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后退一步,脑袋还往后躲避了下,没被常安公主打到。
常安公主巴掌落空,当即恼怒:“你敢躲?”
哦,不躲难道还乖乖让打?她又不傻。
这问罪似的语气,好似躲开不愿意被打,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褚欢一脸不解:“公主,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打我?而且,你似乎没有资格出手打我吧。”
常安公主听了笑话似的,昂首骄横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说本公主没资本打你?莫说打你,本公主杀了你也都是一句话的事。”
褚欢从善如流的接话:“这样啊,那公主杀了我试试呗。”
“你——”
常安公主哪想到她非但不惶恐,反而这般呛声,怒不可遏的指她怒喝:“你个卑贱庶女,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来人,按住她,给我掌嘴,把她嘴打烂为止!”
话落,立刻就有三个侍女要上前,打算两个按着褚欢一个掌嘴。
褚欢没动,是拂兮和溪泠上前一左一右护在褚欢跟前不让人动她。
拂兮朝常安公主福身,不卑不亢的道:“公主殿下,请息怒,王妃是殿下的正妃,公主殿下怕是不好惩戒,若是王妃有何不妥,还请公主告知于殿下,由殿下处置才好。”
常安公主怒斥:“你个贱婢,敢拦本公主?好大的胆子,还敢用皇兄压我?”
拂兮:“公主殿下息怒,奴婢二人奉殿下之令服侍保护王妃,没有殿下的命令,奴婢二人不敢让王妃受损,除非……奴婢二人身死。”
溪泠也昂首挺胸,做出死也不退的坚决架势。
常安公主诧然:“你们是皇兄的人?”
“回公主的话,是的。”
常安公主没想到,景烜竟然还派了人到褚欢身边伺候保护,这两个婢女在她面前都这般护着褚欢,就能说明景烜的看重。
难道真的和柳姑姑跟表姐说的那样,皇兄真的被这个庶女迷惑了?
常安公主目光扫向褚欢从容不惧的精致面容,心里暗暗吃惊,这样一张狐媚的脸,据说还心机手段厉害,怪不得能够迷惑皇兄。
常安公主心里愈发嫌恶,走了几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兴师问罪般的语气:
“褚氏,听说你不仅仗着皇兄的宠爱在王府欺负了柳姑姑,还在静华姑姑的寿宴上仗势欺人让我表姐名声受损,连表姐定了要送给本公主的礼物都截胡了,可真够厉害的啊。”
褚欢问号脸:“???”
前因后果您是一字不提啊。
兄妹俩如出一辙的不讲道理。
褚欢都不想解释了,因为人家就是想责问为难她,她的存在就是错,她不逆来顺受就是错,哪有什么是非可言?
“公主谬赞。”
常安公主气急冷笑:“你倒是承认的痛快。”
褚欢无奈:“我不承认,公主就会信我无辜么?既然这样,何必多费口舌?”
常安公主怒拍扶手:“你是在说本公主是非不分冤枉你?”
褚欢眨了眨眼。
不愧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兄妹。
常安公主也不想被人说自己是非不分,绷着小脸不耐道:“你既然说本公主冤枉你,那你且说说,本公主哪里冤枉了你?难道你没做过这些?”
褚欢不咸不淡:“是谁避重就轻的让公主误解我,公主就去问谁,我没什么好说的。”
常安公主先入为主的对她嫌恶,她说的再多都没用,反而常安公主会觉得她在狡辩,抹黑柳姑姑和冯毓然,更加讨厌她。
现在忍了这委屈,过后再论。
常安公主冷哼:“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是你的错,柳姑姑和表姐那么好心性的人,难道还会欺负你?”
呵呵。
她都有点同情这位天真好骗的瞎眼公主了。
她定定瞧着常安公主几秒,露出几分脆弱,道:“公主,我还在病中身子不适,你没事的话就先离开吧,我得休息了。”
“你病……”常安公主顿住,这才注意到,褚欢气色确实不太好。
她也听柳姑姑说过,褚欢病了,哦,还用生病做借口勾搭皇兄来看她,在这里陪了她一个时辰。
她更加厌恶,但是她又不乐意欺负一个病人,便咬牙放狠话:“本公主可不会趁人之危,既然你病了,今日就这样了,过后再收拾你!你等着吧!有你好受的。”
恶狠狠说完,她又气势汹汹的带人走了。
也不是那么难招架啊。
不过是个色厉内荏耳根子软的小丫头。
拂兮和溪泠松了口气,拂兮道:“王妃,公主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您以后让着她点,她应该不会太为难您的。”
褚欢转身去坐下:“她来这里住,就是为了不让我好过吧,你觉得我示弱就能一直避开?我还能一直示弱?怕是这样,她就得以为我心机深装柔弱了。”
拂兮和溪泠顿时默了。
确实如此。
褚欢支着头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问她们:“所以,你们殿下吩咐过你们,不让她伤害到我是吧?”
拂兮垂眸:“……是,王妃毕竟还有正事要做,不能再受到损伤。”
所以,常安公主骂几句无所谓,不能动手伤害到褚欢的身体,不然褚欢没法忙药庐的事情。
褚欢呵呵:“他可真是会打算盘,挨骂不管挨打不行,又让他妹妹可以发泄出气,又让我继续能物尽其用。”
俩姑娘都沉默了,这话她们可不敢接腔。
褚欢在心里,又给景烜那个犊子狠狠记了一笔。
常安公主刚出颂茗居,就看到了柳姑姑。
柳姑姑匆匆上前来,好似刚赶来一样,实际上在这里等了许久了,就等着里面传出动静,没想到啥也没等到。
她有些失望,面上着急的关心问:“公主,你怎么直接来找她了?可有吃亏?”
常安公主皱眉道:“柳姑姑你这话奇怪,我能吃什么亏?她难道能欺负我?”
柳姑姑叹气忧虑:“奴婢也是担心啊,这褚氏是个心机深的,心机重的人最能伤人于无形,公主你性子纯良直率不懂这些城府手段,她若玩心眼你如何能知道?”
常安公主不屑冷哼:“她敢?在本公主面前,她若不老老实实,本公主要她好看。”
柳姑姑问:“那她刚才可有冒犯公主?”
常安公主:“她才不敢,本想好好问责她欺负柳姑姑你和表姐的事儿,不过她病着,本公主不屑于欺负病人,就先放过她,等她好了再跟她算账!”
柳姑姑叹气:“公主也是太单纯了,不忍心为难弱者,可别被利用了这份纯良才好。”
常安公主听言皱眉:“柳姑姑的意思是,她是装病的?”
柳姑姑讪讪:“这……殿下前日才来陪她,应当不会装病吧,不过说起来,殿下看重她,昨日却没来……”
话没说完,常安公主就沉了脸色,转身往颂茗居里气汹汹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