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打了个哈欠:“贫道都困了,云小友,快些走吧。”
云来也乏了。
昨晚没咋睡好,跑一天又熬了一个大夜,真的挺累的。
打了个哈欠,她点头跟上两人。
崔催催跑去开车。
长空则是手枕在脑后勺,斜眼问道:“小友,瞿老的话你信吗?”
云来懒散的嗯了一声:“嗯。”
长空疑惑:“你还真信?他刚才最后说那见山先生的事情很明显就没说完!”
云来双手往袖筒里一揣,没有任何迟疑:“我知道啊。”
长空惊讶:“你知道?”
云来:“按照瞿老说的话,见山先生跟文爷关系很不错。不错的前提有两个,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利益。他们俩肯定不会是兄弟,那就只有利益。在有利益的情况下,见山先生想创立自己的帝国势必要得到文爷的支持。文爷是个商人,他讲究共赢同样也讲究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样的人能够答应跟见山先生一起创立帝国,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那就是诱惑,利益,好处。”
“这三样细分不过是权利,财气,地位。”
“文爷本就是个有钱有权利地位又聪明的商人,所以,他会被吸引肯定还有见山先生开出来另外的条件。”
“这个条件是什么,想必除了他们本人,没人知道。”
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长空叹气了一声又一声:“哎,哎,哎!这个见山先生和这个文爷到底是谁呀!”
云来笑着摇头:“不知道。”
长空:“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被动下去吧?”
云来莞尔:“我打算先去找一下那个叫做孟常的阳间鬼差。宣城这几年的死亡人数太异常了,我想要查一下。”
长空:“好,那明天贫道跟小崔陪你一块去。”
云来:“不用,你们可以去做其他的,这件事情我单独去谈。”
长空话刚出口就被云来给打断了。
他也没坚持,云小友说话办事都是有考虑的,他不多加掺和。
两人一路走到村外。
乡间小道上,月色洒下,皎洁如银。
崔催催靠着车,看到两人的身影,老远就开始招手。
回去的路上没人,连个鬼都没有。
云来坐在后面打开窗户一直在看窗外,长空已经东倒西歪了。
崔催催开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云来。
上了马路,云来才关上了车窗。
“我有那么好看吗?你看了一路了。”
双手交叉环住,云来低头闭眼出声问道。
崔催催嘿嘿一笑:“嘿嘿,我就是对前辈好奇,所以想多看两眼。”
云来轻轻吐出了浊气:“好奇什么?”
崔催催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长调:“嗯——也没什么,就是好奇前辈的以前,还有你说的茗山。你家老头,你们住的那个破观。”
听到崔催催说的这些,云来不经意勾起了嘴角:“我还当你好奇什么呢,原来是这些,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
崔催催耳朵动了一下,上下摆了摆。
语气很是惊喜:“真的吗!前辈,你真的要告诉我们吗!”
云来睁开了双眸,眼神有些涣散:“怎么说大家都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她歪着头靠在座椅上,语气轻飘飘的:“我家老头叫玄清子。”
“你说你家老头叫什么!”
云来话才说完!
一旁熟睡的长空噌的一声坐起来了!
开车的崔催催嘴巴张的能放下两个鸡蛋!
“前辈,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云来淡悠悠:“我家老头叫玄清子。”
长空惊叫:“玄清子!那个曾经统治了整个修行界的玄清子!”
崔催催低吼:“那个曾经单手封印了锁妖塔和伏魔塔的玄清子!”
长空:“那个曾经杀到地府跟十殿阎罗谈判释放舍阳村百人阴魂的玄清子!”
崔催催:“那个快要成仙的玄清子!”
长空:“那个...”
“他只是一个老头。”
见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不断重复那个曾经那个曾经几个字,云来摸着眉头打断了他们。
她家老头以前的风光事迹是很多。
但也没夸张到这么地步。
什么统治修行界,都是谣言!
她家老头只是稍微强了那么一点。
单手封印锁妖塔跟伏魔塔,谣言!
老头说了!
他是两只手!
一手拿锁一手插钥匙!
还有杀到地府跟十殿阎罗谈判,更是子虚乌有!
他当时可是下表文书恭恭敬敬下去,跟十殿阎王讲理去的!
那舍阳村的上百阴魂能还魂,纯粹是因为地府那批勾魂的鬼差是新鬼,勾错村了!
要勾的是几十公里外一个坏事做尽的匪寨村庄!
至于成仙。
完全不切实际!
她家老头才活了百年之久。
就这样,他还时常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还成仙,不癫就不错了。
想到自家老头那德行,云来也只能讪笑:“倒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
长空激动的拍着手掌:“小友,你这就叫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是玄清子的徒弟,你当然不觉的他神!那你是不知道在我们这些修行人的眼里,玄清子道人的存在就如同神一样!”
崔催催连连我靠了好几声:“我靠,我靠,我靠!原来大佬真的就在我身边!我奉若神明的玄清子道人的徒弟竟然是我的大腿!老天有眼,这是打算让我扬眉吐气了吗!”
两人又开始了你一言我一句。
长空拽着云来,激动的上下打量她。
然后一个劲儿的问她怎么会成玄清子道人的徒弟。
崔催催则是一直嚷着要见玄清子。
云来被两人烦的不行,闭眼装睡。
这一装就是一路。
等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云来也乏了。
崔催催跟长空两人则是激动了一路,又见云来没反应,也只好作罢不再继续追问。
回到家里。
云来简单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长空跟崔催催两人站在客厅里,跟服务员似的,一个端茶一个倒水,然后殷勤的递到了她的面前。
崔催催:“前辈请喝茶。”
长空:“小友,请入座。”
两人左右闪开,给云来让出了一条路。
云来擦去头上的水,眼睛扫过两人,走到沙发边盘腿坐下。
好一会儿才叹气道:“这件事情我没打算这么早告诉你们,只是现在情况有变,不得不说。”
两人嗯声,乖巧并排坐下。
长空上手帮云来捏肩膀。
崔催催则是扒拉她的腿,狗腿似的帮她捶腿。
长空:“小友,咱们都是同生共死的情分了,你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吧!”
崔催催:“就是,前辈,我们也想做玄清子道人的徒弟。实在不行,提鞋的也可以!那可是我偶像!”
被两人磨的不行,云来无奈道:“其实这中间没什么故事。”
缓慢启唇:“就是老头无意间救了我,看我根骨不错将我收做了徒弟。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两人一个低头一个昂首,双目烨烨的盯着云来。
本以为是个什么长篇大故事,结果,她一句话说完了。
两人眉头皱成了川字,脸上写满了疑惑。
“前辈,你这个故事这么短的吗?没有什么因果牵扯啊之类的?”
“小友,贫道严重怀疑你又在胡诌!”
云来呵笑,从沙发上站起身迈脚往卧室走:“确实没什么因果牵扯,我跟老头的故事就这么短。天快亮了,早点休息吧。”
进屋关门,云来爬上了床。
她跟老头真的没有那么多的故事。
不过是碰巧捡到了她,碰巧发现她根骨不错,又碰巧收她做了徒弟,碰巧她学有一点所成。
躺在床上,云来扯过被子,放空脑袋,安静入眠。
客厅里。
崔催催跟长空并排坐着。
两人面面相觑。
眼里写满了好奇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