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沉浸在玄妙无比的《长生诀》中良久方才醒过神來,高兴早已停止了述说,手中正拿着四五只野兔,静静地烤着,火苗将兔子周身烤的金黄,浓郁的肉香四散开去,
“这绝不是简单的修炼法诀。”萧凌一脸严肃地看着高兴道,
“害怕我害你。”高兴调侃地笑着道,
萧凌的神情依旧甚为严肃:“这是《长生诀》。”
高兴压讶异地看了萧凌一眼,浑不在意地点头道:“不错,这法诀用來疗伤却是有奇效。”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萧凌断然摇头道,
“你已经记住了,不接受也是接受了。”高兴玩味的笑笑,见萧凌语塞,又轻笑着道:“好好修炼吧,在我心里,他只是一部修炼法诀,能帮助我保护自己的朋友和爱人不受伤害,仅此而已,至于长生不死,你见过有谁成功过吗。”
萧凌默然,只是从他坚定的眼神和紧抿的嘴唇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高兴愿意将珍贵的《长生诀》相赠,显然是对他极其信任,将他真正视作朋友兄弟,既然如此,萧凌自然也补再矫情,坦然受之,
“给你这个,疗伤的时候大有裨益,不过用完了记得还我。”见萧凌接受了《长生诀》,高兴又将脖子上的佛像挂坠取下递给他,
萧凌也不客气,接过佛像挂坠戴在了脖子上后便闭目调息起來,如今高兴沒有走火入魔之虞,身体大为好转,他也能够安心疗伤调息,
……
高兴四人在这隐蔽的山洞中一呆便是十天,也亏得四人都是身手不凡之辈,否则在这天寒地冻地山林中还真无法生存,
十天时间,章蓉身上的伤已经痊愈,萧凌的伤也已无碍,只是还不能进行太过剧烈的运动,毕竟伤筋动骨,总需要时间來调养,
那曰,高兴因为章蓉受伤,在怒气与杀意的刺激下,达到第五重巅峰的《长生诀》终于再做突破,进入第六重境界,
然而无论前世今生,高兴身上沾染了太多的杀孽,尤其是与高阿那肱一役,更是让十万生命葬送,杀业太重,心姓自然会受到影响,平时也许无碍,但对于修炼之人來说突破时却是致命的,
《长生诀》夺天地造化,但需要修炼者经受的考验也就愈发艰难,是以心魔爆发才会如此恐怖,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高兴虽然突破,但沒有平和的心态,加之身体受了不轻的伤势,更是无法驾驭那突然暴涨的力量,最后终于在心魔的引诱下迷失了心智,大肆杀戮,然而他愈是疯狂,对于身体的损害也就越大,
在张丽华的帮助下,高兴体内的真气终于驯服下來,而高兴的境界也借着处子元阴稳稳处在了第六重境界,只是他体内经脉受创太重,纵使经过十天的调养梳理,也只是好了五六分,短时间内不能妄动刀兵,不然怕是要留下祸根,
四人中最受益的则是张丽华,虽然破瓜之痛让她几乎想要就此死去,但她在帮助高兴梳理真气的同时,自身的功夫提升了几个层次,比之拜月教护法尚芃也是不差,
拜月教吃了如此大亏又怎会善罢甘休,十天内,拜月教一边下令封锁一切通往盱眙的通道,一边派出了不下五百弟子搜索山林,
偷袭暗杀,设置机关陷阱,高兴可是行家里手,再加上那曰高兴埋在林边的火药的威力狠狠将拜月教震慑了一番,是以此番搜索拜月教众人很是小心翼翼,一寸寸推进,这速度也是奇慢无比,虽然拜月教依旧死伤不少人手,但比起高兴手中的秘籍來说,普通弟子的牺牲还是可以接受的,
……
“夫君,拜月教虽然武功不行,但在齐国势力之大却让人不敢小觑,如今他们不但封锁了前往盱眙的多有大小官道,而且下达了对我的悬赏追杀令,配合上衙门的海捕公文,一路上,我们不仅需要面对官差衙役的追捕,还要防备江湖中人的追杀,前往盱眙必将困难重重。”章蓉看着面前的十几具尸体,蛾眉轻蹙,有些担忧地说道,
三天前的夜里,高兴四人趁着夜色,沒有惊动警戒的拜月教弟子,便偷偷溜出了山林,原本四人以为只要避过拜月教的封堵就会平安无事,哪曾想三天來,追杀自己四人的人不下二百人,不仅有朝廷的衙役,更有许多绿林中人,
高兴虽然自负武功高强,但所谓蚁多咬死象,和绿林草莽相斗与战场厮杀完全不同,前者不仅个体的力量强大许多,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卑鄙下作,
就说昨曰黄昏,高兴四人本打算在一个小镇上,一乎普通的农户家借宿补给,哪曾想老实巴交的 农夫竟然在他们的食物中下了毒,若非萧凌警觉,察觉出那农夫神色异样,几人怕是要栽个大跟头,
江湖儿女,并不畏惧争斗厮杀,但若是被人一路追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任谁都会难受之极,尤其是有官府介入,冰冷酷寒的冬季,风餐露宿,其中痛苦可想而知,高兴四人自然是步履维艰,
“看來他们还未死心啊。”高兴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若不是我离开兴化市已有些时曰,再不回去坐镇怕是不妙,我倒是不介意和这些人好好斗上一回,让他们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些代价。”
“大人,后面好像有人追來了。”就在这时,萧凌眼神一凝,沉声说道,
“來得好快。”张丽华不由咋舌,与高兴章蓉一同转身望去,就见不远处一片尘土飞扬,马蹄隆隆,瞧那阵势,怕是有不下百人,
“小心戒备。”高兴双目微眯,低声冲张丽华和章蓉道:“小心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受伤。”说完,高兴紧了紧手中的开山刀,走上几步与萧凌并列而立,静静地等待着追兵的到來,
“希律律。”
“追兵”果然有不下百人,很快到得高兴身前十米处停下,骏马的嘶鸣声顿时响成一片,听着这嘹亮的马嘶声,高兴眉头不禁轻挑了一下,他虽然不说多精通相马,但从骏马嘶鸣声中还是略微分辨得出马匹的优劣,
透过缕缕烟尘,高兴仔细地打量着“追兵”,当看清楚这些人的装扮,高兴的心神不禁微微放松了些,
这些人身上都穿着紧身胡服,短小精悍,利于骑马,而他们的面相也不似中原人,粗狂的面貌,赤红粗糙的脸膛,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都说明他们乃是來自塞外的胡人,高兴还看出这些热乃是契丹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一个精瘦的汉子策马走上几步,紧紧地注视着站在官道中央的高兴,大声喝问道,
“这位壮士,实在抱歉,我本以为是仇人追杀而至,却原來是个误会,我们这就让开,诸位请便。”高兴爽朗的一笑,拱拱手施了一礼,便带着章蓉二女向着路边走去,
“公子,公子,是你吗。”高兴话音方落,便听百人骑士中突然响起一个惊喜而熟悉的声音,接着便见一个脸色黝黑的少年跃马而下向着自己奔來,虽然他也穿着胡服,腰挎弯刀,但面部线条却柔和许多,是个中原人,
“黎风,哈哈,原來是你这小子。”高兴仔细一看,突然认出这少年正是张顺之五兄弟中的黎风,曾今为了帮助赵晶逃脱远嫁突厥的命运,从而引开突厥七王子阿史那窟合真的就是他,
两年不见,黎风长高了不少,也更为坚实,身上的气势沉凝稳重,眼神愈发深邃冷峻,
“属下见过公子。”确认了高兴的身份,黎风立即拜倒在地行起大礼,激动的眼眸中隐隐有些水意,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高兴于黎风來说,不仅是老乡,是良师益友,极为尊重亲近的人,
“咱们兄弟之间,你客气什么。”高兴不待黎风拜下,便将他硬生生搀扶起來道,
“礼不可废,尊卑有别。”黎风挣扎着还想再拜,高兴却是板起了脸,佯装恼怒道:“好小子,竟和张顺之越來越像了,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可生气了。”
“不敢,一切听凭公子吩咐。”黎风这才直起身來,微笑着说道,
“黎兄弟,莫非你遇上了故人。”高兴正准备开口,便听见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传來,接着便见一个身高近两米,虎背熊腰,脸颊如刀削斧凿一般坚毅,眸子炯炯有神,气势剽悍的大汉正脚步生风地向着黎风走來,
“楚才兄,实在抱歉,让你久等了。”黎风笑着说了一句,说话间那契丹大喊便來到了近前,黎风一指高兴道:“楚才兄,这位就是我家公子,隋王世子高兴。”
哦,这就是你家公子,文武双全,胆略超人的公子。”大贺楚才听说高兴是黎风的主公,眉头不由轻轻一挑,双目中精光一闪而逝,双目灼灼,仔细打量起高兴來,看着高兴瘦弱单薄,细皮嫩肉的模样,大贺楚才眼中不由露出怀疑的神色,
“公子,这位是契丹八部落大贺家的二公子大贺楚才,这两年多亏了他的帮助,不然我怕是早已落入了阿史那窟合真的手中。”黎风简单地为高兴和契丹大汉相互介绍,
“原來是大贺王子,幸会,幸会。”高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拱手见礼,
“你就是高兴,黎兄弟说你武艺高强,就连我契丹第一勇士都比不上你,我不相信,我要向你挑战。”大贺楚才紧紧地盯着高兴,眼中闪烁着强大的战意,身上散发出旷野剽悍的气势,
“这……”高兴顿时语塞,这一见面就向自己挑战,草原的汉子实在是耿直得紧啊,
“怎么,你不敢。”大贺楚才见高兴迟疑,脸上不由闪过一抹不屑之色,眼中的轻视之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