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答应过润玉会再来,就不会食言。
不过再次来到璇玑宫,穗禾发现上次的那个姑娘感觉怪怪的,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看着有些焉焉的。
“你怎么了?感觉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多谢族长关系,邝露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昨日润玉说的那番话,直击邝露心脏,想了一晚上,第二日邝露还是准时出现在璇玑宫外。
无他,即使润玉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但只要自己能够远远的看着他,陪着他就好,如果以后穗禾族长与自家殿下有了结果,自己就会离得远些,不再打扰他们。
“好好休息。”
穗禾每隔几日便会前往璇玑宫看望润玉,陪着他走出丧母之痛,看着他一日一日慢慢好起来。
三年来,两人就这样相处着,安静美好。
对于其他,两人也略了过去,不是不想捅破窗户纸,而是觉得一旦捅破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虽然穗禾没有明说,但润玉知道,穗禾一直在做一件事,在这件事做成功前,穗禾是不会考虑情爱的。
而自己如果没有处理好天界的那些事情,也不会有跟她在一起的权力的。
“大殿,陛下昭你过去。”凌霄殿的仙侍小心翼翼的开口。
“好。”被人打断思绪,润玉其实并不恼怒,反而分外平静。
凌霄殿是天界的政治中心,也是群仙的议政之地,太微平时处理政务也在此处。
神仙高高在上,自以为高人一等,就将所有仙神玩弄股掌之中,还不许任何人反对他们,这是何道理。
听着自己父帝让自己不要仇恨荼姚的话,润玉只觉浑身上下满是冰凉。
轻轻松松的一句不要怪罪,就可以抵上杀母之仇,他人性命在他眼里就如此不值钱吗?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润玉你先回去吧!”
“父帝,儿臣有一问。”
“问吧!”太微叹了口气,润玉今日的表现让人放心,如此也不在乎回答他一个问题。
“若我当时没有站起来,父帝是否会奋不顾身的解救洞庭湖三万生灵?”
“你还年轻,等你再过几万年就会发现,在我们这些上神眼里,他们不过是过眼云烟,这天地运行,沧海桑田没了他们,依旧存在,这便是天道无情。”
“这几千万年,漫漫仙途,父帝可曾动过一丝恻隐之心?”
“本座也不惮告诉你一句话,天帝才是这世上最大的囚徒。”
这样残酷的话,从自己父帝的口中说出,真是讽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尊位,如果说荼姚是所有惨案的执行者,那自己父帝就是背后的策划人。
明明最应该是公正无私的两人,却是这六界最为自私之人。
神仙本该公正严明,可这天界上的神仙却与凡尘俗人无异,挣权夺位,可真是可笑至极。
润玉缓慢离开凌霄殿,走出殿门,望着高大威严的凌霄殿,心中一个念头产生。
天帝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囚徒,父帝润玉受教了。
既然有些事你做不到,也不认可,那我就自己来。
天道不公,便逆了这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