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和孙立來了,快请他们进來吧。”高兴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长身而起向那护卫催促道,
那护卫是盱眙人,曾偶尔听过孙立的名字,但对秦琼却不甚熟悉,如今见高兴一脸惊喜激动的样子,不敢怠慢,连忙应一声“是”后便匆匆离去,
侍卫离去后,高兴整了整衣衫,冲张顺之说道:“顺之,走,随我一起前去迎接,大半年不见,不知道孙立这猴子如今如何了。”说着,高兴脸上的笑容愈发欢愉畅快,
“是,大人。”张顺之恭敬地答应一声,落后高兴一步快步向前院走去,
秦琼这人,张顺之是知道的,但却沒有见过,据丐帮传回的消息,秦琼此人生就一副侠义心肠,身强力健,颇是勇武,在盱眙时,秦琼和萧摩诃比试过几次,但却是沒有占到便宜,不过萧摩诃对秦琼却是赞不绝口,并让他前往邺城寻找高兴,高兴在邺城时,曾冒着莫大的危险在毒龙帮手中救了秦琼,后來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让孙立送他去了营州,
营州地处齐国与契丹、库莫奚三地边境,人员混杂,民风剽悍,孙立刚到营州时,建立丐帮分部耗费了不少力气,若非有秦琼这个武勇的人从旁策应,营州的局面还真不一定能打开,而且秦琼在行伍中呆过一段时间,对于训练子弟倒也有些心得,不然丐帮在营州的势力绝不能像今曰一般,能有帮众近千,成为营州城数一数二的势力,
如今,高兴有了自己的地盘,正是用人的时候,孙立和秦琼的到來实在是个好消息,这也难怪高兴喜形于色,这些时曰以來,虽然高兴以自己在青州城建立的威望与凶名镇住了绝大多数心怀叵测之辈,但背地里仍旧有人贼心不死,时刻想着将高兴颠覆,
为此,高兴也颇为伤神,虽然他手中压榨來的钱粮不少,用之收买人心也不是不可,但这样得來的人手用着却总是不能够让人放心,尤其是高兴身份敏感,根基薄弱,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
高兴走得很快,但却很稳,不大功夫便來到了前院,正看见护卫引着两个少年自门外进來,
面目较为稚嫩,身形微有些瘦弱,一身青衣的少年,模样虽不说十分英俊,但端正的五官和那炯炯有神,而且十分灵动狡黠的眸子配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机灵活泼的感觉,此人正是孙立,外号猴子,
孙立身侧的少年自然就是秦琼了,虽然他实际年岁不大,但那壮硕颀长的身形,刚毅方正的面容还是让他更显成熟,浓眉大眼,双目有神,浑身散发出沉凝稳重的气息,却又不失勃勃的英姿,数月不见,秦琼身上的气势更加沉凝剽悍,步履间自然而然有一种非凡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公子。”孙立眼尖,一眼便看见迎出來的高兴,脸上顿时露出欢快的笑容,一个箭步來到高兴面前,眼中满是欣喜激动的神色,
“是我,好久不见,你又长高了,只是还有些瘦弱啊。”高兴点点头,用力拍了拍孙立的肩膀,一脸笑容,
张顺之五人是最早跟随高兴的人,在盱眙的保卫战中功不可沒,高兴自來便与他们亲近,只是张顺之身为老大,脾气秉姓都稳重而谨慎,呆在高兴身边时难免拘谨;而吴三桂看着唇红齿白,身上的杀气却是老远都感觉得到;黎风虽然内心火热,但表面实在过于冷峻;只有机灵如猴子的孙立,憨态可掬的赵构,在高兴面前却是不怎么拘束,更显随和,
“公子,才几个月不见,您就打下了这么大一片土地,这下可有得忙喽。”孙立顿时喜笑颜开,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孙立,怎可对大人无礼。”张顺之见孙立抓着高兴的手臂,嘻嘻哈哈沒有多少正形,顿时拉下脸來低斥一声,
孙立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有些惧怕地看了张顺之一眼,再不敢造次,连忙规规矩矩地站好,在他们还未投入高兴帐下时,五人相依为命,张顺之年纪最大,对其他几个弟弟照顾有加,他们自然也对张顺之甚是敬重,此时见大哥不悦,孙立自然不敢再放肆,脸上也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无妨。”高兴笑着摆手说了一句,然后拍拍孙立的肩膀迎向正走近的秦琼,高兴双手抱拳,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欢畅地说道:“不知秦兄到來,高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大人此言差矣,您身为王爷世子,又是数州刺史,地位尊崇,能前來迎接秦某一介莽夫,秦琼倍感荣幸,再者,秦琼在邺城惹上官司,若非大人相助,只怕如今早已是魂归故里。”秦琼一脸感激地看着高兴,坚定地说道:“大人的救命之恩,秦琼沒齿难忘,蒙大人不弃,得以收留,秦琼愿意牵马坠蹬,侍奉于左右。”说着,秦琼便要拜倒在地,
“秦兄严重了。”高兴连忙将秦琼托住,这秦琼出身虽然不是十分煊赫,但也算是出身书香之家,为人处世都十分重视礼节,
“秦兄,大路不平有人踩,毒龙帮在邺城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高某也是恰逢其会,你万万不要记挂在心上。”高兴笑得十分真诚,
无论是对历史上仁勇无双的秦琼,还是如今这个为了梦想,毅然离家从军投靠自己,勇武不凡的秦琼,高兴都是打心眼里敬重和喜爱,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尤其是高兴如今的状况,只凭借鲁智深与姚忠本身军事技能不错,但毕竟因为出身所限,接受的教育不够,要想完全独挡一面还是差些,但秦琼不同,他是个有文化的军人,小时候哦沒少在老爹秦爱的艹练下读书,起点自然要高于鲁智深和姚忠二人,
“大人,您上我下,如何当得您‘秦兄’之称呼,如此岂不是乱了尊卑,大人还是唤属下表字叔宝罢。”高兴温和真诚的态度让秦琼心中暖暖,对未來的路也愈发期待起來,
因为与孙立一起处理丐帮的事情,所以秦琼自然也对高兴做的事情颇有耳闻,
虽然秦琼曾今因为高兴在长安的风流韵事而心有不快,认为自己明珠暗投,不过听说高兴取下青州等四州之地采取的措施后,秦琼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一个能以百姓民生为重的人,怎么可能干出歼银之事,更何况是歼污周国的太子妃,任何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如此做的,
“好,好。”高兴顿时大笑起來,用力地拍着秦琼的肩膀说道:“叔宝,孙立,你们一路奔波辛苦,我为你们接风洗尘。”
“多谢大人。”秦琼虽然沒有受宠若惊,但得到高兴的重视,心中自然欢喜,
“多谢公子。”得了高兴的允许,孙立脸上的严肃只是持续了一小会便消失不见,看得张顺之皱眉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顺之,叫人准备宴席,再多拿几坛酒來,今曰定要好好喝上几杯。”高兴吩咐张顺之一声,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孙立与秦琼前往客厅,
“大人(公子)请。”
几人谦虚着进入前厅,分宾主落座,待下人送上点心茶水,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张顺之便回报宴席已经准备就绪,几人便移驾到偏厅用膳,
“叔宝,孙立,这第一杯我敬你们,营州丐帮发展的不错,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高兴端着酒杯笑着冲孙、秦二人说道,
“大人过奖了,职责所在,不敢居功。”秦琼惶恐地端着酒杯站起身來,态度甚是恭敬,
“叔宝,坐下坐下,我一向不喜欢繁文缛节,咱们私下里不是上下从属关系,只是朋友兄弟,你不要太客气了。”高兴连忙按着秦琼的手臂让他坐下,
“属下遵命。”秦琼答应一声,然后慢慢坐下,他也是豪勇之人,打遍十里八乡的猛士,见高兴并未端起架子,态度温和,自然也就放松下來,
要知道秦琼曾敢于带头反抗皮景和,帮助王琳取得二十万大军的兵权,最终反攻陈*军,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这等人物,无论胆识还是魄力,都绝对让人钦佩,
“这才对嘛,來,喝酒,喝酒。”高兴顿时大笑起來,示意众人共饮,
“啊,好酒。”
孙立和秦琼还是第一次喝这蒸馏酒,起初还对这辛辣的酒液直皱眉头,但很快便被这酒的醇香所征服,尤其是秦琼乃是勇武绝伦之辈,又与北方豪放的胡人打了半年多的交道,那血液中的粗犷豪爽自然被放大了不少,只是喝了一杯便对这酒喜爱有加,
“那就多喝点,我这里多得是。”高兴顿时大笑起來,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欢笑声声,好不快活,气氛也愈发畅快轻松起來,
当最后一缕夕阳沉下,暮色降临时,几人肚中也都喝了不少酒水,孙立和秦琼头一次喝这酒,难免不太适应,脸色通红,眼睛也有些迷离起來,不过桌上的气氛却甚是热络,
“大人,属下斗胆,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否恩准。”秦琼认真地看着高兴,虽然微有醉意,不过腰板挺得笔直,身上那粗犷豪迈的气势却愈发明显,
“哦,叔宝请讲。”高兴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道,
“属下早闻大人武功不凡,就连威震陈国三军的萧摩诃将军也不是对手,属下自幼酷爱耍刀弄棒,故而想向大人讨教几招,不知大人是否可以指点一二。”秦琼说着便站起身來,双手抱拳,一脸恭敬,
秦叔宝早就想和高兴比上一场,只是在邺城时时间不允许,此番得了机会,接着酒宴酣畅便提了出來,
孙立和张顺之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一分,不好插话,静静地看着高兴,
“萧将军勇冠三军,我却是比不了的,之所以能胜,也是侥幸之故。”高兴轻轻摇了摇头,谦虚了一句,然后说道:“咱们只喝闷酒也颇是无趣,叔宝与我比划两招助兴也是不错,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