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最终还是一个巨人心脏却行动力矮子的普通人。
归还自行车时很怂。
除了递还车钥匙时大着胆子‘蹭’了苏木手心外,一点异样都没敢表现出来。
不过她对阎家人的胆子却相当的大。
大到竟然可以‘故意无视’婆婆的目光,径直出了四合院回娘家了。
杨大妈还以为于莉是在气头上,回倒座房生闷气呢。
转头让阎解成去喊儿媳妇过来吃饭,才得知人没了的消息。
不仅人没了,换洗衣裳也跟着没了。
可真是出大事儿了。
杨大妈颇有些埋怨的盯着儿子。
而阎解成则是幽怨的小眼神瞅着自家老爹。
阎埠贵绷着脸,让自己的心虚和尴尬尽量不从脸上表露出来。
一家人这顿晚饭,吃的那是相当压抑。
不过,气氛虽然不堪,但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
阎解成最终还是交出来了8块钱。
一大家子老小的事儿,不能因为你媳妇生气就不办。
规矩是规矩,感情是感情。
算计不到,这一家之主的威信何在?
不精打细算,阎家的日子以后还过不过?
阎解成认栽。
却也赌气似的,把钱丢在了桌上。
这是他尽最大限度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毕竟,还要指望爹妈出面跟亲家‘交涉’,把自己媳妇迎回来呢。
傍晚。
秦淮茹又被指示着到苏木这边‘要肉吃’。
苏木没给。
不能这么惯着。
得立规矩。
哪怕秦淮茹拿出杀手锏的地下工作也不顶用。
我有吃的是我的,不代表就一定要给。
何况中午已经过于纵容了,竟然胆敢跑了两趟,竟然这会儿还不知足。
蹬鼻子上脸?
扯淡。
秦淮茹白忙活四十多分钟。
回到中院西厢房时,被贾张氏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埋怨了好一阵子。
“中午拿了他两大碗肉,还有十几斤白面,你是想一次就断了,还是打算细水长流……?”
“那你去傻柱那边瞅瞅,弄点火腿肉来……给孩子们吃。”
贾张氏这就有些耍赖了。
只不过……伱咋知道傻柱家今晚吃火腿肉的?
秦淮茹快要被气笑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推给了苏木,又打算把自己再推给何雨柱……
当自己是摇钱树,还是以为她自己成老鸨子了?
贾张氏怔了一下,看到秦淮茹都快哭出来的表情,这才悻悻然的住了嘴。
但从她眼神里,还是看出了些许的不忿。
“那个……前段时候傻柱不是想你把村里的表妹介绍给他吗?”
屋子里沉默了半晌,贾张氏才轻声的说道。
“是啊,你不是不乐意嘛。”
秦淮茹语气带着情绪,明显还在生气呢。
自从这两天攀上了苏木,秦淮茹自己都不清楚,下意识的她对贾张氏的态度‘强硬’了一些。
“你跟傻柱说,要是继续给咱家拿盒饭,我就同意你给她介绍秦京茹。”
秦淮茹沉默,但眼神里也有点意动。
没有一女卖二夫的心思,但当个媒人收点‘介绍费’总是可以的吧。
只不过,他跟冉老师才见了面,哪还有心思跟秦京茹一个乡下丫头相亲。
唉。
秦淮茹心里默默的念叨:你早干啥去了,现在黄菜都凉透了。
“你现在去找他,再晚一会儿,火腿就都让他们吃没了。”
“雨水也在?”
秦淮茹诧异的问道。
“在啊,两个人吃,多少才够……”
贾张氏的关注点显然跟秦淮茹不同。
“我不去,要去你去。”
本就有些犹豫,但何雨水也在的话,秦淮茹就直接没一点心思了。
“我……”
贾张氏想说:我去就我去……
但却突然就怂了。
她要是真敢这样,口碑早就更烂了。
龌龊的小心思很足,但实操的胆量和脸皮那是欠缺很大的火候。
贾张氏就这么一个很矛盾的老太太。
讹人耍赖她可以上,但那得是她被动‘应敌’,让她主动去喊、去攻击,她还真没那个脸皮。
秦淮茹扭着胯骨轴子进里屋了。
嘴角有点疼,她实在不想跟这个心里一点数都没有的婆婆说话了。
……
苏木一大早去了晓市。
结果在晓市散场的末尾,意外遇到了何雨柱。
这家伙背着聋老太太,在一颗老歪脖子树和胡同院墙的夹角位置,跟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妈在谈着什么。
苏木对那个大妈有印象。
一直在晓市入口这片儿,倒腾票据什么的。
苏木跟她也打过几次交道。
“……一共六十二斤,我给您十二块四。”
“十二块四多难听啊,十二块五,你给我十二块五。”
“就十二块四,爱要不要。”
常年倒腾票的大妈要说揣着明白装糊涂演戏,那可比聋老太太绝对强上不止一筹。
苏木太了解了。
别看这会儿说的硬气,还爱要不要。
那是看出老太太和何雨柱是‘棒槌’,宰客来着。
大过年的,粮票可金贵着呢。
小幅度涨了点价。
六十二斤,一倒手,起码能赚两三块没问题。
而且苏木笃定,前脚收了这票,后脚就能倒出去,绝对过不去24小时。
即便明儿就是大年三十。
粮票,是最不愁卖的东西了。
“老太太,十二块五,这粮票我收了,您看成么?”
苏木眼瞅着何雨柱就要伸手拿钱,忍不住说了一声。
这多少有点坏了规矩。
不过也没那么明显。
毕竟对方说了爱要不要,自己也不算‘抢生意’。
那个大娘果然一脸愤然的扭过头来。
这人不地道啊。
“嘿,是你啊。”
何雨柱外号傻柱,可人却也不傻,看了一眼那大娘的表情,立刻就‘夺’回了粮票。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不讲规矩呢?”
那大娘不乐意了。
“不是你给了12块4的报价没谈拢嘛,我多加一毛收,没碍着你吧?”
一来,她们确实互相撂了话了。
二来,晓市这会儿其实已经算是结束了。
天不仅亮了,还大亮了呢。
要不是临近过年,也不会擦了亮儿都还有人滞留。
那人被堵了话头。
苏木作势就要掏钱。
何雨柱碎嘴子属性就要激发,张嘴就想说话。
苏木用脚指甲想也知道,这货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估计也就是早知道你要,何必背着老太太跑这大老远诸如此类的话。
但苏木眼神都没使出来,就瞧见傻柱背上的聋老太太偷偷拽了他的脖领子一下。
何雨柱顿时住了嘴。
“我也给12块5,我先来的。”
“我给12块6,12块8也行。”
既然做了,那就好事做到底吧。
犯不上跟后院聋老太太那么生疏。
怎么也活了那么多年,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帮把手就当过年喜庆。
主要是这两天苏木心情愉悦,也乐的随手帮一把。
要不是今天盈利突破了500元大关,你猜他会不会‘管闲事儿’……
“我,我……”
大娘有点支吾,刚要回绝扭头走,就突然看到闯出来的那个青年喉结动了几下。
立刻体会到了对方看似强硬实则‘紧张’的情绪。
大娘也没考虑太多。
甚至她都没想过,自己怎么突然就善于察言观色了。
“我12块8毛5分,就这价了。”
“哼!”
苏木佯装生气,扭头就走。
大娘一脸得色的扬起了下巴。
“行,拿钱吧您呐。”
何雨柱把手里的粮票递还给了票贩子大娘。
等接过钱,等着聋老太太慢悠悠的数了一遍揣起来后,再打算去追上苏木,却发现已经看不到苏木的影子了。
“嘿,今儿多亏了人苏木了,这不,又让您多了四毛五。”
“小苏木也是个好孩子啊。”
聋老太太目光悠悠,趴在何雨柱身上说道。
老太太前段时间崴了脚,而何雨柱因为陷害许大茂被罚扫院子和照看聋老太太。
带她出来换粮票,也还是头一回呢。
一路背着老太太回到四合院,过前院时还特意看了看苏木东耳房的方向。
帘子垂着,往常放自行车的地方没见着车子,估计是人没回来。
回到后院。
傻柱正要让背上的老太太撩门帘呢,结果易中海从里面把帘子推开了。
“这一大早的,你背着老太太去干什么了,小心她的脚还不能下地呢。”
聋老太太的脚刚消肿,还得过两天才能下地呢。
“嗨,一大爷,这您绝对放心,我背着老太太一路,绝对是脚没沾地,不过等过了年,老太太再重个十斤八斤的,再来这么一回,我就得累死……”
其实傻柱也就是嘴碎,闲侃罢了。
“老太太,我给你拿了五斤白面,放柜子上了啊。”
易中海跟聋老太太叮嘱道。
“我这里有吃的,不用老记挂着我。”
何雨柱坐在桌前喘气呢,听到一大爷的话,立刻就眉头一挑。
“我算是知道了,难怪老太太有那么多粮票呢,敢情源头在一大爷您这呢。”
“怎么了?”
“一大爷,您知道刚才我驮着老太太干啥去了吗?倒卖粮票去了!”
何雨柱声音一顿:“62斤,一斤2毛,收了12块8毛5。这是什么,违法的事儿知道吗?破坏国家统购统销这叫……”
“行了,柱子,出去别跟别人说。”
易中海眉头轻皱,转头跟聋老太太交代道:“老太太,以后有什么事儿别告诉他,得瞒着点。”
说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啊,一斤2毛,不应该是12块4吗?怎么成12块8毛5了?”
票贩子能算错账?
如果算错,也只会算少,怎么会越算越多呢?
“要说这事儿啊,还真巧了……”
何雨柱就把遇到苏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倒也没给自己捞功,算是很客观的陈述。
“哦,苏木也去晓市了?”
“肯定是……吧,不然那么一大早,去那地儿附近转悠啥。再说了,这两天苏木家伙食可够硬的,估计就是在晓市钱买的。”
身为一个厨子,望闻问尝是基本功。
苏木家的肉香味儿飘到中院,贾张氏能闻到,何雨柱也就漏不了。
易中海沉默的点了点头。
倒是没有继续聊苏木的话题。
“老太太,一大爷,您二位聊着,我先走了啊。”
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秦淮茹拐着一盆衣服走去水龙头那里,何雨柱就灵机一动,打算找秦姐帮个忙。
何雨柱前脚走,后面易中海就跟聋老太太说了起来。
说什么呢?
过年跟秦淮茹家和何雨柱兄妹一起过,到时候试着撮合一下她们两个。
聋老太太的养老有一大爷和一大妈老两口负责,而一大爷老两口大了养老还没着落呢。
聋老太太最欣赏的是娄晓娥。
但易中海更偏向秦淮茹。
一个寡妇,能够扛着压力照顾上老下小。
让易中海觉得只要自己帮衬了她们,以秦淮茹的性子,指定不会不管自己老两口的。
何雨柱也不是个狠人,让他跟秦淮茹凑一对,也就绝对不会娶外面不可控的女人……
而且吧。
聋老太太看上的娄晓娥,易中海不觉得跟何雨柱能凑一块。
实在是条件太苛刻,太难以实现了。
毕竟许大茂是轧钢厂的放映员,以许大茂的品性,攀了娄家这个高枝儿,又怎么会舍得放弃。
回到中院的何雨柱,看到秦淮茹秦姐果然大冷天在水龙头那里洗衣服呢。
男孩子的衣服,一看就是棒梗的。
嗯,还有床单。
“秦姐,大冷天的洗什么啊,嘿,一小男孩的衣裳,还有床单,我说,这马上过年了,现在才洗床单,干的了吗?”
秦淮茹白了何雨柱一眼。
抿着嘴,手底下却没停。
“明儿才年三十呢,咋就干不了了……”
何雨柱只是随口找个破冰的话头,听秦淮茹回话就成,说啥无所谓。
“我跟你说,这三大爷不地道啊。”
“三大爷,你又跟三大爷怎么不对付了?”
秦淮茹问道。
她也想岔开话题,免得何雨柱再追问床单的事儿。
“他当着冉老师的面儿给我上眼药。”
何雨柱说道。
秦淮茹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她当时看到何雨柱殷勤,就没有打扰,看他们过了穿堂就回了屋。
后来前院的吵闹声,秦淮茹并没有细听。
因为她心里揣着事儿,正恍惚呢。
再后来,贾张氏回来,就兴奋的商量怎么着怎么着,也就错过了后续情节。
只听何雨柱继续道:“我不是为了报复三大爷,偷了一车轮子给他卖了吗?”
何雨柱倒也没藏着掖着,跟秦淮茹秦姐,他丝毫不忌讳。
还准备着有求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