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坦言:“她现在于我,如妹如友,她当年受人暗算失身,还名声尽毁被迫嫁人,说到底也是因为我,我能帮她一些,总还是想帮帮她的。”
褚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你帮她啊,我又没有不让你帮。”
景烜:“那你……答应了?”
褚欢摊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府里也不是没有大夫,等那位穆神医回来了,你让穆神医去帮她看看就好,何必劳烦我?”
景烜如实道:“穆神医不擅于妇科,应该帮不了她,但是你既然能够医治婼儿产后亏损之症,应该能帮她。”
褚欢就想呵呵他一脸。
景烜目露些许恳求:“褚欢,权当我求你,你帮她看看,看看可否治好她,你若是也无能为力,此事便也罢了,可你若能帮她,她有了孩子,以后也能好过一些。”
褚欢挑眉:“她有孩子就能好过了?”
景烜眸底暗涌酸楚,低声道:“嗯,如今安阳王府和姚家都盼着她诞下子嗣,因为她久久无子,景函与她感情不和,还屡屡纳妾,庶出子女就有了几个了。”
褚欢了然点点头,问了句:“她喜欢那位安阳王世子么?”
“以前不喜,现在不知道,我也没问。”
褚欢撇嘴:“既是被算计失身,被迫嫁人,又受了诸多委屈,应该不会喜欢的,既如此,和离就是了,何必为了一个渣男生孩子,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
景烜道:“她不是想为了景函生孩子,而是自己想做母亲,她自己是很喜欢小孩子的,若不然,她应该也不会甘愿一再喝药。”
听这话,景烜还真是够了解这位前未婚妻的。
不过也不奇怪,两个人婚约多年,当年也差不多到了成婚的时候了,估计是聊过有关孩子的事情,姚若安流露过对孩子的喜爱的。
若真是如此,姚若安只是自己想要孩子想做母亲,而不是为了给渣男生孩子,也不是不能帮她。
褚欢道:“你找个机会,让我仔细看看她的脉象,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吧。”
“好,我会想办法。”
褚欢见景烜略有些为难,显然这机会不好找。
因为现在明面上,他和姚若安是不好有任何牵扯的,姚若安又有安阳王府盯着,但凡有任何泄露,他这里还好说,姚若安的名声就完了。
褚欢心思一动,问:“她和老王妃关系好么?或者和常安公主关系如何?”
“她曾是我的未婚妻,所以叔祖母和皇祖母一样对她很喜爱,否则今日她也不会来贺寿,至于婼儿,以前也很是喜欢她。”
褚欢打定主意道:“这样的话,那日后我来给老王妃调理身子的时候,挑一日你别跟来,让常安公主陪我一起,再让老王妃派人请她来衍王府叙旧,我便可以给她看看。”
这样或许还是有些闲话。
可是只要景烜不在,问题不大。
景烜对此没什么意见,由衷道:“好,谢谢你了。”
褚欢微笑:“谢就不必了,我是要收诊金的,既然是你让我给她治,我也不好跟她要钱,到时候你给吧,治得好治不好,你都得给我。”
景烜:“……”
见他眼中不可思议的反应,褚欢瞪直了眼:“怎么?你不打算给?想白嫖我的医术?”
景烜戴着面具都能看出来黑了脸,没好气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什么白嫖?这胡乱用词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褚欢:“……”
她无名火起,直接喷他:“这是重点么?我在跟你谈诊金,你少顾左右而言他,可别告诉我你不想给,如此抠搜,我告诉你,没银子我不帮这忙啊。”
景烜扶额,无奈极了:“我没说不给。”
怀孕的女子,当真是脾气会变得奇怪。
褚欢冷哼:“那就废话少说,给个价,我权衡权衡看。”
景烜随口道:“一万两。”
褚欢眼睛发亮,炯炯有神的盯着面前的金主爸爸:“黄金?”
景烜憋了口气,随后无奈吐着浊气,一派纵容:“本来是打算给银子,你若想要,黄金也行。”
褚欢搓手,一副财迷样儿,笑眯眯道:“那就黄金,等回去了你你可给我送来,也不用给我送一大堆金子,我没地方放,直接来十万两银子的银票。”
景烜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这个掉钱眼里的女人啊。
罢了。
反正他认定了这个妻子,以后他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她的,明王府的家业钱财,如今她可以随意支配的,给不给她,于他都一样。
“好,回去就给你。”
褚欢高兴了,也不和他继续哔哔浪费时间了,俩人一并离开了这里,往设宴的地方去。
俩人并排走着,景烜突然道:“还没谢谢你,不仅肯帮婼儿医治,还愿意帮皇叔祖母调理身子。”
褚欢顿足,歪头觑他,一本正经:“谢我就给钱,别只知道口头道谢,俩谢字啥也不是。”
景烜:“……”
景烜语噎后,不由的好笑:“你怎么就那么财迷?”
褚欢能告诉他,她这样敛财是为了有朝一日离开他去潇洒人生而做打算的?
那不能够!
她胡扯了句:“以前穷怕了。”
景烜闻言,想起了她以前被放逐在外那几年的日子,只怕是吃尽苦头的。
突然有点心疼。
如此,不免更想纵容她:“你想要多少?”
听他这样问,语气还神他妈温柔了几个度,哄她似的,褚欢有点惊悚的扭头瞅着他,眼神古怪。
景烜很是莫名,问:“怎么了?”
褚欢收回目光,别开眼故作不在意:“没什么,我就随便一问,她们的我就不收你的钱了,免费给她们医治调理。”
景烜不明白了:“这又是为何?”
褚欢扬唇一笑:“我乐意啊。”
景烜凝着她,心头微动:“你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褚欢翻白眼,呵呵他:“你想多了,我医治常安公主,是因为我和她现在关系不错,我帮老王妃调理身子,是因为我挺喜欢她的,至于那位安阳王世子妃……”
她斜睨他,“我和她既无交情也没有渊源,而且是你让我帮忙医治的,我不坑你一笔,我心里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