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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大婚之礼迎你,你可愿嫁我?

作品:将本红妆:陛下约战吗|作者:公子汀|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3-12-15 21:28:56|下载:将本红妆:陛下约战吗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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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清贵出身,根基又浅,虽然靠着宋太后的隐忍把萧允辰养大,但他夺位之路全然没有宋氏的功勋,论功行赏也轮不到他们家,几个小字辈的明敏聪颖,但又被刻意打压。

宋太后几次给宋家要爵位都被萧允辰无视了,她说到底也是他的亲生母亲,自小也没有苛刻过他,把他当成心头肉来养,自认没有半点对不起他,可他登基之后对如此对待娘家人,宋太后在娘家面对始终抬不起头来。

想当初,她是能入宫选秀的人,被益王一搅和,她只能当了益王妃。最初几年,益王一心一意待她,但她生萧允辰时伤了根本,他也没有让其他女子生下庶子。移居封地后,交州气候潮湿闷热,她的身子再难恢复,于是有了萧允慕这个让她耻辱的存在。

可无论她如何教导萧允辰远离这个庶妹,他始终都没有照办,妹妹自小就像是他的小尾巴。入建康时,萧允慕领了一队女兵清洗后宫,宋太后更是不待见她。

这次把她送到柔然,还是趁着萧允辰不在朝中。若是他回来了,萧允慕身为大宁唯一的公主,日后的荣光即便是她这个太后也万分不及一。

萧允辰想削弱四大世族,必然要扶植一些二流的世族和像杜寒生那样的寒门,这便是宋太后的机会。

*

苏楚衣自元日之后,没有再回崔家坞堡,以布防为由留在驻地,与乔装改扮丰敬之僵持了五日之久。

丰敬之打扮成普通士兵的样子,没有立刻回荆州。毕竟他统一方兵马,无诏不得随意离开驻地。重则视为谋逆,轻则被夺去兵权。

“五日了,你还没做出决定吗?”丰敬之眉头紧拧,他听闻萧允辰亲征徐州,连下数城后没有立刻回京,他便披星戴月,一路乔装赶到邺城。“你奉诏入京选秀,我不是不着急,可是我相信你能很好地处理这件事情,毕竟明公让你我二人定亲,怕的就是有人打你的主意,打苏家军的主意。”

“你那妾室……”

丰敬之毫无愧色,淡淡道:“生了个庶子,我哪天血洒疆场,丰家也不会断后。”

“都怪我,没能尽早与你成亲。”苏楚衣语气也是淡淡的,这桩婚事说到底并没有所谓的青梅竹马,而是苏家军和北府军某种意义上的联合,以此壮大彼此在朝堂的份量。而彼时,苏睿权倾朝野,无人敢逆,这也是他夺位的筹码之一。在他死后,这桩婚事没有取消,也是因为不想让人因为苏楚衣是女子而看轻她。

“要成亲,也要等你守完三年父孝。”丰敬之说:“没想到,你孝期刚过半月,他圣旨就下了。可见是早就在筹划此事,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对你志在必得。若不是这次徐州兵变,你怕是一辈子被囚深宫。”

“你真的想反?”苏楚衣不认为像丰敬之这样的人会轻易地谋反,他心系万民,向来认为不能轻易地发动战争。他在荆州驻地实行闲时农耕制,将士们在这三年不出征的情况下,都被他派去耕地。在他的治下,荆州是少有的没有向朝廷申拨粮草的军队,甚至他们还有余粮拿出去卖。当然,这全靠荆州及附近地区三年的风调雨顺。

“我只想为明公报仇。”

“杀明公的是夜风,而不是他。”

“夜风是他的部下,听命于他。没有他的命令,他怎么会箭指明公,还是抹了狼毒的箭。”丰敬之视苏睿为父,“也好,既然你不想反,这便是我一人之事,绝不会牵连苏家军,牵连苏家。我这一生也没有遗憾了,若是我出了事,你记得养大那个孩子。”

“敬之哥哥!”苏楚衣轻敲书案,“你向来不会冲动行事,为何执意要杀萧允辰呢?你的志向是北伐,是打败北方杂胡,是为死去的世父世母报仇,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不计后果的谋逆之举。你可曾想过,若是失败了呢?你死了没有关系,可是北府军呢?你不要忘了,这支北府军都是北方流民组成,因为相信你总有一日能帮他们夺回失去的家园,毅然拿起兵器,与你一起誓死抗击。可你现下说要放弃他们,你对得起他们对你的信任吗?”

丰敬之掏出北府军的虎符,青铜煅造,代表着北府军至高的权力,也凝聚了北府军上下的众志成城,“我把北府军交给你!”

“你!”苏楚衣退了半步,“你怎能如此草率!”

“我想了许多日,这是最好的结果。”

“倘若……”苏楚衣深吸一口气,“倘若我不让你杀他呢?”

丰敬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对他……”

“我不会让你杀他的。”苏楚衣眸光灼灼,坚定而又果决,她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绝不会再更改。一如她决定出征,她即便是搅乱朝堂,也定要离开那个她深深厌恶的地方。而今,她与萧允辰有三年之约,她既已认定了他,就不允许任何人伤他一根头发,即便这个人是丰敬之也不行。

“你……与他……”丰敬之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苏楚衣一意袒护的人,那定是她在意的人。

“你让明公如此含笑九泉!”

苏楚衣不答,“你走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在邺城,你回邺城去,等着来年与我一同出征。”

萧允辰等了她五日,派人去寻都说苏帅去巡视布防不在营中,留了话给她也没有半点音讯。

韦拓亲自去接人,可苏楚衣仍是不见人影,整个邺城驻地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他的人根本进不去。

萧允辰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出去,可他放了一个替身在邺城的行宫,他又从崔家堡堂而皇之地走出去,他的伤即便是痊愈了,也要饱受一番质疑。可问题是,他的伤口在苏谨的悉心调理下,仍是没能尽快痊愈,时好时坏。这也是苏谨禁止他出崔家堡的一个原因,她不希望他出事,而连累整个清河崔氏。

“楚儿今日应该会回来。”苏谨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一日要在坞中来回走无数趟,寒风冽凛,他又不听劝,照此下去,她这几日的药都白熬了。

萧允辰不动如山,“这是苏帅职责所在,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苏谨没有反驳他,他毕竟是大宁的天子,承认自己一天到晚把自己搞成望夫君就是为了等苏楚衣的回眸一笑,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明日是我家十六郎成亲,他比楚儿还要小三岁。楚儿自小就欺负他,可他自幼体弱,毫无还手之力,楚儿待他比悦儿还要亲。”

“我听闻夫人有四子一女,四子都在邺城?为何不去平城,或者去建康?”父子政见不同是常有的事情,若是崔晟的儿子去了建康,也不会受到太大的非议,各为其主罢了。

苏谨说:“四子资质平平,留在族学教养弟妹子侄绰绰有余,若是出去丢人现眼,平白辱没了清河崔氏的门风。”

这话萧允辰是不信的。清河崔氏的族学声名远播,谁家不是以能把孩子送到崔家族学为荣,即便是建康是四大士族都有孩子在崔家寄养。能在族学任教,又岂是资质平平之辈。这明显是推托之辞。

“清达先生在平城也有五年了吧?”萧允辰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曾回过邺城?”

苏谨摇头,“他走他的路,不代表崔氏家族会支持他的决定。他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萧允辰不禁蹙眉,“夫人何出此言?夫妻本是一体,他去平城,也不代表是错。”

“无所谓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苏谨垂眸煮茶。动作行云流水,浸润士族风骨,“当初阿兄在世时,与他曾有过激烈的争吵,可最后还是看着他打点行装北上平城。阿兄说,大丈夫不能青史留名,也要遗臭万年。清达或许就是这么打算的,当一个乱世能臣,在宁史中占据叛臣一则。”

“夫人言重了。你方才也说,人各有志。更何况,我宁朝中归降杂胡的北方士族不胜枚举,清达先生能有这远见卓识,朕甚为钦佩。若是族中哪位公子想入仕为官,夫人尽管让他到京城来。”萧允辰开了金口,“朕不会委屈他们的。”

苏谨欠了欠身,“妾谢过陛下。”

“你方才说,楚儿今日会回来?”

“妾派人去寻她,她想必也快到了。但陛下切莫与她大动肝火,您的伤势不宜受凉,否则没有百日的将养,您是回不了建康。”苏谨也没想到他的伤口竟这么难痊愈,她试了各种的方子仍是收效甚微,若是换作旁人,早已复原如初。

苏谨走后。萧允辰独自坐了半个时辰,才把韦拓叫来,“你安插在拓跋颢身边的人,也该动一动了。让她好好查一查,崔晟在平城的举动,他现下是平城汉臣的首领,朕不相信他已位居太傅,却全然不提携族中子弟。”

何为士族?就是依靠族中子弟入朝为官,世世代代传承,方才称之为士族。而崔家四世三公的门第,已非一般的士族,而是真正的门阀。他在平城位高权重,却不让族人出仕,这还如何维持清河崔家一等世家的名声。

“陛下的意思是,崔晟有可能是苏睿安插在平城的?”

“先去查吧!若真的是这样的话,崔晟就很难活着回来,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回来。朕都能猜得出来的事情,拓跋颢不可能看不透,除非他是故意的。”

“陛下还有一事,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韦拓欲言又止。

萧允辰睨他,“跟了朕那么久,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你还不清楚吗?”

韦拓面沉如水,“丰敬之眼下正在邺城。”

“他要做什么?”萧允辰并不惊讶,安坐如山。

“末将未必探明,可能只是来探望苏帅。”

二人说话间,苏楚衣已经进了崔家堡,一马当先,一群稚童看着她策马扬鞭,身姿矫健,大声呼喊,声音震耳欲聋,萧允辰想不知道都难。

与她一同归来的还有宋逸,一身的酒气未散,他已营中被灌了五日的酒。天黑开喝,喝醉睡去。睡来已是天黑,又被拉出去继续喝,如此反复折腾,他一日到头都没有清醒的时候。趁着苏楚衣要回崔家坞参加婚礼,他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即便是爬也要爬出驻地。

“你说你就是去喝酒的?”萧允辰看着宋逸发髻松散,全无名士风范,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快去梳洗吧,臭气冲天,你不是向来喜洁,怎容许自己这般不堪?”

宋逸挺了挺腰。“臣这是入乡随俗。”

萧允辰仰天大笑,“好一个入乡随俗,好,好,好。”

“所以陛下不会让臣回京的吧?”

“这要看你的表现。”

“陛下,臣还要和臣未来的娘子日久生情,你一定要成全我们!”

萧允辰的脸色微沉,“你拿着朕的俸禄来培养感情?”

“臣觉得一个女子在边关挺不容易的,还要降服一群大老粗,和他们拼酒。这种事情,以后就让臣来,臣就是醉死。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萧允辰目光幽幽,声音含怒:“谁让她受了委屈?”

“不不不,臣的意思是,她不能和男子一样,到底也是女儿家,还是士族出身。若是日后进了我宋家的门也如此剽悍,怕是家父家母受不了。”宋逸偷偷睨他,“这几日她不是故意不见陛下的,只是大年下的,她也喝多了,昏昏沉沉,日夜颠倒,醉了睡,醒了喝,醉了继续睡。”

萧允辰寒眸微芒如染清霜,“也对。你先下去梳洗吧,朕乏了。”

宋逸行礼退开,逃也似地不见了。

“韦拓,你说连宋逸也开始替她隐瞒了,朕还能相信谁?她倒是厉害,身边之人都愿意替她谋划,为她提缰牵马。”萧允辰额头青筋暴起,“朕许她三年之约,究竟是对是错?”

韦拓不敢答。也答不上来。

此时,屋前闪过一道黑影,韦拓忙行礼退出,“定是京中急奏。”

*

崔十六娶的是陇西李氏之女,婚事是早年订下的,两家有通婚之好,崔晟的三弟娶的也是李氏女,正是今日进门李氏的姑姑,而崔十六的姐姐,苏谨唯一的女儿便是嫁到李家。

都是没有南渡的士族,李氏在陇西,族中唯有一人在建康为官,只是一个小小的著书郎,但却是李氏全部的希望。

婚礼并没有因为崔家的败落而从简,从入门祭祖到同牢合卺,繁琐而庄重的婚仪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新人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而浅淡的笑容,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默契融入眼底。

崔十六脚底拌了一下,庄重的气氛一下子捅破,哄堂大笑。他不以为意地执着新娘的手,高扬着头,气定神闲。谁让今日他才是主角呢!

苏楚衣很想揍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生一次的成亲都要来出点小状况,他才善罢甘休。

“你生什么气?”萧允辰见她脸上表情千变万化,“他欺负过你?”

苏楚衣摇头,“他怎么可能欺负我?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可这小子吧,才思敏捷,吟诗作赋,十步成诗,三日出赋,连姑父都夸他青出于篮。别看他瘦弱白净,性子却极是坚韧,他虽才学出众,但他那一手字连悦儿都看不下去。于是他便在手腕处绑了沙袋,每日练习二个时辰。”

“练成了?”

“陛下没有听过崔琰崔十六的大名吗?”

“他就是崔奉贤?”崔奉贤的字可是千金难求。

苏楚衣很不屑地冷哼,“要不是我每日监督他,他能成为书法大家?”

“话是没错,可是他今年才十七便已成了亲,成亲之后就是大人了,可你呢?都是老姑娘了!”

苏楚衣咬牙瞪他,“臣忧国忧民,为陛下镇守边关……”

“够了!朕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萧允辰趁着旁人没注意,悄悄握住她的手,“三年,三年后我必以大婚之礼迎你,你可愿嫁我?”

苏楚衣答得爽快,“三年就三年!”

“当真?”萧允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能是被拒绝太多次,已经不抱希望。

苏楚衣挣脱他的手,跟着崔氏族人闹了一会洞房,回来再寻萧允辰时,他已经不见了。她沉思半晌,让乞奴拿着她的手谕去驻地。

……

“胡闹!怎么能让定尧去和亲!我大宁没有人了吗?让长公主和亲,成何体统!”萧允辰眼下固然需要柔然的结盟,可也没有到赔上一个长公主的地步,“说什么长公主自请和亲,她若是没有逼她,她怎么可能会和亲?平日里打压也就算了,朕私下赔偿她。可这去了柔然!韦拓,你带着人去追,一定要把和亲的队伍给朕拦下来。至于用什么借口跟柔然说要换人,你自己看着办。若是定尧没有回来,你提头来见朕。”

韦拓没有二话,带着人连夜出发。

苏楚衣也听说和亲之事,她与定尧有数面之缘,深知她对韦拓素有情谊,可毕竟身份悬殊,即便萧允辰再疼这个妹妹,也不可能让她嫁给一个武夫。萧氏若不是皇族,也是显赫的士族,士族不降阶婚配,这是规矩,男子能娶寒门,但女子绝对不能低嫁,更何况是堂堂长公主。

“你让韦拓带了五百人走,还有一千人驻守邺城守宫,在崔家坞堡周围不到五百人,我想陛下还是早回行宫,不要让崔家因为陛下而受牵连。”

“你觉得有人会对朕不利?”萧允辰甩袖回眸。

苏楚衣在他的逼视下垂了头,“臣绝无此意。”

“不过回行宫也好。”萧允辰说:“让苏家姑母也一起去吧。”

“那可不行,新妇进门,你把我阿姑带走,你是想闹家变吗?我阿姑掌着崔家的中馈。她要是走了,谁来当家理事?”苏楚衣眼都直了,这人也太霸道了,唯我独尊。

萧允辰最终没有带走苏谨,而是带走了苏悦。

“朕带他来,你又生气了?”萧允辰一路上忍受着苏楚衣的白眼,可他还是必须这么做。

苏楚衣摇头,带着苏悦去安置。在来之前,她已经差人过来打扫过,苏悦的僮儿和侍卫还是原来的,萧允辰并没有让他们离开。

“阿姐,我真的能回建康看阿娘吗?”苏悦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见娘亲。似乎苏睿死后,他就再没见过。

“阿娘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你一定要乖乖听娘的话,不要淘气。”

苏悦也有十三了,也该让他进入人们的视野。

她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杀过人,见过血,可苏悦却被她保护得太好,这未尝是一件好事。若是父亲在,他说不定与那拓跋颢一样,少年将军。

“朕后日便走。”若是没有定尧和亲的事情,他还会再留一段时日,“京中有些急务,朕要赶回去处理。”

苏楚衣说:“阿姑说你不能走,可你若真的要走,她会给你开足三个月的方子,你让太医院照方子给你抓药。”

“替朕谢谢夫人。”

“我……”苏楚衣停了一下,“我开春先攻平城……”

“这些事等以后再说,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不能浪费大好时光,不如……”

苏楚衣如临大敌,“你待如何?”

“喝酒!”萧允辰轻点她的前额,“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听说你们把宋逸弄成了酒鬼,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能喝。”

“我知道陛下酒量浅。”

“你知道当日你还与我拼酒!”

“喝酒怎么能少了我!”宋逸也跟着回了行宫,他这个最爱干净。又让人把宫屋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还是亲自监工。

三人裹着大氅,在院中置了一方火炉,围炉煮酒,好不惬意。

“若是飘雪纷至,意境更妙。”名士总改不掉排场,宋逸微叹。

三人同时望天,月明星稀,风吹树摇,冰凌如雨而至。

只是三人都没有想过,这是他们一生中唯一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欢。而所谓的三年之约,也因为开春苏楚衣的战败,而变成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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