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检测到符合资质宿主信息,魂体绑定中……当前进度10%】
什么声音?
薛灵锦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房梁,房顶上四处散落着零落的瓦片,几根茅草时不时从屋顶簌簌落下,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屋外鸡仔咯咯叫的声音。
这是在哪?
她想不明白,自己不是跟那群损友在领域里庆祝成功单杀感染者吗?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灼目的阳光刺得她又闭起了眼。
几秒后,一股蛮力将她从炕上大力拉扯起来。
“死丫头还有脸睡!快滚起来!”
一道尖细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农妇打扮的美妇骂骂咧咧走进来,面皮虽好,动作却不客气,抬起一脚就往炕上躺着的人身上招呼。
“脑子不好使,连活儿都不会做了?!”
“让你打桶水,你倒好,躲在屋里睡大觉!想渴死我们母子俩啊?!”
“赔钱货!贱骨头!”
似是不解恨,女子扬起手掌就要狠狠落下,不料却被一条纤细的手腕挡住,无法前进分毫。
“你……”
话音未落,薛灵锦一个翻身,将女人的手腕牢牢抓住,直接顺势甩了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薛灵锦抚掌冷冷一笑,这样的动作,在末世的领域内不知道摔飞过多少个不服气她的彪形大汉了。
现在的身体虽然虚弱,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妇,绰绰有余。
【当前进度40%……】
“你这个天杀的!”
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之后,宋小莲坐在地上不住揉着被摔得淤青的腰身,“哎呦”、“哎呦”地叫唤个不停。
“小贱蹄子,你给我等着!”
看着眼前满脸戾气的薛灵锦,宋小莲的心瑟缩了一下,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这傻子,怎么今天这么不一样?以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她揉搓,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还有这眼神……
罢了,等当家的回来,看自己怎么收拾她!小傻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宋小莲随后撂下狠话,一瘸一拐地挪出里屋。
待她走后,薛灵锦看着满屋狼藉,着实有些无奈。
说原主勤快吧,房里被她作弄的像个猪窝,说原主懒惰吧,她又成天里忙得脚不离地。
墙壁上的泥巴大部分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粗糙的土坯,一眼扫去,好几处都有破洞,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屋子没了顶,真真是四面透风,冷风不受约束直呼呼地灌进来,墙角的蛛网更是多到没眼看。
屋内的家具陈旧不堪,桌椅板凳经过风雨侵蚀,早已露出木材本来的颜色。薛灵锦不信邪地走过去晃了晃,只听“啪嗒”一声,那把仅存的椅子竟然直接罢工,散!架!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刺鼻且恶心。
薛灵锦满脸黑线,这个屋子也太抽象了。原主天天住在这,能撑到今天也是个奇迹!
唉,薛灵锦长叹一声,认命般开始收拾起这间屋子。
她从摇摇欲坠的柜子里找出一条说不清颜色的长布条就开始到处擦拭,等到桌子、柜子上再也抹不下一粒灰尘,她才满意地点点头。
一阵风吹来,屋内的霉味儿令她头脑一阵发胀,她捂住口鼻走到门边,伸手推开那扇腐朽的门板才算好受了些。
乖乖,甲醛房见了这间屋都得喊一声老大!
突然,一只老鼠小心翼翼地从墙角的缝隙中探出头来,看到薛灵锦也不害怕,一溜烟儿似的跑出来在她身边蹦来蹦去。
“去去,一边玩儿去,姐姐现在没工夫搭理你。”
赶走鼠小弟后,薛灵锦脱鞋上炕,思考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自己这是穿越了,还穿到了某个同名同姓的女娃娃身上,嗯……就很神奇。
想起前世那帮损友,薛灵锦的脑壳就直突突。
“接着奏乐接着舞!来,走一个!”
“阿锦,你真厉害。觉醒异能就是好,一拳一个感染者!”
“有阿锦在,咱们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哈哈哈哈哈!”
听着周围人的夸赞,薛灵锦握着啤酒瓶豪气地一饮而尽,然后……一瓶倒。
醒来就穿越,家徒四壁,与鼠为邻,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天糊开局,够酸爽!
方才她一见到宋小莲,头脑中属于原主的记忆便悉数涌现。
原主本身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九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一直昏迷不醒。镇上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直言准备后事。
谁知第三天她却莫名好了,只是醒来后就变得痴痴傻傻,行为举止仿若三岁孩童。
她爹薛岚是个老实汉子,妻子过世后一直没再续弦。只是女儿年岁渐长,虽然是个傻子,总不能让他一个大男人给她换衣沐浴吧。
等到薛灵锦第四次差点淹死在澡盆里的时候,薛岚终于忍不住,托媒人说亲,十两彩礼娶了邻村的美人宋小莲。
薛岚虽然有这么个傻闺女,但架不住他正值壮年,还有一手好猎术,一家人过得也算不错。
俗话说得好,后母心,黄蜂尾后针。
人前对这个傻继女嘘寒问暖,讨得薛岚欢心,实则给她棉衣里掺芦花絮,脏话累活都让她做。
原主一个傻子,平白被她欺负了六年。
如今,还加上了宋小莲的五岁儿子薛成鹏,在他俩的蓄意刁难下,原主的日子别提有多难熬。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宋小莲早就嫌她是个累赘,明里暗里多次向薛岚提起要将她许配人家。因着她痴傻,两人谈话从来都不避着她,好在薛岚仍念及父女情分,放出话来要养她一辈子。
这爹还算有点良心,但不多。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条件再怎么艰苦,继母再怎么欺负人,难道还能比那朝不保夕的末世更让人绝望吗?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咕噜”一声异响,薛灵锦看向自己的肚子,刚才只顾着收拾屋子,这会儿闲下来才发觉胃里空无一物,此时更是像一团火在灼烧,难受得紧。
“好饿、好渴……”她无意识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喃喃自语。
循着记忆,薛灵锦来到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