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一路小跑,离洞千余米处果然有一巨石,煞找了根木桩把它撬开,斩龙巨剑重显。
“又见面了,老朋友。”煞一手握住斩龙。斩龙旁边果然有一口铁棺,只是这口铁棺远比煞想像中的要大、要精美,而且更有阵阵寒气透出。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煞取出斩龙,折身往回走。
另一面,尔橡的桑博枝面对翅指天奇异的身型不起作用,而且他是“将木之人”,很快就被翅指天占了上风。
翅指天一手扣住尔橡肩头,冷笑道:“听说神域们自称八年没有一人是非正常死亡了,看来也就到今天了。”
另一只手食指快速对准尔橡眉心戳下,尔橡肩头一扭,就地一个打滚儿闪过,回以一笑:“战后所有的人口注册我都没有参加,所以我的生死根本与神无关啊!”
翅指天冷道:“可惜啊!”长尾一卷,缠住尔橡腰部。
尔橡心中一寒:遭了!
草野见尔橡被制,连忙向翅冲去,翅指天随手一挥卡住了草野脖子。
翅指天冲尔橡道:“煞光小子去哪儿了?”
尔橡笑道:“拿剑。很快就会回来。”
翅指天兹牙一笑:“好啊——不过在下有一问题想请问医师,明知道我是妖众,医师又何必救我呢!”
尔橡笑道:“我的眼里没有什么‘神’与‘妖’,有的——只是病人。”
翅指天长尾高高抬起,接着又重重落下,撞得尔橡浑身剧痛。而翅的双眼却透出疯狂的光彩:“笨蛋医师啊!你的清楚什么是神妖对立吗?难道你以为我会被你感动到一把鼻涕一把泪吗?另傻了,身为硫云矿族的皇牌武者,我只会对你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
尔橡苦笑道:“所以说这个世界病得不轻啊!”
翅指天一愣,露出些许不爽的神情,扭头对草野道:“小鬼头,谢谢乐这些天的照顾,不过妖界之中与神交好可是死罪啊!身为妖界贵族的我可是有行刑权力的哦!”
五指略一用力,草野脖子发出脆响,接着草野便一滩软泥似的倒了下去。
“你这混蛋。”尔橡发力冲了上去。
翅指天尾巴运力把他甩了出去,冷冷道:“生气了吗?那你浆糊一般的脑袋也该清醒一点了吧!什么博爱以及医德什么的,在千年对立的神妖之间根本毫无意义。”
尔橡挣扎头爬起,金丝眼镜也破了,一脸的血污,显得颇为狼狈。
取下眼镜,尔橡苦笑道:“看来我救了一条蛇反而被蛇咬了。”
“现在终于明白了吗?”
“嗯!”尔橡拍了拍下摆道:“不过这种事情也是有意义的。”
“什么?”
“似乎已经难逃一劫了,那就容我再多说几句吧!我曾经有一个女友,和我一样也是学医出身,本来决定一起游阅群山之后一起悬壶济世的,但是她死了。”
翅指天一愣。
尔橡扔了破损的眼镜,从手镯中另取了一幅为自己戴上,苦笑道:“各位看官猜到她是怎么死的吗?说来实在好笑,我们一次游厉一所小型b级神域时,在从林深处遇到了一位难产的母亲,虽然这位母亲是一位妖众,我的女友毫不犹豫的想上前帮助,当时正值神妖大战,普通的上人与妖众的关系也可用势同水火来形容,所以当她冲过去的一瞬间,就被那位不明就里的年轻父亲用矛刺穿了胸膛。很搞笑吧!”
翅指天冷笑道:“确实很搞笑啊!”
“是很搞笑吧!”两行热泪无声的滑过尔橡面颊,他继续道:“当时我一时冲动,扑上去杀死了那位年轻的父亲,那位年轻的母亲也在惊吓中大出血而死。我本想连那个刚出世的婴儿也杀死的,被她阻止了。由于伤得太重,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当时的痛,常人无法理解。”
翅指天露出了狂热而愉悦的笑容:“原来阁下的至爱也是死在自己所救蛇上啊!正如现在的你。真是宿命啊!不过所谓的绝配也正该如此。”
尔橡笑了笑道:“还真是宿舍呢!当年她临死前说过的话本人现在也想重复一遍——不提后悔,医师救人之前是不该顾及太多的。”一语之间,长空传响。
“什么?”翅指天咋舌了。
“相反我应该向阁下道歉,——我可以感觉到阁下将被‘神’所救当成了一种耻辱,没有顾及到病人的咸情,也是一个医师的失职,现在向你道歉。”
“你……。”翅指天败了一种情感。
医即为仁,而仁者无敌。
翅败于了尔橡身上那夺目的光辉。
但,硫云矿族百发级皇牌武者不会接受这个失败。
“你这庸医。”翅指天黑脸恶口道:“去死吧!”双翅一挥,巨大的风力打乱尔橡身型,接着翅指天五指一探,就要夺去尔橡性命。
黑影一闪。当,千钧一发之际煞手持斩龙巨剑架开了翅指天夺命杀招。
煞冷冷道:“似乎刚好赶上。”
“算是吧!”尔橡傻笑道,忽然体内新伤旧伤一同发作,只觉喉头一甜,咳血倒地。
煞惊道:“医师,没事吧!”
翅指天怪笑道:“看来这个笨蛋医师是活不过今天了。”
煞双目一寒:
“哇——啊!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
疯斩胡砍之下,翅指天片刻便招架不住,频频挂彩,连忙后退避开。
煞抱剑收式。
翅指天咬牙道:“你这小子发什么鸟疯啊!”
煞冷道:“硫云矿族的混蛋听好,我身后的人物叫做尔橡医师,他实在是一个——了不起的医师啊!”
尔橡趴在地上淡淡一笑。
“了不起?”翅指天冷笑道:“我看他实在是蠢到无可救药了。不但救了一条蛇,更让人难以理解是他同时救了死斗的双方。稍为有点常识的妖众都会知道:既然是死斗,就不可能会有让双方都活下来的可能啊!但这个庸医。”
煞光战士怒道:“嘴巴放干净点吧!他终究救了你的命啊!”
尔橡倒在地上摆摆手道:“煞光先生,翅指天先生本没有说错啊!怎么可能方都救得到呢。那种叫‘仇恨’的疾病,实在太可怕了,哈、哈、哈、哈、哈、哈。”
热泪泉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