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当天,顾长歌早早的醒了。
简单梳洗过后,她开始收拾包裹。
顾鸿信之前交代过,这次去接老太君回来,要提前去,顺便在那里住一天,算是祈福。
老爹发话,不敢不从。
顾长歌把换洗的衣服塞进包裹里,看时间差不多,在门口和大部队会合,之后乘坐马车,前往大觉寺。
她和顾长生一个马车。
顾婉婉和顾酒薇坐另一辆。
一车,顾长生拿出来一本书在翻看着。
顾长歌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了。
谁不知道平常让他看本书,简直像是要了他的命,现在居然主动看书?
顾长歌揉了揉眼睛,又睁开,发觉不是她产生的幻觉。
“喂!”她挑挑眉,“干嘛呢?”
说着把书给抽过来,翻开看了眼,登时瞪圆了眼睛,“兵书?”
顾长生着急的要把书给夺回来,叫道,“姐!这本书是将军给我的!你小心点!可别弄坏了!”
“墨君邪?”她警惕的道,“你又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顾长生半站起身,要把书夺过来,顾长歌索性直接开窗,问他,“你说不说?不说我把书给你扔了!”
“别别别!”顾长生见状害怕了,“我说我说!”
他努努嘴,“姐,这回我真没出卖你,昨天我和学童出门,在茶馆里见到了王爷,王爷喊我过去,问我最近都在干嘛!我跟他说了!”
“这样?”顾长歌一脸狐疑。
对于他的话,能有一半是真的,她烧高香了。
“真的!”顾长生举起手发誓,“你也知道的,王爷明白我从军的坚定信念,给了我这本书,让我好好看。”
“呵呵呵。”顾长歌皮笑肉不笑的哼哼,“说重点,你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把胳膊又往窗外伸了伸。
“好好好!”顾长生服气,“我一不小心把今天去大觉寺的消息,说漏嘴了!”
知道会是这样!
顾长歌咬牙切齿,抽回来兵书,照着他是一顿打,直打的他连连求饶,她才冷哼着重新坐好。
她估摸着,十有八九,她要在大觉寺和墨君邪偶遇了。
大觉寺之前,顾长歌是来过得,那次是来接董流烟和顾长生,这回算得是轻车熟路。
马车行驶的很稳,前后两辆,一路疾驰,在两个时辰后,他们安全到达目的地。
大觉寺门口,早有僧侣在等待着迎接。
顾长歌跳下车,主动的待在顾酒薇身后,有顾酒薇在,她只需要听话行。
僧侣表达了欢迎之意,温婉如顾酒薇,三言两语之间,尽显良好修养。
简单说了几句话,僧侣带着他们往寺院内走。
大觉寺是方圆几里外,十分高大的一家寺庙。
这里香火鼎盛,又是先皇曾经多次拜访的地方,因此几乎每次来,香客都是络绎不绝,善男信女来来往往,异常熙攘。
顾长歌看他们,一个个的三拜九叩,满脸虔诚,忍不住的想,要不等会她也来拜拜?
不求别的,只求能够摆脱墨君邪。
……
从寺院的正院穿过,四周渐渐变得清幽。
香园小径,格外有情调,一行人只是安静行路,无人出声。
顾长歌走在顾婉婉身后,因为在想事情,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角。
“啊!”
顾婉婉忍不住低呼一声,打破安静。
“怎么回事?”顾酒薇扭过头来,神色十分淡然。
顾长歌担心顾婉婉闹事,抢着道歉,“三姐,对不起!不小心踩到了你的裙子!你没事吧?”
了解清楚状况,顾酒薇挑挑眉,“婉婉?有事吗?”
“没有。”她摇摇头,“刚才只是有点被吓坏了,无事的长歌。”
顾婉婉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又继续赶路。
“……”顾长歌蹙眉,她多心了?
每回顾婉婉和她斗,失败之后,都会沉寂一段。
但沉寂并不意味着她的屈服,相反,她时刻在找机会反扑。
可自从次造谣她屋里藏男人,到现在过了有一段时间了,顾婉婉一直都没什么动静。
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顾长歌摇了摇头,她也是越来越看不懂顾婉婉了,总觉得她各种阴阳怪气,渗人的很。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多多防备。
穿过小院子,来到念经堂,而老太君是在这里。
经书还在继续,众人便恭敬的候着。
等老太君结束了今天的修行功课,顾酒薇前搀扶着,软声软语的,“奶奶,阿爹让我们来接您回家过年。”
老太君有几个月没在家了。
人老了,特别喜欢往寺庙里面跑。
顾长歌还是一开始回到顾家,见了老太君几面,本以为抱了条大粗腿,有了靠山。
哪想这靠山满心向佛,在她去学堂念书后没几天,欢欢喜喜的来了大觉寺。
一住是这么久。
“长歌也来了?”老太君好在还记得她,笑着招呼道。
见她招手,顾长歌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搀扶住老太君,和顾酒薇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往外走,“奶奶,你不在家,长歌很想你,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于是过来了。”
“你这张嘴甜!”老太君嘴虽这么说,还是被哄的喜笑颜开。
老太君精神不错,进房之后,又拉着几个人说了会话。
顾长生简直是个开心果,逗得老太君好几次捧腹大笑。
连顾婉婉,这会也争着表现。
总之,直到吃晚饭后,场面都一度十分和谐。
“行了!”天色已晚,老太君似乎有些乏了,“奶奶准备歇着了,你们也早点回去,明天还要早起诵经!”
奔波一天,大家都没有推辞,点头应下。
顾长歌的厢房,是在走廊尽头,她推开门,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嘴,紧跟着被压在门。
“唔……”看清楚对面的男人,她翻了个无敌白眼。
墨君邪低声笑,侧头在她脖颈亲了下,“小歌儿的白眼,都翻得这么有风情,我很喜欢。”
说着,他低下头,微凉的唇瓣,郑重的落在她眼睛。
顾长歌下意识的闭眼睛。
这小小的动作,又引的男人得意满怀,“真乖。”
“……”
他的大手在她手腕摸了摸,察觉到她没有戴那个镯子,皱眉问,“我送你的镯子怎么不戴?”
“卖了。”
“你再说一遍?”他蹙眉,蓦地严肃起来。
“……”顾长歌没骨气的道,“在府放着。”
“回去戴。”他吩咐道,“嗯?”
“……哦。”敌人很强大,她先迂回敷衍敷衍,“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的房间吧?”
墨君邪故作惊讶,“你说巧不巧,如果我没记错,这也是我的房间。没有想到,我们两个缘分如此深厚,既然是天赐的缘分,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同床共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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