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间,王四通攻占鬼子5个据点,缴获3挺重机枪,7挺轻机枪,掷弹筒12个,其他步枪、手枪、手雷等武器弹药若干,打死鬼子67名,俘虏7名。
王四通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总吃一家,那么做有些过分,所以上交缴获后就带人奔向靖江。
靖江北郊,有一个鬼子的军马场,养了上百匹战马,400多匹驮马。王四通早就看上了这块大肥肉。可是,军马场四周3个鬼子据点把军马场围得严严实实,让王四通很是头痛,另外缴获的大批战马、驮马无法安置。
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王四通一边请柳承海向西山申请驯马专家,来帮助他控制马群,一边向东面百里外的江心洲转战,那里是鬼子的一个辎重仓库,警卫连不能闲着。
这边比靖江的军马场防守还要严密,整整一个加强中队分驻在3个炮楼里,每个炮楼间都有防御阵地相连,重机枪、迫击炮都随时处于发射状态,外围鹿砦、壕沟、铁丝网,院墙、掩体一应俱全,是王四通见过的最难啃的骨头,因为他一直没打过硬碰硬的攻坚战,现在也不打算强攻。
傍晚,几辆大车拉着码得老高的木箱从鬼子阵地前100多米路过,鬼子知道那是养蜂人的大车,在这一带很常见,是农民除了种田外的另一种生计,也是鬼子抢掠的重要物资之一,因为蜂蜜除了是甜美的食物,还是制药的原料。
鬼子拦住大车队,强迫蜂农把大车赶进炮楼。蜂农连连哀求,鬼子不为所动,蜂农只好乖乖的进了炮楼。
进了炮楼,鬼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器皿,命令蜂农现场提取蜂蜜、蜂王浆、蜂巢、蜂蜡等物,由于鬼子经常劫掠蜂蜜,对这些操作很内行,可是这次的蜂农不太懂这些收蜜程序,只懂杀人。
一个蜂农轻轻地踹了一脚大车的车轮,蜜蜂一下就炸了窝,朝着周围的鬼子冲去,几个蜂农连忙钻到大车地下,用肥大的衣服遮住头脸,一边继续踹车轮刺激蜜蜂,鬼子们成了蜜蜂的攻击目标,被数以百万计的蜜蜂蛰的乱跑、乱窜,几个聪明的鬼子急中生智,戴上防毒面具和手套,其他鬼子纷纷效仿,跑向阵地、宿舍取防毒面具……
几个“蜂农”继续躲在大车底下“发抖”,踹车轮催动蜜蜂进攻。鬼子有了防毒面具的保护,情况好了很多,随着天渐渐地黑下来,蜜蜂也慢慢的变消停。
据点外的王四通见机开始进攻。鬼子虽然被蜜蜂搅扰的很难受,枪一响就进入战斗状态的素质还是有的,马上进入阵地反击。忙乱中的鬼子忽略了几个“蜂农”。几个“蜂农”点燃蜂箱底下的发烟包,趁着烟雾爬上炮楼顶,占领了制高点的重机枪阵地,然后不慌不忙的朝炮楼下扔手雷,重机枪、轻机枪、掷弹筒是优先打击的目标,然后是军官、士官,炮楼里的鬼子也没忘,顺着楼梯口扔几颗手雷,不让鬼子攻上来就行……
炮楼外的武穆军先用标枪飞雷破坏了鬼子的鹿砦、铁丝网、院墙,很快冲进炮楼,里应外合的拿下炮楼。
外围鬼子阵地和另外两个炮楼开始拼死反扑,这已经不重要了。武穆军把3门迫击炮搬上炮楼顶,对着江心洲打完45发黄磷燃烧弹,江心洲冒出熊熊火光。
武穆军达到目的,在两挺重机枪掩护下撤离炮楼,掩护的士兵炸毁重机枪后也悄然撤离。
就在江心洲着火的同时,江心洲上游4条小船顺流而下,趁乱直接冲上江心洲,18支清一色的奇光式冲锋枪见鬼子就扫,很快就占领了江心洲。
江心洲燃起一堆绿色篝火,上游上百条大小木船停靠过来。江心洲上的搬运队,见船就装,不管什么物资,装得走就行。长江两岸的鬼子见江心洲失守,连夜派出部队来夺。柳承海见战事越来越大,一边命令其他部队进攻鬼子江边阵地,一边联系江南的万子雄,牵制江南的鬼子。
此时,万子雄已进军上海郊区,苏州一带由黎甲魁负责。黎甲魁早有临江而望之心,这样北靠长江,南临宁沪铁路,守着鬼子两条运输线吃,太肥了,太美了,太肥美了!所以他的游击队已经蔓延到常熟周边。接到柳承海的电报,黎甲魁马上联系西山指挥中心,以广播通知自己江南游击队,就近攻击鬼子目标,不求攻占、缴获,只要牵制鬼子兵力。
随着江南战斗越来越激烈,王四通组织部队将鬼子江心洲补给基地洗劫一空,下游自有武穆军其他部队组织民兵、老百姓接应物资,他自己就带着鏖战了一夜的疲兵渡过江水,向江北鬼子阵地侧后发起进攻。
江北阵地上的鬼子对付柳承海正面的进攻已经左支右绌,王四通的背后一刀使鬼子再也支持不住,向南通方向撤离,又遇到接应物资的武穆军部队。
柳承海的一营负责接应物资,见到鬼子来袭,就地组织防御。鬼子也以为遇到埋伏,也是就地防御。双方僵持了一阵,一营长明白过来,这是前面溃退的鬼子,没什么战斗力了,可是一旦战斗打响必定会给运输物资的老百姓带来恐慌,不划算,还是等物资运完再说吧。
鬼子也看到了武穆军身后的运输队,但是也不敢攻击,因为自己这点兵力不够武穆军一个冲锋的杀伤,只能等支那人运完物资再说。
当物资全部通过,一营长向鬼子发起进攻,发现鬼子已经跳进长江,顺着江水逃跑了。
鬼子吃了大亏,认为如果任柳承海在江北做大,皇军的根据地将被严重侵害,而且可能迅速蔓延,所以必须给柳承海部主力以重大打击,防止其做大蔓延。鬼子也知道,根除狡猾的武穆军是不可能的,只要能打击其主力,遏制其发展壮大就算达到目的。所以,命令刚从日本本土调防过来的金井明禄混成旅团从南通出发,进攻江北的柳承海部,切割其根据地,歼灭其主力部队,削弱江北抗日武装的实力。
与此同时,西山派来的驯马专家到了柳承海的大队部。武震,骑兵大队大队长,带着十几个连排班长;胡昭月,带着自己亲自调教的女兵队和路庆虎的搜索队,都是驯马、驯狗专家;听说有500多匹军马,这些人闻风而动,都想来凑个热闹,牵些好马回去。
柳承海把王四通交给武震、胡昭月,自己去安排更重要的事:将缴获的枪支弹药下发到各民兵组织,抓紧提高战斗力。民兵们已经接受了各种训练,就差武器装备了,这下有了武器,马上令柳承海多了6000余人的部队,按每乡或每镇一个连建制,3、5个村一个排建制,每个村1个或2个班建制,共计15个连,75个排,415个班,整个三营、大队直属部队都被编进新兵营,任班排连营长,三营长带的兵比柳承海的一营、二营、警卫连加起来还多好几倍,只是重武器不够,每连1挺重机枪,每排1挺轻机枪、2具掷弹筒,没有日制手雷,清一色的陶罐石灰手雷,好在老兵们发明了竹筒制的土掷弹筒,可以发射陶罐石灰手雷,射程100多米,平均每班两具。只是这些新兵没经过实战考验,不知战斗力到什么程度。
武震和王四通一见面就闹得很不愉快。武震认为自己军阶高,应该负责全面指挥,王四通认为自己是当地部队,是主人,同时负责主要的破敌任务,武震等人只是协助处理马匹,双方都想指挥对方,谁也不服谁。
胡昭月站出来打圆场。胡昭月没什么职务,但是总指挥赵大虎的夫人,总参议曾琪的干女儿,总领女兵队、搜索队,年龄、辈分比武震大,所以说话还是很有分量。她认为自己和武震是来协助柳承海的,所以应该由王四通全面指挥,武震也只好服从。
王四通先和胡昭月、武震、路庆虎沟通了一下对马群的控制方案,然后回去制定作战预案,再拿回来和胡昭月等人商议。
凭灵气作战的武震看到王四通周密的作战预案,不由暗自惭愧,心甘情愿的听从王四通调度。
王四通调来6门迫击炮,对3个据点同时发起攻击。每个据点用2门迫击炮,3挺榴弹机枪轰击;迫击炮用榴弹,榴弹机枪用榴弹混杂蒙晕弹,鬼子很快就失去战斗力,勉强抵抗。
军马场鬼子的骑兵小队紧急驰援,被武震带领十几个骑兵精锐缠住,武震的猎枪大占上风,鬼子只好撤到猎枪射程以外和武震对射,无奈武震除了猎枪就是奇光式,火力比鬼子毫不逊色。
军马场内,鬼子抓的不少民夫是王四通安插进去的士兵,此时用木叉、铡刀、竹竿向留守的鬼子马夫、兽医发起攻击,扒开围墙,将马匹轰出来。
女兵队都是路家班出身,多少都会骑马、赶马、驯马,和路庆虎的搜索队过来控制马群,撤向根据地。
鬼子骑兵见马场出事,连忙脱离武震的骑兵,向马群追来。女兵队和搜索队会骑马但不会骑马作战,就扔下马群,任鬼子冲进马群。
马群中还有一批恶狗,在金狮、金虎带领下冲出马群,向鬼子战马的脖子扑去。鬼子骑兵没见过这种情况,猝不及防下被武穆军一个回马枪全歼。
王四通拿下据点,将战利品装车运走,又带人冲进军马场,将军马场内的草料、大车及一应用品拉走。
鬼子驯养的马没有鞍韂,缴获的鬼子骑兵的战马有11匹受伤,13匹可骑,其他的被打死了。女兵队将死马伤马的鞍韂用在调驯差不多的战马上,总算是骑上战马,搜索队大多数人只能骑没有鞍韂的马。
一会儿,王四通赶着大车追上来,把军马场缴获的鞍韂给搜索队,搜索队也备齐鞍韂,骑着马就舒服多了。
半路上,接到柳承海命令,南通鬼子又来清剿,马群现在目标庞大且无战斗力,由警卫连掩护,武震、胡昭月控制马群向西撤向柳毛儿防区。
王四通和武震、胡昭月开了个碰头会,议定撤退方案,按部就班向柳毛儿的高邮湖方向撤退。
金井混成旅团有2个联队6个步兵大队,炮兵、骑兵、工兵、辎重兵各一个大队,总计10000余人。金井明禄少将没有轻敌,叫来上次清剿部队的指挥官,总结经验及武穆军的作战特点,制定出稳扎稳打的作战预案:4个步兵大队在前面展开,清剿支那武装部队;后面炮兵、骑兵跟随策应,炮兵、骑兵两侧各有一个步兵大队,作为预备队策应各方面部队;旅团部设在炮兵与骑兵之间;工兵、辎重兵随队跟进。
柳承海也下达战斗命令:各部队备足干粮,撤离村落;各部队野外隐蔽,尽量不主动与鬼子作战部队接敌,准备3个以上隐蔽阵地,快打快撤,不打扫战场,不打纠缠战;对鬼子的后勤、运输部队及补给站、收容所、后方医院可主动出击,但不得缠战;各连级主官全天收听广播,等待反击命令;各村镇留守民兵,组织老百姓隐蔽重要财物、粮食、妇女,可用少量粮食、物资安抚鬼子,使其不伤害村民,如鬼子没有重大杀伤村民行为,民兵不得反抗或煽动村民反抗……
鬼子的清剿异常“顺利”,支那农民很配合,驻扎在村庄,村民就拿出粮食、鸡鸭给皇军做饭,就是把花姑娘都藏起来,不过皇军在战时没有心情想花姑娘的事;偶尔和支那人的小股反抗武装遭遇也是一触即溃,不在话下;但是找不到支那主力部队……
前4天,鬼子部队前进了60公里,除了没有找到支那主力部队,和支那人交火31次,打死支那武装分子50余人,自身伤亡80余人,
缴获武器弹药若干。
第4天夜里,金井明禄得到报告,辎重大队的一个小队遇袭,伤亡30余人,物资被劫,其他辎重大队的部队也有7次交火;工兵大队遇袭,交火4次,总计伤亡20余人……
第5天白天,辎重大队、工兵大队又与支那武装分子交火21次,伤亡150余人,也击毙支那武装分子30余人,又损失了一批物资,骑兵大队接敌2次,打死支那人17人,自身伤亡13人,战马9匹。
第5天夜里,金井明禄听了一夜枪声,辎重大队、工兵大队、炮兵大队、骑兵大队、步兵大队都有交火报告,而且都是朝着运输队、炮兵阵地、马厩等薄弱环节下手。金井明禄明白了,支那人已经渗透到自己阵线里面了,而且经过几天的隐蔽支那人的给养耗尽,所以耐不住出来活动,袭击自己的弱点。他马上召集幕僚、参谋,制定应变措施:辎重大队、工兵大队、炮兵大队压缩队形,加强防御;拖后的两个步兵大队向辎重大队、工兵大队方向包围;骑兵大队,前面的4个步兵大队返身向后面搜索,务将渗透到皇军阵线内的支那武装肃清。
一时间战斗变得激烈起来,双方混战在一起,分不清谁包围谁,谁袭击谁。双方战术却是一攻一退、一刚一柔。鬼子是搜索、进攻,武穆军是防守、撤退,外围武穆军则偷袭、追击,双方都有友军互相支援、交叉配合,武穆军人数少火力弱但是熟悉地形,鬼子火力强兵员素质高但战术上极不适应,其实人数上去掉鬼子纯防守的辎重兵、工兵、炮兵,鬼子并不占优,还有武穆军撤退并不是向后,大多数情况下是侧移后向前穿插,所以打了一天,鬼子的作战范围根本没缩小,反而越来越大,因为很多武穆军穿插、突围到了外线。
激战了一天,双方都期盼的天终于黑了下来,疲惫不堪的双方士兵都得到了休息,谁也无力再战。
夜里,武穆军各连收到总指挥部的广播,命令各部充分发挥地雷的作用。各连长只能对打散的部队大喊“红薯”,这是武穆军的暗语----地雷。
第7天,鬼子发现道路、田埂都有地雷,而且是瓷片夹着石灰,即伤肉又伤眼,而没有路的地方,像小土包、沟渠、堤坝、小水坑、老柳树、小树林到处都是支那人的藏身地,不时冒出颗手雷,也是既伤肉也伤眼的那种。
金井明禄郁闷了,好像陷入了蜘蛛网,扯不开也挣不脱,给养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而支那人好像还有给养,因为鬼子侦察兵发现不少支那人又臭又硬的大便,更为可怕的是,外围仍有不少支那部队向包围圈里渗透,金井明禄知道如此消耗,皇军必定是吃亏一方,而华中派遣军不可能派出更多的增援部队,所以他将情况上报,请华中派遣军定夺。畑俊六只好勉励金井明禄,你部已给支那军造成大量杀伤,完成既定目标,可收拢部队撤回,途中可相机给支那军最后一击!
于是,金井明禄连夜收拢部队。
天亮后,炮兵向所有“可疑目标”炮击,包括树林、沟渠、土包一切可以隐蔽士兵、部队的地点,还有村庄!然后大部队向南通原路返回。
鬼子这一招果然给武穆军及老百姓造成极大杀伤,金井明禄对畑俊六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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