻头傻脑的往枪口上撞,而那些先前还抱着侥幸心思的人也立刻歇了心思,作壁上观。
但欧阳钟谊统治东都长达半年,余威已深,纵使欧阳凌川刻意去剪出他的羽翼,但依旧损坏不了他在东都的根基。
欧阳钟谊虽是在战场上以杀神出名,但这些年他处理朝政对于权谋的专研也颇有心得,所以,以阴谋才控制住东蜀皇宫的欧阳凌川,大多数人并不好看他,心中也清楚只要欧阳钟谊一回来,他必定落不了什么好下场,因而,尽管东蜀朝臣表面对他恭敬,却私底下并没有什么人愿意为他效命。
欧阳凌川自然也知道众人的想法。
可他却像是装作不知一般,依旧每日在早朝的时候,由内侍念出几个暗中小动作频繁的人,然后让人拖去刑场处置了。
那漠然的态度,丝毫不管东蜀朝堂混乱,然后在朝臣的惶恐眼神中转身而去。
仿佛这东蜀他早已不放在心上。
而他一走,威王也跟着离开了。
威王虽然是与欧阳凌川一同合作,但在这事上他们一直保持着相同的默契。
在他们看来,东蜀越乱越好。
没有人主持朝中大事,而几个颇得欧阳钟谊看中,又能主事的朝臣,不是被杀就是被罢了官,朝局本就不稳的东蜀,顿时乱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全时将军重伤昏迷,其子牧易在皇上的旨意下掌管军营,但因年纪尚轻,资历尚浅,又无军功再身,立刻让陪着全时出生入死的老属下所接纳。
牧易心中是个骄傲的,他不愿意被人所看不起,所以在收到欧阳钟谊的圣旨时,立刻率领着队伍继续前行。
此时的他们已经走了两天的路程,按理说只要在行军一日,那么就能在明日傍晚之前,能赶到东都。
想到能不再顶着自己父亲的光环,独挡一面,为君王清剿叛贼,牧易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气,对着快要到来的一天也有了期待,甚至忍不住下令连夜行军。
因为牧易突然空降代将军职,往日对牧易照顾三分的人,顿时变了脸,因而也没有人去提醒他。
连日奔波的士兵,拖着又困又乏回到扎营的地方,一个个都以为能好好睡一觉了,但在一刚沾到床,就对接下来牧易要连夜行军的消息给打蒙了,历来打仗时,在前一晚都要好好休息一番,如今的他们却要带着疲惫上战场吗?
想到此,众人再次不安地闹腾了起来。
但一想起重伤昏迷的全时将军,他们又沉默了下去。
牧易没有注意到众人已经变的味的眼神,只是兴奋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一晚上的连夜行军,终于,牧易领着三十万大军,在一大早就到达了距离东都不过五十里的富池府。
牧易先是命人休息了片刻,随后马不停蹄正向着东都行军,但还没走上十里,突然在经过一处山坳时,漫天的箭雨从头而降,同时两边的山头的山石也接连滚落下来。
东蜀大军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山谷中突如其来的伏兵打个措手不及。
谁都知道,欧阳凌川当初的势力在夺位失败时,就已经被欧阳钟谊尽数被斩杀殆尽,如今他能把持东蜀都城,也完全是靠着威王府手中的五万亲兵罢了。
看着那黑黝黝的山头,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了一切视线,让人分辨不出敌军到底有多少人。
倒是面前被山石砸的晕头转向的自己人,哀嚎声一片。
牧易傻眼了,随后回过神,便立刻下令退出了山坳。
由于刚进山坳不久就受到了攻击,所以,进入山坳的人顶多也只有几万人。
进入山坳的人被折损个七七八八,而还未进入的大军只听见一声声的哀嚎声,所以在牧易下令撤退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往外面走。
尽管牧易下令的快,但三十万大军往后退却也不是一时半会,所以先前已经进入山坳的士兵在没有反抗之下,竟然没有一个逃出来。
牧易心中大惊,后悔自己不该大意,就贸然进入这样敌军易设伏的地方。
一出师,还未与敌军正面交锋就折损了一两万人,牧易心情有些急躁。
众位副将对着牧易的眼神也越发的不满,牧易心中清楚,却也不能说什么。
下令全军修整,然后再命令探子前去查探山坳中敌军的情况。
吃了一次亏,总要学会聪明一些。
但接连派出好几个探子之后,等了好久却都不见有人回来,想来定是遭遇不测了,在场的人眼中尽是凝重。
牧易不敢贸进,但也不能等待,这次,他决定问问其他人的意见,毕竟自己的阅历来说,的确是不如他们。
可是当牧易一询问,众人却都持着不同意见。
一方认为敌军是在故弄玄虚,因而才在大军一进山坳就开始攻击,为的是怕他们的人数暴露,而另一方则是认为,敌军就是想让众人都认为他们的人数很少,让人放下戒心,最后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人以迎头一击。
众人各执一词,谁说谁有理,牧易头疼,最后一挥手,决定今日安营扎寨,明日再做决定。
入夜,牧易与众位副将都没有睡觉,他们一致认为,今日一战之后,他们必定会趁着大军疲惫不堪之时前来偷袭,所以决定守株待兔。
但他们苦等一夜,却没有半点动静传来。
一晚上没睡,众人都累的不轻,随后再次派出去打探情况的探子回来了,禀告说此时的山坳空无一人。
闻言,在场的人都是气闷不已,劳累了一晚,被耍了不说,竟然连敌军的人影都没摸着。
一行人,怒气冲冲地再次上了路,有了先前的教训,一路上都显得比较谨慎,走走停停,一路,原本只需要半日路程的路,愣是拖延到了两日之后。
到达东都郊外之时,谁都累的不轻,一路上的提防,而先前攻击他们的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