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小婉的讲述,还有刘静之前的记忆,青龙镇守庙宇的庙祝有问題,原來以为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就因为这件事联系到一块,他们俩不但认识,并且还合作了如干年销毁死婴的勾当,
想到朱大嫂,把那么多的胚胎以及不足月的婴儿,交给庙祝老严头,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处理掉那么多的死婴,此时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像压伏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难受,
“老严头何许人也,他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这是莉莉诧然说出口的话,
车里的人,都各种沉重,沒有人附和莉莉的话,小婉在刘静的安抚下,也逐渐平息了抽噎,她无数次的投以这位刘阿姨,深意探究的眸光,眸光里有期待,猜测、无奈……
刘静觉得小婉对她有所依赖,就想询问出,她为什么那么恨自己的养母,
刘静见小婉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以为时机成熟,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阻小婉,试图把她内心的心结给解开,再说,亲生沒有养生大,是朱大嫂养育了她,她不应该这么憎恨养母才是,
刘静真心的低估了这小姑娘的心理防范,无论她怎么开导小婉,小婉都拒绝再说话,只是那双会说话,十分秀气的大眼睛,一直闪烁不停扫视着车窗外,面色平静得可怕,又似乎在思索什么,
提说到老严头,陈俊的印象里就浮现出一位,皮肤黝黑,头上缠着一圈白色纱布,佝偻着脊背,手里随早随迟,都捏一根铜壶嘴烟袋的农村老汉,
青龙镇庙宇;老严头最近的老毛病犯了,咳嗽得厉害,
无法入睡,就起來散步,这是老严头多年养成的习惯,身边跟跑來的这条老狗,一直形影不离的跟随在身后,走到熔化炉前,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摸着熔化炉上编排的数字,感受着熔化炉,炉门那冷沁刺骨的感觉,
在老严头的记忆里,这熔化炉已经停止好久沒有用了,可是在最近,他老是听见里面有呻吟声传來,
由于最近阴雨绵绵,农村小路特别滑溜,加上年龄关系,老严头只能在庙宇里就那么一直呆着,
在以往老严头都回奔波來回于家里和庙宇之间,晚上守候在庙宇里,白天就回家干农活,这样來回的跑,真的还是挺辛苦的,家里沒有多余的人,就一侄儿,生性顽劣是好吃懒惰出了名的,如果他不做,那家里一亩三分地就空置來长草,如今他那侄儿却用家里的田地,换取了别人的山林据说在种植什么菜蔬,这种菜蔬还是独一无二,销路不是一般的好,
昨晚又是一夜未眠,各种怪叫声音不断,老严头郁闷了,昨晚新做的一笔交易还存放在熔化炉里,得等到侄儿來把取走才算完事,
走走停停,人老了老了就会想起一些陈年往事,老严头也不例外的想起了,以前那位很好说话,跟他合作了好几年的朱大嫂,
可惜这位朱大嫂因为养女厌恶家里那股味道,用不回家的无声抗议,來禁止养母朱大嫂继续做那种无本起利的营生,从而导致他们俩的合作中断,
现在跟老严头打交道是一位较年轻的妇女,一般來送货的都是她儿子叫叶辰來的,这位可不比之前的朱大嫂豪爽,叶辰的老妈吝啬鬼一个,把原來朱大嫂给老严头制定的规矩推翻,由她重新给制定了一个新的规矩,
在以往朱大嫂是一个礼拜结算一次账目,按照个数來算,处理掉一个死婴就是五块钱,一天下來有十个就是五十块钱,在一个礼拜下來均拉來算,老严头也有好几百块的收入,
但是这位叶辰的老母,却给老严头制定的是按照件数來算,一件是三个至四个死婴,一件是十块钱,半月结算一次,这种不合理的制定,老严头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了,有总比沒有好吧,但是这种半月结算一次就有些不妥,害得老严头还要在那挂历上不停的记下件数,怕的就是对方來一个无凭无据死不认账,
想到朱大嫂的好处,老严头就暗自叹息,“唉,现在的孩子,怎么知道父母的辛苦,是为了他们的将來打算。”
老严头游逛一圈,坐在小屋里,拿出一瓶老白干,嘴里咀嚼着花生米,随手拧开放置在饭桌上的一半导体收音机,里面立马就想起一阵叽叽呀呀的怪声,
“操。”老严头一口浓痰呸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蹭了几下,直到浓痰全部蹭在地面上,变成一团湿润,才把发出怪叫声音的收音机关了,
最近挺邪门的,熔化炉半夜三更的怪叫,连收音机也怪叫……老严头丢一颗花生米在嘴里,气呼呼的扳动收音机,左看右看,怎么也捣鼓不出问題究竟出在哪,
‘咯咯~咯咯’忽然一两声稚嫩的小孩声音出现在小屋里,老严头挠挠耳朵,满以为是耳朵背,听岔了,
就在老严头挠耳轮子时,放置在饭桌上的酒瓶,凭空悬起,跟有人提起來似的,
老严头傻眼了,直愣愣的瞅住酒瓶子,欲伸手去拿,
可是就在老严头伸出手,眼看就要摸着酒瓶子时,那酒瓶子‘嗖’地从半空中摔在地上发出‘啪’一声破响,满瓶子白酒哗啦流淌一地,霎时屋里飘溢着一股老白干的酒香,
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切,老严头骇地站起身子,沧桑老眼四下寻看……
‘咯~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难道有鬼,老严头这样一想,心里害怕了,他想跑路,想法刚刚冒出脑海,那小屋门就‘呯’一声无风自关,
同时屋里的电灯也忽闪忽闪起來,乍一看还真心的瘆人,老严头这个吓啊,他战战兢兢的看着一闪一闪的电灯,浑身颤抖,也许是老眼昏花吧,他居然看见一个孩子在天花板上爬动,
看见一个婴儿爬在天花板上,任你多大的胆子还不吓破,更待何时,脑海念想兹生出一个念头;是婴灵,老严头吓得拔腿想跑,跑到门口,伸手拉门,门却纹风不动,
老严头仰头再次看天花板上的孩子,却发现不见了,他刚刚在暗自庆幸也许是酒喝多了,醉酒导致的眼花时,肩膀一沉,一双冷冰冰的小手一把抓住他的胡须,一拉又扯……
“呀呀呀,嘶,痛。”老严头怪叫着呼痛,耳畔传來婴儿‘咯~咯’的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