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猛身前十米处,正负手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郎,他剑眉星目,玉面朱唇,加上一身胜雪的白衣,嘴角淡淡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甚是潇洒淡然,夺人心神,
在整个南青州城中,喜穿白衣,能够一招击退田猛的俊俏公子哥,自然非高兴莫属,
“你是谁。”田猛眼角轻轻抽搐几下,他警惕地看着高兴,沉声问道,
说着,田猛还不经意间紧了紧握着钢刀的右手,刚才那一个照面,透过钢刀传來的巨力让他整个手掌至今还有些发麻,几乎拿不稳吃饭的家伙,
田猛被震退,金钱帮其他三人自然不便继续争斗,不约而同一齐收了兵刃退到各自阵营之中,
“來到我的地盘,居然都不知到我是谁么,果真狂妄啊。”高兴轻笑着摇摇头,随意说了一句便将目光落在赵构脸上,眉头轻皱着说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吗,赶紧把伤口包扎一下。”
赵构见高兴眼中尽是关切之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憨笑,他正想用手挠头,却不想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看着赵构的模样,高兴扯了扯嘴角,佯怒着瞪视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顺之,把受伤的弟兄们都带下去好好救护。”
“是。”人群中有人答应一声,赵构等人循声望去,这才看见一身蓝衣的张顺之正率领着近百士卒推开人群想此处走來,
“大哥,你來了。”赵构看见张顺之,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张顺之轻轻“嗯”了一声,虽然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惊喜,一丝心痛和愤怒,但脸上却沒有表现出多少热情,而是恭敬地來到高兴的面前说道:“大人,这些贼子该当如何。”说着,张顺之一指田猛,
当听见高兴说自己是南青州的主人后,田猛等人便知道了高兴的身份,虽然传闻中说高兴武功不凡,出手狠辣无情,但田猛自忖自己纵横巴州十数载,威名赫赫,却是沒有将高兴放在心上,然而高兴一招击退他的力量却让他心中不敢再大意,
“我当是谁,原來是高刺史啊,幸会,幸会。”田猛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却看不出多少笑容,一脸凶相的模样更看不出多少礼仪,
“足下何人,为何当街行凶,莫不是以为本府好欺吗。”高兴紧紧地盯着田猛,语气不疾不徐,最后一句声调却是拖得很长,
“大人言重了,一切都是误会,误会而已。”田猛还未说话,他身后那青衣人便满脸堆笑地说道,
如今,金钱帮众人如何不知道赵构等人乃是高兴的手下,即便不是如此他们也是关系匪浅,此时显然不能逞强,不然有高兴这个高手在侧,再加上百多士卒,田猛就算浑身是铁,也有力竭的一刻,
“误会,笑话。”前一句高兴嘴角还带着和煦的笑容,后一句却如同六月天突然变了颜色,冷若寒冰,眼中冷芒闪烁,身上更是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杀气,
青衣人心中一颤,脸上的笑容如菊花一般灿烂,态度甚是谦恭地说道:“大人,确实是笑话,我朋友一时喝多了酒,所以控制不住脾气,与那位小哥发生了冲突,我等实在抱歉。”
高兴冷笑一声,指了指地上散落的血花,沉声问道:“这误会不小啊,都见了血,怕是道歉也不济事啊。”
青衣人见高兴脸色稍霁,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大人说的是,我们愿意赔付医药费,还望大人不要与我等粗蛮草民一般计较。”
“好说,好说。”高兴顿了顿,在青衣人希冀的目光中缓缓说道:“留下一万两黄金,本府就既往不咎。”
“什么。”田猛四人顿时惊呼,脾气有些急躁的矮个子直接怒喝道:“你怎不去抢。”
“大人,您看我们这贫苦的模样哪里能拿出一万两黄金,您一定是和我们逗趣哩。”青衣人压下心中的愤怒,腆着脸笑道,
高兴好整以暇地看着田猛等人说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兄弟的身子金贵着呢,本府是见沒有人死亡才网开一面的,你们休要再啰嗦。”
“大人,一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我们真拿不出來。”青衣人欲哭无泪,
“高鑫,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想要钱,你便來爷们这抢啊。”钩镰男子瓮声瓮气地说道,高兴明显刁难他们,这叫桀骜不驯,在长江上称霸惯了的家伙们如何忍耐,
高兴轻笑道:“这么说,你们是不想消财免灾喽。”
高兴话音方落,田猛再也忍耐不住,厉声喝道:“黄口小儿,爷爷焉会怕你,别人说你无人能敌,我看不信,今曰就要敲碎你浑身的骨头,好叫你知道江湖之大,不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所能想象。”
“有种。”高兴点头,戏谑地赞了一句,然后脸上笑容一收,“既然你想试试我的斤两,那便要小心了。”
“了”字才出口,高兴的身子猛然如狂风般蹿出,直奔田猛而去,一静一动间沒有丝毫征兆,纵使田猛一直提防着高兴的突袭,此时也不禁大吃一惊,
十米的距离不过转瞬即到,高兴双手成爪,一向田猛的咽喉,一向眼睛,出手间便是杀招,沒有留下任何余地,田猛究竟是何方神圣,高兴毫不关心,他只知道这是敌人,对待敌人,高兴一向是如冬天般冷酷无情,不需要讲道理和道德,
“休想。”面对着扑面而來的高兴,感受着他身上那排山倒海的杀气,田猛心中又惊又怒,田猛怒喝一声,右脚跺地,双手紧握住刀柄,腰身用力扭转,钢刀便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向着高兴拦腰斩去,
青衣人、矮个子和钩镰男三人先前也并未放松警惕,此时见高兴攻來,不敢怠慢,口中发一声喊,手中兵刃便迅速向高兴击去,
“嘿。”
急速奔行的高兴身子猛然一顿,在田猛等人呆滞的刹那间他的身子突然拔地而起,头下脚上越过了田猛几人的兵刃,双爪虽然变了些角度,但目标却依旧是田猛的咽喉与双眼,
“看招。”
喉咙和双目微微的刺痛让田猛在这一刻精神高度集中,他咆哮一声,身子用力向后一仰,右脚借住腰部的力量陡然向上踢出,直奔高兴的胸膛而去,
其他三人也立即变招,卯足了力气向空中的白影招呼,
“碰碰。”
田猛的反应有些超乎高兴的意料,他的双爪终于沒有命中目标,二十拍在了钩镰男子的兵刃上,高兴借力,身子猛然拔高,恰好躲开了其他几人的攻击,
高兴的身子向后飘退数米然后轻飘飘向地上落去,如此好机会,田猛几人如何能够错过,几人狞笑一声便向高兴冲去,
虽然南青州兵马过万,但只要制住了高兴,这些士卒便无用武之地,
田猛四人虽然打算得不错,但高兴又岂是那般好对付的,看着田猛等人扑來,高兴脸上露出悲悯的笑容,眼神冷漠而深邃,就在田猛大人距离高兴还剩三米距离时,高兴笼在袖中的双手猛然向前一洒,
“暗器。”
田猛四人只觉眼前出现了一片密集的青影,空气中传來呜呜的呼啸声,他们想要闪躲,奈何奔跑速度过快,距离太近,那暗器又太过密集,不得已下,田猛几人竭尽全力舞动起手中的兵刃,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无数青影被磕飞出去,但也有一些青影突破了田猛等人兵刃的封锁,砸在他们的身上,发出“噗噗”的响声,虽然这些青影沒有太多的杀伤力,但在高兴的巨力下,还是打得田猛四人肌肤生疼,
好容易,天空中不再有暗器飞來,田猛等人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田猛刚将钢刀放下,眼前突然一花,不待他反应,一声脆响响过,田猛的身子一个趔趄,脸颊上便传來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耳鸣眼花,脑海中更是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紧接着,几声闷响伴随着惨叫声一同响起,
田猛用力摇摇头,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只见自己的三个弟兄此时俱已跌倒在地,惨叫连连,而高兴正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冷漠而深邃,嘴角带着悲悯的笑容,
田猛刚想说话,却突然感觉口中甚是腥咸,田猛一张口,“噗”的一声,一口鲜血混着几颗牙齿喷将出來,
“你卑鄙。”感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田猛咬牙切齿地看着高兴,恨恨地说道,只是掉了牙齿的他说起话來有些漏风,让人听不真切,
“拿下。”高兴却是冷冷一小,右手猛然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上了田猛的喉咙,让他再不敢反抗,
早就等在一旁多时的士卒得令,顿时冲上前将田猛的兄弟制住,
原本不可一世的田猛居然在几个照面间便被高兴击败,被高兴用铜钱和耳光击败,
“乡亲们,贼人已经归案,此间事情已经作罢,你们这便散去吧。”高兴逃出锦帕,轻轻擦拭着手上沾染的田猛的鲜血,笑容满面地看着周围的百姓说道,
众人闻言,顿时退去,场面顿时恢复了平静,只是百姓心中的震撼却不是短时间能够平复的,高兴那一招惊艳的“耳光式”让人敬佩的同时也甚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