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审问使用的地牢阴暗潮湿,比先前那些新娘子呆的地牢更加阴冷。冷到褚玥在踏进的那一刻就浑身一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玥。”宫远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唇瓣有些许发白的褚玥,“你要不就别进去了,阴暗潮湿对你身体不好。”
褚玥摇摇头,拒绝了宫远徵的提议。她微微抿唇,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羽宫已经派人将贾管事带走,我约莫估计也是百草萃的问题。”褚玥顿了顿,继续道,“我同徵公子一起审问,速度要比羽宫快一些才是。”
宫远徵打小便接手徵宫,又加之宫尚角有意无意地培养,脑子自然也是转的快的,一下子就明白了褚玥的意思。
“好,那我们就快一些。”
宫远徵的脚步加快,三步并两步消失在地牢的黑暗中。
褚玥侧头看向身后的侍卫,语气淡淡的,“看好入口,别让除了角公子以外的人进来。”
随之,褚玥也迈步下台阶,阴冷的风卷起了她的衣摆,地牢的阴暗如同巨兽一般,也将其吞噬。
——
“阿玥,你说这个人的嘴巴这么严实,该怎么撬开?”
宫远徵站在还没有醒过来的下人面前,拇指抵着下颚,食指指关节时不时擦过他的唇瓣。褚玥立在宫远徵身后不远处的桌子前,正低头专心配制着宫远徵刚才吩咐她配制的药。
“皮肉上的伤不足以让他说出来的话,那就精神和皮肉上的一起施加便是。”
褚玥站在地牢中唯一一束光下,开口却是令人生寒的话语,不痛不痒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
褚玥的手节骨分明,手端起装着自己刚配置好的毒药的碗,缓步走到宫远徵的身边。一手捏住挂在铐上还未苏醒的下人的下颚,迫使他仰起头,手下一用力卸掉了对方的下巴,将碗中的毒药尽数灌入对方口中,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的下巴“咔哒”一声装回去。
因为对方昏迷,也没有支撑,嘴角流下来的药水滴落在地牢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差不多该醒了。”
别的不说,褚玥对自己研制出来的毒药还是有些信心的——最起码在“叫醒人”这种方面来说,是绝不会差劲的。
就如褚玥所料一般,被灌了药下人因为腹内传来的灼烧感而清醒过来,就看到眼眸亮了亮的宫远徵还有他身侧微笑着的褚玥,背后不由得一凉。
“徵公子……求……求您放过我!”
内脏传来的灼热与痛楚令他一时之间连话都没有办法说完全,目光对上宫远徵眼中那难以掩饰兴奋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
“徵宫规矩你们都清楚才是。”褚玥开口,语气不咸不淡,好像不过是件小事一般,“违背规矩擅自焚烧草药,是在替谁作掩饰?”
“小人……小人没有……”
“不说没关系,我们两个有的是手段让你招供。”宫远徵嘴角勾起,全然不将对方否认的话放在心上,“你会知道,在有的时候,死亡也是一种奢侈。”
宫远徵的话音落,褚玥转身便将桌上另一碗配置好的毒药递给了宫远徵,上下打量了这个还在嘴硬的下人,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惋惜,可是又同她那漠然的神情相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