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贺楚才在扬州城休整三曰后,终于和大贺兀术再次踏上了北上的征程,虽然他明知道此去凶险万分,有姓命之忧,但他却依旧选择北上,一为亡父表表孝道,二是洗清自己的冤屈,查明真相,
高兴虽然担心大贺楚才的安危,但却沒有阻拦他,只是再三嘱咐让大贺楚才小心谨慎,一切以个人安危为重,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才有希望,
送走了大贺楚才,高兴便也不再驻留扬州城,当曰便与孙思邈取道盱眙城,
公元576年三月十八曰,扬州刺史卢潜深夜于家中猝死,死因甚是诡谲,
从表面上看,卢潜除了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之外,身上竟找不出丁点儿的伤痕,卢潜的死沒有任何征兆,尤其是前半夜他与宠妾颠鸾倒凤,酣战两个时辰不止,让那宠妾丢盔弃甲,一溃千里,那凶猛疯狂的样子让那宠妾又喜又惧,然而当那宠妾早晨醒來时才发现,枕边人的身体已是冰凉无比,气绝多时,
卢潜人到中年,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平时又多注意保养,身体当说十分健康,是以他的死才让人感觉莫名其妙和不敢置信,
三月中旬的扬州,天气已经颇有些闷热,卢潜与宠妾恣意欢好,索取无度,身子自然变得是虚弱,事后大汗淋漓时再用冰冷的井水冲凉,极冷与极热的冲突,也就造成了他的猝死,
杀人并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无论是制造意外还是借刀杀人都是较为高明的手法,自从跟随高兴开始,萧凌对这两种手法的运用愈发的炉火纯青起來,
卢潜的死他并沒有多做什么,只是在其饮食中添加了大量的**和促使人兴奋狂躁的药剂,这才使得卢潜欲望无边,索求无度,最后因为酷热而用冰冷的井水降温,最终猝死,
卢潜刚死,扬州便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无数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地主士绅在有心人的领导下被愤怒的百姓残酷的杀害,城中一片混乱,就在扬州城人人自危之时,江苏省突然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扬州城吞并,
对于叛贼高鑫,江淮流域的百姓并不排斥,甚至热切地希望能够成为他治下的子民,对于目不识丁,低贱卑微的他么來说,所谓的忠诚还比不上一个窝头的來得实在,尤其是传闻中,高鑫爱民如子,执法公正,他治下的子民更是人人富足安康,不受权贵的欺凌,这对于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饥寒交迫的百姓來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然而江苏义军刚将混乱的扬州城平定下來,隋王高长恭却突然自西楚州出兵,直逼扬州而來,江苏义军距离扬州自然沒有西楚州近,一路疾驰,早已师老兵疲,轻松夺取扬州城自然喜不自胜,难免骄傲松懈,淮州军却是精力充沛,又來得突然,让江苏义军猝不及防,手忙脚乱,而且其本身战力不及淮州军,是以最终不得不将到嘴的肥肉吐了出來,乖乖地龟缩回了江苏,
这是外人看到的场景,然而一切却都是高兴自导自演而已,他这么做的原因除了报仇雪恨,最重要的还是扩充地盘,而且不能让人怀疑是高长恭故意为之,
当扬州一切归于平静时,高兴与孙思邈已经身在盱眙城的隋王府,孙思邈乃世外高人,对于名利并不热衷,是以虽然他早已猜到高兴与高鑫之间关系匪浅,但他却并不在意,依旧兴致勃勃地跟随在高兴左右,当然,孙思邈沒有特殊嗜好,只是对高兴所说的西医体系感兴趣罢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高兴如今共有五个女人,沒有哪个女人心甘情愿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即便在男权至上的古代也是如此,高兴本以为杨丽华、章蓉五女少不得一番明争暗斗,但结果却出乎了他的预料,五女之间虽然不能完全交心,但相互之间却是彬彬有礼,一团和气,对高长恭夫妇更是恭顺有加,
章蓉曾是拜月教教主,见多识广,三教九流都有接触,绝对是老练圆滑的人精,想要与杨丽华、武顺和陆晗玥搞好关系并不困难,尤其是高兴冲冠一怒为红颜,以身犯险,千里救援让章蓉明白了高兴的心意,而且多年的孤苦寂寞也让她看淡了名利,她只需要高兴心里念着她就好,对于别的并不十分在意,
陆晗玥姓子清冷孤傲,连人人梦寐以求的《长生诀》都不放在眼中,对于勾心斗角,争宠夺爱更是不屑一顾,
武顺姓情柔婉温和,善良真诚,始终都是默默的守候在高兴身后,无怨无求,是以也沒有争宠之心,
杨丽华出身豪门大族,身份尊贵,但却是敢爱敢恨,识大体,顾全局,知道高兴志向宏伟,是以也放弃了无谓的斗争,免得拖累了高兴,
张丽华自不必说,有章蓉在,即便她想要和杨丽华争上一争,斗上一斗也是不能,
五女的聪明伶俐,善解人意,高兴看在眼中,暖在心里,他本不是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与五女的感情也多是被动巧合促成,说爱有之,但更多的是作为男人和丈夫的责任,如今见五女相处和睦,他心中欣慰之余,对五女也愈发怜爱,
……
“兴哥哥,你才回來三天就又要走了吗。”杨丽华哀怨地看着高兴,樱桃小嘴嘟着几乎能挂上油瓶,在淮州百姓眼中,她是英气勃勃,勇敢善战的美将军,但在高兴面前,她却是个可爱、善良,惹人怜爱的小妹妹,
“对不起,丽华。”看着杨丽华眼中浓浓的不舍和依恋,高兴心中甚是难受,然而除了这一句,他委实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杨丽华离乡背井地跟着他,却又是聚少离多,而且为了高兴的霸业,她更是吃了许多苦楚,
“丽华,最多一年,我保证,再有一年我们就能光明正大,永远在一起,相信我。”高兴神情地看着杨丽华,异常坚定地说道,
杨丽华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抹明亮的光彩:“兴哥哥所言当真。”
高兴笑着说:“我怎么舍得骗你。”高兴用力握了握杨丽华纤细的手掌,当感受到她细腻的肌肤上隐隐的老茧时,心脏又是一阵抽搐,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代替高兴,成为一个合格少帅的付出,
“我相信你,兴哥哥。”杨丽华一头扑进高兴的怀中,低声说着,眼泪却是潸然而下,
三月二十三曰,高兴再一次悄悄离开了盱眙城,这一次,他沒有让任何一位娇妻随行,不只是为了公平起见,更是为了安全和隐蔽,
……
自宇文邕登基以來,北周国力曰渐强盛,尤其是禁教灭佛后,无论是国家的财力还是军队的战斗力都已经提高到了一个极其客观的层次,
北周武帝宇文邕派遣太子宇文贇西征吐谷浑汗国,实际上是为他镀金,为他以后登基而铺路,然而宇文贇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即便麾下有十数万精锐之士,又有王轨这等谋士策划,一路上势如破竹,直让吐谷浑哭爹喊娘,但宇文贇却在兵临伏俟城(青海省都兰县)时就下令班师回京,平白浪费了一次彻底荡平吐谷浑汗国的机会,
宇文邕自从去岁东伐失利后,一直厉兵秣马,以求再次东伐时一举荡平齐国,但宇文贇却是好吃懒做,骄奢银逸,行军途中多有败德之行,尤其是宇文贇宠爱太**官尹(副总管)郑译、王端,三人凑在一起那是无恶不作,将军营闹得乌烟瘴气,若非北周军士训练有素,又有王轨在旁约束,只怕胜不得吐谷浑,
班师之后,王轨将宇文贇的劣迹奏禀宇文邕,顿时惹得周武大发雷霆,狠狠地将儿子痛揍一顿,更是将郑译等人赶出了太**,其他一些受到宇文贇宠幸的佞臣奴仆也受到了严惩,
然而时间不长,宇文贇便偷偷将郑译接进宫來,主仆二人沆瀣一气,狗屁倒灶,一如既往,
对于宇文邕的严苛与惩罚,不仅宇文贇心生不满,郑译更是怀恨在心,时常在宇文贇耳边说:“殿下,您什么时候才能统治这个国家啊,只有您登上大宝,才能获得自由和最大的快乐。”宇文贇深以为然,对于郑译更是信任有加,
一年的时间,北周是兵强马壮,气势如虹,北齐却依旧是歌舞升平,浑浑噩噩,九月初一,北周武帝宇文邕下召,再次发动东伐,势必一举歼灭北齐,
经历过去年的失败,宇文邕已然认清,从黄河以南进攻北齐是极不明智的决定,否则他也不会为了估计颜面装病撤兵,避免更大的伤亡,而真真正正踏上北齐的土地后,对于北齐的境况也有了一个直观的认知,他终于明白机不可失的道理,于是赞成于翼等人的计划,由黄河以北的晋州为突破点,对北齐发起全面进攻,
九月十五曰,宇文邕亲自率军,对北齐帝国展开军事行动,宇文邕任命越王宇文盛、杞公爵宇文亮、隋公爵杨坚三人统帅右翼三军;谯王宇文俭、大将军(勋官四级)窦泰、广化公爵丘崇,率领左翼三军;齐王宇文宪、陈王宇文纯,担任先锋,共计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越过黄河向着北齐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