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朋友,如春天般温暖。
对爱人,如夏天般热情。
对对手,如秋天办冷漠。
而今天,胖三终于看到了,老板在对待敌人的时候,是什么态度。
那是比严冬还要寒冷的狠厉,还要冷厉的杀机啊。。
当那士兵的刀鞘,重重的砸在牛二的腿上后。
听着那声细微的卡擦声,还有牛二满头豆大汗水,抱着小腿,惨嚎不已的凄惨摸样。
胖三冷不仅的打了个哆嗦。
转过头,看着身边李牧的时候,眼中明显多了一抹庆幸之色。
幸亏,我是他小弟。
而那些刚刚被牛二吓得多起来的街坊邻居们,在看到这一幕后,站在远处,三五成群,指着场中,抱着短腿,痛的牙齿咯噔咯噔响着的牛二,窃窃私语,眼中满是痛快之色。
牛二在河东这一片,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乡亲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整曰里被人欺负的连门都不敢出。
如今,见到牛二倒了血霉。
大家心里痛快之极,宛若三伏天,痛痛快快喝了一杯冰水一样,从头爽到脚。
听着四周,吵杂的议论声。
李牧淡淡一笑,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地上宛若一条死狗一样的牛二,再次开口询问道:“现在呢?还是不想说?”
蜷缩在地上的牛二,满头大汗,闻言后,神色慌乱挣扎之极。
他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见那马三公子,依然稳坐钓鱼台,根本没有插手的打算。
牛二不由心中凄凉。
就在他眼神闪烁,内心挣扎的时候。
站在他身前的李牧,怜悯无比的看了他一眼。
随后,李牧扬了扬下巴,对那两个士兵道:“另外一条!”
士兵闻言,点了点头。
其中三人走上前去,死死的抓住了牛二,将他按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抽出钢刀,刀背向下,再次举起。
但,就在那士兵就要落刀的瞬间,地上的牛二,突然一咬牙,抬手阻拦着那士兵,转过头,看着李牧,咬牙道:“我说!”
混江湖,混社会,混的就是一个前程。
牛二混迹市井多年,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同意接下这个在那人嘴里,无比轻松的差事。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似轻松的差事,却一点都不轻松。
而且,非常沉重,重的足够压死他。
没错,对方的却是一个书生,而且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但,他又不是普通的那些,只讲究君子之风的书生。。
再他那淡然的笑容下,温和的外表中。
隐藏着的,是一颗比刀子还要锋利冷漠的心。
这颗心,是会杀人的,而且也敢杀人。
看着李牧眼中的那一丝漠然,牛二冷不禁的打了个哆嗦,心中满是惧怕之色。
前程固然好,报酬固然诱人。
但,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
若是自己再敢说出半个不字,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个看似文弱,一脸谦和笑容的书生,瞬间就会变成吃人的老虎,将他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想到这里,牛二终是难掩心中惊惧害怕,咬着牙,定下了决定。
李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容。
他看了一眼那正望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示下的士兵,点了点头,示意他将钢刀暂时收起来。
待到士兵们收起兵器,放开了牛二后,李牧迈步走到牛二身边,蹲下来,看着因为剧痛,而面容扭曲的牛二,平静道:“说吧!”
牛二倒吸着凉气,忍着腿上的剧痛,挣扎了一下后,咬牙道:“是马三,是他让我故意刁难白素贞,引你到此的!”
随后,牛二抬手,指着那就楼上的马三,道:“他就在那里,一直都在那里!”
李牧点了点头,抬起头,沿着牛二所知的方向望了一眼。
随后,他收回目光后,看着牛二道:“然后呢,引我到这里以后呢?”
事情已经说到这个份儿,牛二已经没有必要在隐瞒什么了。
听到李牧的询问后,他想也没想,直接来了个一个竹筒倒豆子:“打死你,然后抛尸入江!”
闻言,李牧神色微怔。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他,脸上挂着一抹不明就里的愕然笑容。
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就楼上,正朝着这边望过来的马三,眼神微微眯起。
“还真是狠毒啊!”
李牧哈的笑了一声,话语中,带着一抹不知道是好笑,还是惊讶。
自言自语的轻叹一声后,李牧双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来。
低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期待求饶之色的牛二,李牧漠然的移开了目光。
转过头,看了一眼王虎生,随意道:“把他送到京兆尹那里去吧!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王虎生耸肩一笑,自是没有反对。
他抬手摆了摆手,便有士兵上前,将牛二拖走离去。
带到场中人去地空后,李牧抬手掸了掸身上长衫的褶皱,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那被困在就楼上,下不得楼的马三,微微一笑,轻叹一声后,迈步朝着酒楼走去:“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大名鼎鼎马王爷!”
……
一行人,进了酒楼的时候,正看到马三坐在大堂中,慢悠悠的品着茶。
神色自然,一副有恃无恐的自信摸样。
看到这一幕,李牧微微一笑。
走过去后,伸手扯过一把椅子,抬手撩起长衫前摆,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马三的对面。、
随后,他径自取过茶壶茶碗,拿起茶壶,一边倒茶,一边抬头瞥了一眼,坐在对面,一副镇定自若,风轻云淡的马三,微微一笑后,放下茶壶。
李牧拿着茶盏,轻轻摇晃着,目光平静淡然的欣赏着杯子里,转圈的茶叶。
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你是马三?”
马三闻言,讥讽的看着李牧,不屑一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态度冷淡道:“马翰林!”
他是当今国舅的儿子,马贵妃娘娘的亲弟弟,皇帝的小舅子。
在整个北汉,除了皇帝和太子,他不用给任何人面子。
更别说,被人欺负了。
此时,听到李牧如此不懂规矩的询问,马三顿时心生鄙夷。
李牧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轻蔑不屑,但他却没有发怒。
依然缓缓摇着茶盏,低着头,淡淡问道:“李某得罪过你?”
马翰林摇头嗤笑:“没有,不过,那有怎么样?”
“这么说,马公子是欺负定李某了?”李牧抬起头,眯着眼睛盯着马三,淡淡笑着问道。
“是又如何?”马三端着茶盏,眼睑微微抬起,态度傲然道。
“不如何!”李牧摇头笑笑,淡淡说道。
但下一刻,坐在椅子上,一直态度温文尔雅的李牧,突然起身。
握着盛放着滚烫茶水的茶盏,突然朝着马三的脸上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