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坊,沈芷衣在三楼的雅间等人赴约,见时间还长,也就从雅间书架上挑了一本书开始看着,打发一下时间。
谢危在人的带领下,开门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这一幕就好像四年前一样,一睁开眼便是如此岁月静好。
不过谢危也知道,眼前之人从来都不是温柔无害的小白花,而是会刺人的荆棘玫瑰。
今日怕是不会如此简单!
听见门的响动,沈芷衣放下书,手一伸示意眼前人坐下。
不论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这是沈芷衣对所有有志之士的优待,明显谢危就属于有志之士。
谢危坐下,沈芷衣递了一杯茶过去,对面之人接过,却满是茫然。
聪明如谢危也还是猜不透沈芷衣的想法,也不知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沈芷衣随后端正身体,表情严肃,起身行礼。
沈芷衣:“沈家沈芷衣带沈氏皇族道歉,二十年前平南王叛乱谢过先生挺身而出,芷衣知道这个道歉不足以弥补先生过去所受的伤害,但芷衣保证,日后定会给先生一个满意的交代。”
谢危此时是懵的,就算知道沈芷衣与其他沈氏之人不同,也没有想过她会道歉。
更别提整个大乾几乎已经是眼前之人的囊中之物,她就是大乾未来的君王,她的道歉与承诺就是王朝的道歉与承诺,这一刻谢危觉得自己之前种种都好像得到了肯定。
但又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不是沈芷衣的错,但犯错的都是她的亲人,她做到极致也只是幽禁,不会伤及性命,但那些孩童何其无辜!自家娘亲何其无辜!
谢危:“什么二十年前,殿下怕是认错人了。”谢危并不打算承认,尽管眼前之人对自己是特殊的,但人错了就是错了,并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改变。
谢危不信任何人,仇自己会报,心爱之人也要相守,他会慢慢筹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芷衣:“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二十年前的公道我会给你们的。”
沈芷衣并没有强求,自己简单的道歉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真正的补偿沈芷衣会在登基之后给足的,现在也只是良心难安。
……
自那次见面已有二月有余,通州之行张遮此行还算顺利,除了薛家的护卫折了不少在此行中,其他人都还好。
而自以为伤了平南王元气的沈琅自满极了,连对薛家都满意了不少。
为了向大家证明自己是有为之君,他打算打办自己的寿宴,除此之外还平繁流连后宫,想要求得子嗣。
之前是因为内忧外患,如今外患已经不成气候,内忧薛家已经翻不起波浪,是时候要个子嗣,要不然这盛世还不得便宜其他人了!
不得不说,外甥类舅,沈琅将薛远的自负学到了十足十,所有的东西只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
他看不见大月对大乾的虎视眈眈,也看不见南方平南王的狼子野心。
大月不侵犯大乾是因为燕家军的守护,平南王不北攻是因为在等他自己作死。
一旦他废了燕家和其他重臣,平南王就会顺势北弓,毕竟通州折损的不过是些虾兵蟹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