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开始当天,织镜没有参与开幕仪式。
柯南在现场找了一会,也不见织镜的身影,问铃木次郎吉,只听他解释“画展不是本间小姐的职责范围,她说身体不舒服,就不来了。”
全场采用面部识别系统,统一门票锁定身份,毛利小五郎挺喜欢织镜在身边的温婉感觉,待在监控室里确认了好一阵,确实没看到织镜前来的身影,才略微叹息地摇了摇头。
查理也对此事表示不解,道:“她很奇怪,明明之前对基德的名声那么在意,可却不怎么愿意接触能和基德直面的机会,之前基德预告交易向日葵,她也没来。”
“她自己还有自己的工作呢。”铃木次郎吉只能这样解释。
织镜没来,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监控画面上,一张清朗帅气的少年面孔一闪而过,毛利小五郎看得直撇嘴,吐槽道:“平时鬼影都不见一个,怎么现在就跑出来蹦跶?”
织镜来了。
考虑入馆的安检程序,巨细靡遗的随身物品检查和x光检查,想借着易容入馆是不可能的。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织镜常年累月做的就是这一行,早就有针对x光的面具,薄如蝉翼,还会贴和骨骼,若非有如此实力,怎会有那么多人大价钱请她出手,又怎会尊称她一声“人偶师”。
说是如此,但织镜并没有伪装,只是挑了人多的时候进入馆内,加上机器识别面部轮廓对应的名字是“黑羽织镜”,才没有被监控器后的人们发现。
织镜当然不会再对铃木财团下手,这次她是以一个游客的身份前来的,她还是想亲眼看看,在怪盗这件事上,那位小孩能做到什么地步。
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
她要亲自给安室示范,约女孩的时候该去什么地方。
织镜压低鸭舌帽,自然而然地挽住了走在自己身旁的安室的胳膊,莞尔一笑,道:“铃木家的老爷子费劲心思把画集齐,可这几幅画看来看去,还没这满展馆的向日葵有看头。”
安室没有推开她,也是调侃:“多了些,还是易燃材质,观展通道路线单一,有些不符合防火安全规范。”
“我提醒过他了,但老年人,连表情包都要带几朵牡丹,怎么能不喜欢这设计?”织镜笑得越发温婉,弯着眼眸,道:“这些向日葵里大部分都藏着针孔摄像头,就是要隐晦地监视所有观展人员的举动,以便快速找到基德。”
安室无奈感慨一声:“高密度的摄像头分布,还要保证拍摄视线无死角不重复,要满足那位的设计,这得秃多少个设计师的头?”
织镜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看着安室小声提醒道:“别忘了,铃木次郎吉老先生自己就是个秃头。”
“但我怎么记得,他的胡子很茂盛呢?”
安室说完,与织镜二人会心一笑,不再言语,沿着通道慢慢地走着,静享这来之不易的闲暇。
“有件事我还得提醒你。”走到一半,织镜突然提起什么,眉眼中带了一丝认真,嘱咐道:“当年一起行动的三人小组,苏格兰是日本公安卧底,黑麦来自fbi,如今只剩你一人,你又和苏格兰交好,组织不对你进行调查是不可能的。”
若是其他人说了这话,安室或许还会提高警惕,但现在说出这话的是织镜,来“提醒”他的女孩,安室只会摆出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问:“那查完了吗?”
“早就查完了,结果在我这。”织镜报之以同样的微笑。
“无论结果如何,你要知道,若你不做成什么大事,就只能一直跟着我,在外人眼里就只会是一个附属品,也不会接触到更深层的东西,白白辜负你的才能。”
织镜语气略深长,安室心中一动,重复道:“大事?”
“在你面前就有一个。”织镜伸出手,拉紧了戴在手上的手套,轻声说着:
“关于赤井的死,即便我已经做到极致,却还是不能让所有人打消疑虑。你这次来,要么证明他死透了,要么……证明基尔和我之间某一个背叛了组织。”
安室停住了脚步,神色一凝,织镜倒是轻松,还有些嗔怪地看着安室,笑道:“你不该意外,作为负责整个任务以及想要全力证明赤井秀一死亡真实性的人,我的嫌疑一点也不比基尔小。”
安室只是没想到,五年来一直备受重用的织镜也会有被列在怀疑名单上的一天,原来从年幼就加入组织的她,每一日,同样是如履薄冰。
织镜紧盯着安室,等待他确定的答案,道:“组织不会只派你一个人调查这件事,所以等你调查出结果以后,无论是利是弊,你都不能隐瞒。”
“可你身上的嫌疑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安室皱眉,并不同意这从天而降的罪名。
织镜摇了摇头,依旧用轻松平常的声音提醒:“都一样的。他是个很多疑的人。在他身边,要一直保持谨小慎微。他自负,急性子,控制欲极强,任务完成的效率必须高,完成度要稍微做的比他预期高,但不能让他觉得你自作主张。这次画展之后,朗姆会开始对我有防范,为了打击一个人,重用那人身边的人以达成落差感是朗姆的惯用手段。你倒不用担心我,这些年下来总有些积攒,没了他的扶持,我也可以自立更生。”
“黑羽……”
安室皱眉,越发觉得织镜说的这话听着不吉利,像是托付。
织镜嫣然一笑,伸出手指,做出禁声的动作,提醒着:“是本间。”
她指了指自己:“本间彻海。”又指了指安室,露出灿然满足的笑容:“安室先生。”
对了。
本间彻海是化名,安室透也是化名。
可……她为什么要用两个化名来提醒他们此刻的身份?
还是说黑羽织镜……知道他用的也是化名?
安室猛然想起,他的调查结果,织镜并没有明言。
再看去,只见织镜的笑容还是一向温顺柔和,像只稚嫩的绵羊。
是他想多了吗?
安室站在了原地,怔怔地看向织镜,后者亦不多言,双手自然放在身后,巧笑倩兮。
猛地,画展中央广播发出一声提示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随后,标准的广播腔响起:
“展馆即将关闭,请各位按照引导有序离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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