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厚照一行看到左贤王的骑兵的时候,他们吃了一惊,可是,他们马上看到了右贤王的骑兵。
他们心里一安。
很快,右贤王的骑兵,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当贴木心看到骑兵前面领头的那个长者的时候,她笑了,自己的父亲好几年不见了还是风采依然。
她记得,自己还是前年回国一次,那时和父亲相聚了几日。就是在那些日子,她更深深的了解父亲。他们曾经在花园里小酌,那个时候,父亲不再把她当作小孩子,而是当作自己的朋友一般,和她倾心的交流,说自己的很多故事,说很多自己的想法,也说自己的忧虑。
也就是那次,父亲说了可能左贤王有野心,要自己小心防备,也就是那次,父亲流露出了退隐山林的想法。
可是就是放心不下百姓,他真的很爱这些百姓,他不想让他们整日在战争里颠沛流离,因为他也睿智,他知道此时的对手大明朝,不是弱弱的任人宰割,这个时候让百姓生活安定富足,是作为执政者,最应该做的。
可是左贤王不是,所以父亲很担心。
贴木心记得那次,自己也开始了忧虑。她举杯和父亲干杯,然后,第二天,抹去了离家去国的眼泪,继续回到北京城,做父亲指派的细作的头目。
那个时候,是没想到今日的,没想到父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的。
“阿爹!”当长者骑马来到大家的面前的时候,贴木心喊了一声。
“哈哈哈哈,我的乖女儿!你还好吗?让阿爹看看!”右贤王佤胤对着贴木心大笑。
贴木心不好意思了,她看着父亲,看到风霜在他的额上,又催生了一些白发。
她有些难过的说:“阿爹你又有白发了!”
“乖女儿,人都是会老的,只要你长大了就好了啊!等你更大了,给爹爹带给个帅气的女婿回来看看!”佤胤又笑了。
贴木心羞红了脸,她低头,悄悄看了朱厚照一眼。“阿爹,给你介绍,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这位是东方公子,这位是东方姑娘,这位是张大人!”
佤胤看了朱厚照一行,他的脸上,浮起另一种笑意。
其实他对于形势,基本已经有所知道,只是需要贴木心详细的说而已,可是这些人,他看得出来,都是身手很不错的汉子,他们是应该送贴木心回来的好汉,自己应该感谢他们的。
佤胤一抱拳,“谢谢诸位了!”朱厚照虽然听不明白,可是旁边有懂瓦刺语的侍卫在轻声给他翻译。
他也一抱拳:“王爷不必客气,大家有缘相逢,自当是相互帮助!”
贴木心将他的话,翻译给了自己的父亲听。
右贤王笑笑。“请,大家回城到府上说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场所!”
“恭敬不如从命!”朱厚照笑了。
大家跟着右贤王出发往城里走去,朱厚照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张文长点点头。他悄悄的安排穆兰和另一个侍卫,故意掉在了后面,没有随他们进城。
贴木心看到了他们的行动,她也知道,此次进城非常的凶险,有人在城外待命也是不错的。
当右贤王和朱厚照一行说话的时候,远远的,左贤王的那支骑兵,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右贤王要带大家入城的时候,那支骑兵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右贤王望着那支骑兵,若有所思。
“爸爸,你知道那是左贤王的手下带的兵?”贴木心问。
“我当然知道!”右贤王说完,望着那些人去的方向,皱了下眉。然后他还是微笑,他希望能给女儿一个温暖的归国感受。
贴木心有些心酸。可是,人在江湖,家与国都是身不由己的。她叹息一声!
当大家进得城来,街道繁华,朱厚照看到,沿街除了瓦刺民族的一些物品商店外,汉族的一些产品,也在里面出售,很多人看得出来就是汉人,大家在街上一起购物,一起逛街。感觉非常的和谐。
虽然没有北京城城高楼多,可是,也是一个繁华的草原城市。而且来往的很多人,看得出来,都是贵族,很多都穿着丝绸的衣服,佩戴着玉饰,和北京的那些贵族没啥区别。
为何要战争呢,朱厚照想,如此的和平多好!他不知道,眼前的和平繁华,是右贤王经营了很多年的结果。这个沉稳的长者,将这个国家带得繁荣安定。
可惜,这些繁华,这些安宁,也许就要被战争打断了!如果左贤王的阴谋得逞的话,朱厚照想,一定的阻止他。
当他们来到一个看起来高大华丽的院子时,右贤王府到了。
当朱厚照看到这个院子,就想起了啥事,就悄悄的看了贴木心一眼。正好,贴木心也在看他。他笑了,贴木心知道他在坏笑啥。就转过头,不理他,可是又悄悄的看他在想啥。
朱厚照突然又叹息一口。贴木心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和父亲担心。
她也叹息一声,只是声音低低的,几乎没有人听到。
当他们进得府中,右贤王吩咐手下将他们都安排好住的房间,然后告诉他们各种事宜,让大家准备一起晚上晚宴。
然后右贤王就和贴木心一起,关门谈话,毕竟情况紧急,他必须尽快知道全部的情况。
贴木心就源源本本的将这次左贤王到北京后的做法,和后来听到的左贤王要对付他和大王事情,包括自己回国时遇到的袭击等事情都告诉了父亲。
右贤王一边听一边皱眉。
他在思索。此刻的他,感觉左贤王就如昨日那支骑兵,远远的在观察自己,然后,一会仿佛会消失在自己面前,可是,又说不清楚会在啥时候突然出现,给自己致命一击。
眼前的情况已经很明了,那就是左贤王木郎知道自己会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他一定会行动的。这个时候,自己要做的,必须是先告诉大王,让大王知道,不然,自己如果擅自采取行动,大王一定不会理解和原谅的,那样的话,即使自己成功,大王也会猜忌自己,自己的危险会更大。毕竟大王也不是普通的人。
“阿爹,你看如何办?”贴木心问。
“木朗看起来是铁了心的要做他想做的事情,眼前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出其不意的袭击他,杀死木朗或者抓他到大王那里,这个方法简单,但是后患无穷,大王会猜忌我的,我们家那时更危险!”
“那另一个方法呢?”贴木心问。
“另一个方法,就是我入宫去见大王,让大王相信他的阴谋,废了他的王位,削了他的兵权!这个方法是最好的,可是大王信不信,就最麻烦的。”
“可是我们有当日他们对话的证词呀!大王能不信吗?“贴木心问。
“那也难说呀,这些事情太重大,太复杂!”右贤王说,”女儿,要不你也去休息下,待会还要陪你的朋友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