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莫柯狄一直用打字的方式和时赋聊天,时赋也很乐意和他一起聊。
过了五个小时,终于到了安厚村,因为是农村,路比较窄,车子进不去,钱颀安就只能把车停在村口空旷的位置。
农村的路还是泥土路,因为早上下了小雨,路面还是潮湿的,踩在上面有点滑,没走几步裤脚还脏了。
莫柯狄有些嫌弃,心想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来了,完全就是找苦受。
“老板,这儿有点脏,你可以把裤脚折上去,”钱颀安说,他在下车时就把裤脚折到小腿处,走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鞋子脏了,那双鞋莫柯狄看到过,价格在一两千之间。
莫柯狄心生抵触,但想到过后要见的是一位女性,还是蹲下身折起了裤子。
这儿就如张小乖所说,人烟稀少,几人走了快十分钟还是没看见一个人。
终于路过一条分岔路口,通往稻田的地方有一个人影,正拿着锄头松土。
莫柯狄像见到了生的希望,有些激动的说:“那儿有个人,我们去问问吧?”
时赋同意了,钱颀安也如释重负,笑着点头。
走近一些才发现那是一位穿着古朴的老人,有点驼背,两只手全是皮没有肉,皮肤被晒得黝黑,头上顶着一顶草帽。
钱颀安脱掉了头上的帽子,走到稻田边缘,微微弯着腰含笑的喊老人:“老人家,打扰一下,可以问一下张芝书家在哪吗?”
老人或许是没有听见,半天没有理会钱颀安,钱颀安表现的有些尴尬,无措的看向自己的老板。
莫柯狄也想到这一点,这老人一看就有六七十岁,听力下降。
他拍了拍钱颀安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路与稻田之间隔了一条沟,不宽,一脚就能跨过去,。莫柯狄伸脚正要跨这条沟,被时赋叫住:“别跨过去,那边有用土堆成的路,可以过去,还有,不要踩到人家的菜。”
莫柯狄往右望去,果然看见了时赋所说的那条路,大步往那走去,走到了老人的背后。
看着老人瘦的能看见骨头的背,他突然不敢抬手拍他的肩膀,于是绕到前面,看着比自己矮两个头的老人,弯下身,音量放大了些:“您好老人家,可以打扰一下,您知道张芝书家在哪吗?”
老人终于抬起头,停下手中挥动的锄头,凹进去的眼睛狐疑的上下打量莫柯狄,沙哑着喉咙,说话有些不清楚:“直走过个桥,尽头就是芝书屋。”
老人说的是农村话,莫柯狄拼拼凑凑理顺,不确定的重新说了一遍:“直走过个桥就是吗?”
老人颤颤巍巍的点头:“对……对,直走。”
莫柯狄弯了弯嘴角:“谢谢老人家啊。”
老人心生警惕,转身看向没过来的钱颀安,凑到莫柯狄面前问:“你们找芝书作甚?是城里来的?”
莫柯狄知道老人戒备心起了,只能耐心的应着,不让他多生怀疑:“我们受人之托,过来找张姨取件东西,取玩就走。”
“拿东西?是不是阿乖?”
老人的声音实在太大,震得耳膜有些疼,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点:“是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