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确定要提交任务了吗?】白团子的声音在杨长鸣脑海里响起。
【等等!】
杨长鸣犹豫了,他需要再想想,而且离任务期限还有好几天,不需要这么着急。
就在杨长鸣准备将程双亭身上的异常之处再仔细整理一遍的时候,樊鹏回来了,杨长鸣不得不暂且中断这一工作。
樊鹏神秘兮兮探头往外看了看,又缩回来:“刚刚程双亭过来找你的?难道她是要当你堂嫂,所以关心关心你这个弟弟?”
杨长鸣推开凑到他面前的脑袋,没好气地说:“是啊,关心我身体了,还说考不中没关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以后挣大钱的机会多的是。”
樊鹏嗤笑了一声,摇头说:“原来她也跟你说了,这话早在我们院子里说过好几回了,说国家以后政策会越来越宽松的,还说咱们这些知青都能回城,好像她看得到以后真成了神婆似的。算了,她的话也就听听,就算回城了,那也是当个待业青年,还不如再辛苦个半年考上大学,将来能分配个好工作。”
杨长鸣点头笑笑,这才是这个年代的青年会有的正常想法,程双亭说的那些,则脱离了这个年代的背景,虽然时间会证明她的说法更正确,可身处在这个年代,又有多少人具有长远的大局观,多数人看到的只是自己头顶上的那片天空。
杨长鸣自己也是个大俗人,不是清楚这段历史走向的话,他也会对自家所处的困境一愁莫展,真会被大伯一家捏得死死的。
两人没在这事上纠缠太多,找了工具便出了门,避开村民专捡小道往山上走去。
杨长鸣挺怕死,跟白团子讨价还价地让它开了预警功能,白团子说会浪费能量,可杨长鸣说白团子就巴不得他早死,然后好赶紧找下家。
其实吧,要是没有系统,杨长鸣真不敢打这山里野物的主意,冬天还好些,等开春了虫蛇都出来了,他就怕一不小心让毒蛇咬了一命呜呼了。
樊鹏胆子比杨长鸣大得多,走的基本是无人走的山路,并且进入得比较深,不像别的地方,人走得多了,会踩出一条山道来,他们到达的地方却没有,樊鹏用柴刀将四周的枯草割掉,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说:“就这里吧,这里应该没什么人过来的,到时再弄个警示牌子,免得有人误跑过来。”
“好,那我们动手。”
两人干脆脱了棉袄干活,杨长鸣弄来的陷阱图不是一种,其中有挖坑埋削尖了的竹子的,也有直接在地面上设套的,忙到快吃午饭的时候,两人才埋好一个坑,上面铺了之前割下来的杂草,尽量弄得跟周围没太大区别,又在隔了几十米的地方弄了个套,有野物一头撞进来会自动入套,这个技术含量比光挖坑要高一些,两人也是对照着图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弄出来,就等着看有没有效果了。
作好了标示两人才下山,吃了午饭后下午再来弄会儿。
回到家,杨长鸣没瞒着杨父,不过换成了樊鹏拉他一起干的,让樊鹏替他背锅,杨父倒没指望儿子真能逮到野味,只不过想让儿子散散心,蒙混过关后的杨长鸣又拿出另一张图,那是用来捕鱼的笼子,入口小肚子大,里面放上饵能诱鱼入笼。
“真要去捉鱼?”杨父看了看儿子画出来的图,不太放心地问,即使已经知道并非儿子自己往河里跳的,可经此一劫,仍对儿子往河边跑存了忌惮。
杨长鸣舔着脸说:“爸,这山上我跟樊鹏就是瞎弄的,说不定就白弄一场,所以才要双管齐下,好歹有个地方能让我们有点收获,兰兰你说对吧。爸,要不晚上回来我跟你一起编,粗糙点好了,不用那么讲究。”
杨父因为腿不方便,所以便在这手艺活上下功夫了,编个捕鱼的笼子不是难事。
看她哥朝她眨眼睛,杨秀兰憋住笑意,也劝道:“爸,你就让哥去试试好了,要是没结果,不用爸说,哥自己也会收手了。”
杨长鸣听小妹这么泄气的话,磨了磨牙朝她做了个割喉的威胁动作,就这么不看好他?
杨秀兰嘻嘻笑,往杨父身后躲,看儿子醒来后,小闺女也恢复了活泼,杨父心里高兴,这一高兴口便松开了:“好吧,试试就试试吧,可别到最后一条鱼都没捉到。”
“别啊,最好能捉到两条,一条给樊鹏哥,一个咱自家烧了吃,哈哈……”杨秀兰继续插刀。
“敢笑话你哥,该打!”杨长鸣唬着脸跟小妹闹着玩。
等下晚杨长鸣从山上回来的时候,看到杨父已经编好三个笼子了,这速度惊人,杨父解释了一下,其中两只是将废弃的篓子改了一下,所以没费太多工夫,吃了晚饭后,杨家三人一起动手,杨长鸣和杨秀兰给杨父动手,又做出两只,正好赶上樊鹏摸黑过来了,两人约定了夜里就将这笼子放河里埋好了,而杨秀兰则去给他们放风,杨父这才同意他们出去。
“行啊,杨叔可真厉害,就这半天多工夫,弄出五只笼子,只要一只笼子里钻一条鱼进去就够了。”樊鹏畅想道。
杨秀兰憋不住笑意笑出了声,杨长鸣拍了一记她脑袋,知道她在笑什么,之前在家时说捉到两条鱼够了,到了樊鹏这里就变成五条了,杨长鸣没开口,因为说出来只会更招她笑了,他的心可比樊鹏更大,如果能靠这手段捉到鱼,他还想靠此挣上第一桶金呢。
夜黑风高,三人跟作贼似的往河边跑,路上半个人影也没碰到,这大冷天的,没什么事谁乐意跑出来吹冷风,天上连个月亮都看不到,所以可谓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要不是经常待在农村的人,无法适应这样的漆黑一片。
好在樊鹏把他的手电筒带来了,到了河边就拧出了灯光,不用担心一不小心踩进河里去。
“秀兰妹子,我跟你哥去埋笼子,你小心看着,万一有人过来就赶紧学蛙叫。”樊鹏说。
“这大冷天的哪来的蛙叫,学狗叫就行了。”杨长鸣纠正道。
“对,狗叫,那就狗叫。”
“哥你们赶紧去吧,小心点,我绝对会帮你们看好的,你们快点啊,太冷了。”杨秀兰搓着手催促道。
“走。”杨长鸣一挥手,两人猫着腰走过去,杨长鸣再次让白团子开了扫描功能,就是这么怕死,这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看看水下面哪个地方的鱼多,这笼子就往哪里埋。
他们找的河段是偏离了村子的,免得被人发现了说他们占用了集体财产,经白团子的扫描,结果还是喜人的,也许因为这些年不准私自捕捞,所以这河里鱼的数量还是不少的,发现一处地方杨长鸣忙拉住樊鹏说:“就这里,就在这里下笼子,我去埋笼子,你找块石头过来。”
“你小心点。”樊鹏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了。”杨长鸣表现得非常胆大,其实系统已经将河边的地形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的光屏里了,所以他看得比大白天过来还要切实。
五个笼子扎成了一排,杨长鸣将笼子固定在水草下面,确定它们不会顺水漂走,樊鹏搬来了两块石头,又用石头压住,这下更加保险了。
“好了,走,我们回去,等明天白天的时候过来看一眼,要是有鱼入笼,我们到晚上再来把鱼弄回去。”杨长鸣感觉双手快冻僵了,想要挣钱可真不容易啊,赶紧把手在身上擦擦,然后塞进袖笼里,冷死他了。
“好,我们明天再来。”
“哥,好了?”杨秀兰看他们回来了,高兴道。
“对,走,快回家,冷死我了。”杨长鸣哆嗦道。
回到家喝了一大碗姜茶,这才缓过劲来,杨父笑笑,继续编鱼笼子,哪怕他不觉得能逮到什么鱼,也纵着儿子。
第二天杨长鸣继续找樊鹏上山,在知青院再次碰到程双亭,杨长鸣这才想起来,说要好好整理程双亭身上异常之处的,可昨天一整天光忙着挣钱的事情了,把这个女人完全抛在了脑后。
“你又来找樊鹏啊,你们这一天到晚的瞎忙什么呢?”程双亭眨着大眼问。
杨长鸣笑道:“我们就在山上瞎转转,说不定能抓到只兔子野鸡,程知青你可千万别对其他说,告发我跟樊鹏啊,否则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程双亭轻笑一声:“我去告发什么啊,你们能抓到算你们的本事,村里搞的那套其实已经跟不上形势了,这后面的山啊就是无主的,谁有本事谁去抓呗,不过听说山上有野猪出没,你们小心碰上了可没好果子吃。”
“多谢程知青,程知青你真是好人,我跟樊鹏就怕像当年吃肉被抓的那个知青一样。”杨长鸣再度发了个好人卡。
经杨长鸣这么一说,程双亭也想起了这件事,对她来说已经隔得老远了,当年有个知青实在馋肉,偷偷上山抓了只野兔子回来煮了吃,哪想到被支书带人冲进来当场抓住,给他按了个盗窃集体财产的罪名。
一想到带头抓人的人就是长军他爸,大队的支书,程双亭的脸色变了变,最后干笑一声:“现在形势不同了,现在就算抓到了上面也不会按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