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信是个狗腿,颠颠的把他们送到门口。
车子都开动了,他还顶着一张谄媚的笑脸,冲他们挥手,“邪王慢走!邪王有空再来!”
呸。
顾长歌看见他那卖女儿的嘴脸,就忍不住狠狠的把窗帘给拉下。
满肚子都是无名火的坐回了座位上,不料下一秒,直接被墨君邪给抱了起来。
他把她按在她的大腿上,托起她的下巴。
顾长歌龇牙咧嘴的瞪他,“邪王,你有没有听过什么叫自重啊!”
“还真没有。”
他上下打量着她,忽的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清冽的男人气息,瞬间萦绕在鼻尖。
顾长歌皱眉。
眼前的这个男人,太具有侵略性,就连气息都是如此。
正恍恍惚惚的想着,他的声音如魔幻一般,在她耳边幽幽响起,“不如小歌儿给我讲讲?什么是自重?”
小歌儿!
什么鬼!
我去你的!
顾长歌推开他,想要从他身上站起来。
可墨君邪那是什么人!
他常年风里来雨里去,杀人就像砍白菜一样,顾长歌这点力气,别说塞牙缝了,压根都不够人看的。
顾长歌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悲哀的在他身边,端坐着,动弹不得。
她深刻的认识到,男人女人体力上的差别。
偏偏还有人不识趣的问她,“想不想起来?”
呵呵呵。
墨君邪要开始装逼了,简直没有一点点防备。
方圆几里内,在瞬间都能感受到他强行提高的逼格,还有妄图装一手好逼的骚气。
顾长歌下意识的就想捂鼻子。
太骚了。
不仅表情骚气,似笑非笑,宛如便秘。
就连口吻都骚的不行,喑哑低沉,一字一顿,仿佛卡带。
说来顾长歌也在装逼界混出过名堂,墨君邪这点段位,说真的,这才哪到哪。
所以,这个装逼,她拒绝接受。
顾长歌没有回应墨君邪。
就是这么霸气!
被冷落的墨君邪等了会,等不到回应,大手来到她的后背上,顺着脊梁骨往下走。
又痒又疼。
顾长歌被他闹得没脾气,各种方位的躲他,“王爷,你装你的逼,我又不插嘴,你这老来闹我是什么意思?”
“问你话呢!”
墨君邪幽深的眸子,看着她。
顾长歌不耐烦了,见他如此强行撩妹,不得不配合他点了点头。
“想想想!邪王啊,我这坐在你大腿上,成什么样子啊!你还是赶紧把我放下来吧,您这腿可是金贵的啊,要是被我坐坏了压坏了,那可怎么办!您要是让我赔您这么一条英俊、笔直、修长的腿,恐怕找遍了整个天下,都找不出一双如此迷人、让人难以忘怀的腿啊!”
比起来拍马屁,顾长歌的功力可不是盖的。
她宛如滔滔黄河之水,巴拉拉的说了这么一堆,完事之后,对着墨君邪抛了一个媚眼。
墨君邪继续戳她脊梁骨,询问的却是,“怎么会坐坏,会压坏?”
装的倒是一脸迷茫。
顾长歌真想把他那张面具给摘下来。
不过碍于眼前的处境,她一时之间猜不透,他到底是在打的什么主意,只能讨好的胡诌,“邪王有所不知,我屁股上有钉!”
话音未落,墨君邪忽然一抽手,直接把她给翻了个个。
顾长歌哎哟一声,便面朝下,后背朝上。
她头晕眼花,脑袋也是嗡嗡的响。
墨君邪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现在是想怎样!
“邪王啊!”顾长歌咬牙切齿,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您这是干嘛呢!”
“检查下你的上面有没有钉。”
顾长歌脸上的笑容一僵,抖着肩膀推拒,“哦呵呵呵呵…那哪儿成啊!”
“你浑身上下我都熟悉得差不多了,有什么成不成的?”墨君邪说着就要解她的腰带!
卧槽!
卧槽槽槽!
顾长歌简直要炸了!
她使劲扑腾,一改之前伏低做小的模样,两只手使劲晃荡,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墨君邪大概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顿时便是一怔。
趁着这个间隙,顾长歌腾的从他身上跳下来。
马车足够宽敞,她站起来后,意外的发现自己占了上风。
顾长歌向来是个瞪鼻子上脸的女人。
这会形势对她有利,她脑门一热,便不管不顾,抓起一旁的手提包,照着墨君邪的头上就砸过去。
“色胚!”
“臭混蛋!”
“不要脸!”
“占我便宜!”
“我打死你!”
墨君邪撑着一条胳膊,挡在跟前,任由她各种发疯。
顾长歌打了一会,便有点累了,加上马车晃晃悠悠,她担心一不小心再摔倒在地,那就尴尬了。
于是见好就收,打完后,立马坐回角落里,躲的远远的。
她警惕的看着墨君邪。
墨君邪收回了胳膊。
墨君邪抬起了眼睛。
墨君邪盯着她看。
墨君邪似笑非笑,表情巨丑。
墨君邪用手摸了摸下巴,强行保持逼格。
墨君邪终于指了指她,“过来。”
顾长歌打了个哆嗦。
她难道看起来像是个傻子?
都这会了,她会过去吗!
顾长歌摇摇头,干巴巴的瘪瘪嘴,“邪王,这也不能怪我打你啊!你看你吧,长的就不像是个正经人,结果你还对我非礼,我一冲动之下,这不就打了你吗?我要是不打你,我能跑这么远吗?说来说去啊,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啊!”
气氛忽的又往下沉了沉。
顾长歌嘴角一哆嗦。
她怎么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见墨君邪只是瞪着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顾长歌知道还有机会挽救,于是话锋一转,“其实我打了你,我的内心也是很愧疚的。”
“那现在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不疾不徐的接过话音。
顾长歌一懵。
妈蛋!
说了半天,居然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外面的雨声哗啦啦的冲刷着大地,嘈杂无比。
马车里面,她和墨君邪却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
墨君邪说完那句话,便没再开口,只是看着她,面无表情。
这会她开始纠结,为什么还不到学堂……
僵持了半刻钟之后,顾长歌磨磨蹭蹭的开始往墨君邪那里挪。
他之所以不来硬的,是因为他知道,她跑不了。
哎……
就知道她上的是贼车。
“我数三下!”
墨君邪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顾长歌一个头两个大,还数三下,就你会数数吗?
会数到三了不起吗?
她撅了噘嘴,一下子跨坐到墨君邪身边,张嘴就来,“我能从一数到十,邪王啊,你那数到三下的看家本领,不用拿出来秀智商了!”
墨君邪没理会她的吐槽,大手扣住她的脑袋,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很深。
英俊如刀割的唇瓣微动,“给你一个机会,吻我,我就原谅你。”
“……”
大哥,有你这样光明正大索吻的吗?
顾长歌开始怀疑,这才是他的目的。
“我数三下,吻我!”
卧槽哥你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整天数三下数三下的挂在嘴上,幼稚不幼稚!
顾长歌实在受不了他了,倾身过去,在他脸上吧唧吧唧吧唧连亲三下,十分响亮。
“吻了!”
她半眯起眼睛看了眼。
亲他的时候,她存了点坏心思,故意使劲在他脸上吸了下。
果不其然,现在被她亲过的那个地方,已经有了浅浅的草莓色吻痕。
她使劲憋着笑,不想被看出来端倪。
被吻了的墨君邪,轻哼了声,把她拽过来,低头就咬她。
凶狠又狂野。
他辗转到她的嘴巴上,直到两个人气息紊乱,才放开她。
顾长歌张大嘴巴,使劲呼吸。
别人接吻是接吻,她接吻是窒息。
差不多喘了会,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混合在热闹的雨声中,显得不甚真切。
“邪王!学堂到了!”
顾长歌如获大赦,再也不想再待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了,她推开车门便跳下去,将手提包顶在脑袋上,冲进了雨里。
总算是摆脱墨君邪了!
以后她必须得离他远一点。
每次都没什么好事。
上次被他亲,这回还是被他亲。
嘶——
关键吻技一点都不高超好吗?
活脱脱就像是被狗啃了两嘴!
顾长歌嫌弃的使劲擦了擦嘴,忍不住又是一阵疼。
她没好气的骂了几句。
一路心思辗转的来到学堂,因为嘴巴还肿着,怕被人发现异样,顾长歌低着头坐到了位置上。
刚刚坐下,便开始了上课。
这堂课是数数课,来上课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白胡子老头。
她桌子上摆放着课本,随便翻看了下,竟然发现他们在学习加法。
这都多大岁了,还在学习加法?
真不是她看不起他们,是真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她这个常年连学渣都混不上,只能当学灰的人,闭着眼睛都能算出来当今的题。
“四个五相加是多少?有人会算吗?”老头扯着嗓子在上面说道。
顾长歌真不想回答,无奈条件反应般的道,“二十!”
全班朝她看过来。
顾婉婉更是一脸得逞,不屑的道,“喂!我说顾长歌!你能不能别丢人!这题不会你可以不回答的!非要回答丢一下人,你是什么心态?”
呵呵呵。
顾长歌对于顾婉婉这种人,已经懒得呵了。
她翻了个白眼,从座位上站起身,恭敬的对老头鞠躬行礼,“夫子我算的可对?”
“对对对!”夫子也回过神来,看着顾长歌,目光中满是震惊,“那五个八相加呢?”
“四十!”
“六个七相加?”
“四十二!”
“三个八?”
“二十四!”
“七个五?”
“三十五!”
顾长歌和老头应答如流,她时不时的看向众人的目光,顿觉一阵自豪。
原来当学霸的感觉,是这样的。
有点小虚荣,还有点小暗爽。
见老头不再出题,她正准备坐下,没曾想老头走到她跟前,惊叹无比的道,“简直是神童啊!”
顾长歌双腿一软,这…这这就神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