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来电,汛期将至,速射炮何时回归?另人手不够,派员来接!
周二狗马上命令柯华再派一个炮兵营前往接应,另外还要带上李景龙的水兵。同时安排向青云做出接应计划,安排部队接应。
带队军官是原第四步兵大队副营长王焕凯,也是炮兵出身,后被调入柯华的重炮大队。
到达重庆后自有陈诚、戴笠安排各项事宜:海军部大批失去舰船的水兵被安排驾驶木排,只是炮兵短缺,王焕凯的到来正好弥补这一不足;武氏兄弟也带着马步芳送的500匹战马,170余人在重庆集合;戴笠又派了4个电台小组供李景龙的木排和武氏兄弟的骑兵联络,然后给速射炮加盖伪装,检查装备,加固木排,并且每4支木排用铁链连成一组。戴笠又安排重庆交通航运管制部门放行几批正常的排帮的木排,以掩人耳目。
而后,武氏兄弟带领骑兵沿长江南岸出发,与长江上的李景龙的木排炮兵相互接应,驶向下游的宜昌。
李景龙带领木排在长江洪水到来前穿过三峡,到达宜昌,与武氏兄弟再次会合。
王焕凯、李景龙、武氏兄弟与宜昌守军完成联络手续后,一起开了个作战会议,商定等雨季开始,长江水位上涨速射炮群即开始行动,而武氏兄弟则带领骑兵部队先行出发,在武汉外围接应。
武氏兄弟又和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建立无线电联系,告知速射炮群即将出发,对长江上的鬼子军舰进行高强度袭扰,希望沿江部队利用好机会。
此时,南昌会战已经以南昌失守宣告结束,李宗仁、薛岳所属各部最近在武汉、南昌外围与鬼子反复厮杀,不断打击鬼子的外围据点、交通线,也吃了不少鬼子炮舰的亏,尤其是鬼子的中小炮艇,快速运兵、火力支援、输送给养,令鬼子机动能力大大提高。所以,薛岳提出,自己所属部队负责牵制鬼子岸上步兵部队,速射炮群负责消灭鬼子的中小炮艇及沿江工事,同时联合第五战区沿长江两岸发动一抡小规模的反击战,破坏鬼子长江沿岸的实力。
于是,国军的第九战区、第五战区与木排上建立起常态化无线电联系,互通情况:第九战区、第五战区将长江沿岸鬼子的军舰动向、沿岸鬼子的鬼子布置,防范点、打击点、薄弱点、接应点一一告知速射炮群,木排则要随时告知所处位置。
第五战区首先对鬼子发难,对武汉下游的鬼子舰队实施重炮突袭,但因炮兵素质、火炮威力等原因,未能达成战术目标炸毁鬼子军舰,反被鬼子舰载机、舰炮摧毁100mm以上重炮9门,一个重炮团加两个接应的步兵团被围,李宗仁只得又派出4个师救援,鬼子想围点打援,不想李宗仁来了个围魏救赵,掠夺了鬼子守备部队的大量物资,鬼子为了自救只好撤围放出国军炮兵团,双方算是战了个平手。
薛岳随即行动,先派奇兵偷袭了九江的鬼子机场,炸毁6架飞机,另一路奇兵则炸毁南昌郊区的一个军火库,鬼子11军司令官冈村宁次认为国军又要发起对南昌的反击,连忙调兵遣将,九江鬼子海军的防御终于暴露出弱点,被薛岳派出的一批装满炸药的小船炸伤两艘护卫舰。
冈村宁次找不到北了,不知道哪里是国军的攻击目标。第五战区的李宗仁又在长江沿岸发起多路反击。一时间黄石、黄冈、瑞昌、星子皆有战事,冈村宁次懵了,不知道国军的战略意图是什么。恰好雨季适时的到来,国军的攻击才停止,令冈村宁次松了口气。
王焕凯带领木排队出发了。鬼子的飞机在阴雨天气不能起飞,军舰上的视野也大打折扣,射程远、大口径的舰炮成了睁眼瞎。王焕凯他们真是惬意极了。
受百艺道长指点,王焕凯准备了一批“海星火”----将酒精、汽油、柴油、松香、硫磺粉、硝石粉、磁石粉混成稠液,点燃后沿江洒放。
“海星火”沿江下流,因为有磁力,专门漂浮着黏在鬼子军舰、炮艇上,给木排队的速射炮指示目标。
木排队顺流而下,速射炮朝着火光只管乱射,鬼子舰炮视野不清,只能胡乱反击,效果微乎其微。
就这样,木排队一路用速射炮火力开路,从岳阳下游开始到武汉、黄冈、鄂州、黄石,一直闯到九江,沿江摧毁、击伤鬼子军舰、炮艇无数。长江沿岸的国军部队早就准备好趁火打劫,又杀伤一批鬼子,劫掠许多物资。
木排队行至九江雨停了,木排队暴露在鬼子飞机、舰炮的视野之下。木排队只好启用发动机,向鬼子军舰抵近,和鬼子舰炮对射。一天下来,木排队损失速射炮9门。
半夜,鬼子军舰实施灯火管制,木排队趁势冲进鬼子军舰的锚地,近距离射击,给鬼子军舰造成重大杀伤,自身也损失惨重,又损失了7门速射炮。
天亮了,木排和鬼子军舰混在一起。鬼子军舰甲板高,火炮无法使用,只能靠机枪、手榴弹及舰船冲撞和木排交锋,木排上速射炮抵近射击,命中率、杀伤力大增,但往往是两败俱伤,战事无比惨烈。
薛岳趁势向九江发起反击,同时将周二狗送给他的40门速射炮也装上竹筏,驶入鄱阳湖,在横扫鬼子鄱阳湖上的炮艇同时,向九江的鬼子军舰靠拢。
冈村宁次不敢怠慢,连忙调集部队增援九江,否则,南昌将变成孤城,四面楚歌。
武氏兄弟各带一路骑兵,插入日军防区,并不主动交战,以改变鬼子交通指示牌为主,顺带消灭鬼子的补给站、卫生所、大队部,将鬼子援军“指挥”的七零八落。
此时,战斗中心完全转移到第九战区。木排、竹筏对军舰、炮艇,速射炮对机枪、手雷,步兵则各自乱了建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战不已,整个赣北乱成一团。第五战区则尾随增援九江的鬼子部队捞了不少实惠。
瓢泼大雨再次肆虐,王焕凯趁势收兵,向下游漂流,中日双方失去焦灼点,也各自鸣金收兵。
这次规模不大不小的混战,双方各有损伤。木排队损失速射炮31门,薛岳损失速射炮11门,其余29门也随木排队顺流而下;第九战区和冈村宁次战了个平手,双方地盘互换了不少,都得重整战线,但日军人少,整理阵线时又被薛岳挤压出不少据点;本来鬼子海军一直在二线助战,这次成了主攻目标损失最为惨重:轻巡洋舰、护卫舰被击沉3艘,击伤8艘,小型炮艇被击沉79艘,击伤26艘,舰载机损失29架;只有第五战区损失不大,还缴获不少物资、装备。
王焕凯等人顺流而下,而武氏兄弟的骑兵队则要绕过鄱阳湖,两队人马的呼应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断档。
幸好,薛粤与武氏兄弟交厚,派出部队、竹筏、船只,趁鬼子炮艇损失惨重无力阻击,在鄱阳湖较狭窄的星子县渡过鄱阳湖,虽然武氏兄弟人困马乏,仍然拒绝了薛粤暂时休整的挽留,朝着预定的集结地彭泽追去。
王焕凯过了九江,木排因水势过猛冲过了预定的集结地彭泽,连忙命令电台与武氏兄弟联络,同时安排木排队靠岸,一边休整一边等待武氏兄弟。
薛粤在电台里获知王焕凯冲过了头,已经超出自己防区,连忙联络第三战区顾祝通,通知他沿江岸搜索、接应木排队。
离彭泽最近的是国军第32集团军,司令官正是上官云相。上官云相这一次办事还算爽快,很快就接应到王焕凯的木排队,并把王焕凯他们安排在稳妥之处。
待武氏兄弟赶到,王焕凯、李景龙等已经休整了4天。不巧的是,鬼子侦察机又趁天晴沿长江搜索木排队来了。
武震马上反应过来,连忙请来第32集团军的联络官、及王焕凯、李景龙等人叫来,安排如此如此之后便昏然睡去。
当鬼子的轰炸机飞临,发现江面上浮满大大小小的“木排”,鬼子飞行员大喜,一阵狂轰滥炸后便回去报功了。
武震的主意是,将大批防洪的木料混上更多的柴草,在短时间内绑扎了大量假木排,漂浮在江岸,真木排则插上大量芦苇、秧苗隐蔽起来,终于躲过一劫。
等武氏兄弟的骑兵队休整了10天,上官云相也亲自来慰问了一趟,还给大家补充了一批弹药、给养,又拨了30挺捷克式轻机枪给木排队。毕竟武震是委员长钦准的“天下第一校”,上官云相这个中将也得给点面子。
当大雨再起,又一波洪水到来时,木排队再次出发。下一个关口是安庆,鬼子在长江上的一个重要城市,对鬼子的长江战线起着承上启下的枢纽作用。
安庆附近已无重大战事,所以没有重型军舰,只有少数炮艇,大多是补给运输船,被木排队的速射炮打了个痛快淋漓,大批运输船被击沉、摧毁,不少物资漂流到下游,便宜了下游的百姓、游击队、驻防国军,木排队也顺手牵羊捞了不少好处:罐头、雨衣、手电筒、炸药、手雷、枪械弹药。
畑俊六得到报告,气得暴跳如雷,联系南京的海军,请求派出军舰逆江而上,截击木排队。
王焕凯也接到南京鬼子军舰出动的情报,此时的王焕凯打红了眼,清点弹药后知道每门炮还有4000多发炮弹,总计25万发炮弹。王焕凯向全部木排队大喊:“鬼子军舰就要来了,每个木排给我准备三发上好引信的炮弹,打不过军舰就给我撞他娘的!”
可是闯过池州接近铜陵也没看到鬼子军舰,却接到第九战区转来第三战区的情报:鬼子在铜陵下游50公里的长江回湾处设置了大量炮兵。
王焕凯拿出地图,看到铜陵下游4、50公里处。长江先向南再向东再向北转了一个“凸”型湾,江北岸正是鬼子炮兵能兼顾长江三面航道的有利地形,相信鬼子早已设定好射击诸元,等他入围。
王焕凯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马上安排出对策。
闯过铜陵后,木排队见到了长江的急转弯,王焕凯命令木排队开动发动机,顶住转弯的江流,直扑东面的江岸,同时向一切可疑的地形开炮。
鬼子隐蔽的炮兵一看伏击败露,马上用24门九二式步兵炮,12门75mm山炮回击。无奈鬼子的步兵炮、山炮最快射速只有每分钟7发,而王焕凯的苏制速射炮则是每分钟20发。不是一个级别的不对称炮战很快就见分晓,鬼子一个野炮兵山炮大队、两个步兵炮中队灰飞烟灭,木排队则全身而退。
木排队抵不住江水走势只得转而向南,王焕凯还在指挥速射炮向所以可疑地形实施火力覆盖,直到瞭望兵报告长江南岸看到接应信号。
王焕凯冒雨登上长江南岸,对面联络官是新四军第三支队副司令谭震林。他告诉王焕凯,新四军已经做好一切护送准备,请王焕凯由此处弃排登岸,转为陆路回西山。
王焕凯等人此时也已精疲力竭,只得同意。谭震林马上安排部队帮助木排队卸下速射炮和弹药,整理好队形后向山地转移。
武氏兄弟接到敌情电报,火速向王焕凯指定的地点增援。到达指定地点后,见江面只剩下几只空荡荡的木排。武震得到斥候兵报告,得知王焕凯连人带炮被“押”往东面山地,急忙指挥骑兵队追赶上去。
眼看前面被夹在队伍里的速射炮,武震确认这就是“劫持”王焕凯的队伍。于是,武震一声令下,骑兵队仅剩的80余人、300多匹战马迅速将前面部队包围起来。
一阵交火后,王焕凯喝止了武震。可是新四军已经阵亡11人,重伤21人,轻伤37人,骑兵队阵亡3人,重伤1人,轻伤3人。
王焕凯连忙给武氏兄弟和谭震林引见,谭震林脸色铁青的点点头就转身走了。
武震惹了祸,垂头丧气的跟着王焕凯来到新四军驻地。谭震林冷冷的安排好木排队、骑兵队,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王焕凯、李景龙、武氏兄弟坐在一起面面相觑,都尴尬的无地自容。突然,卫兵进来报告,驻地被新四军包围了!
众人大惊,操起武器冲到院内,登上屋顶。只见新四军足有5、600人将村子包围,武穆军士兵则守住村口、屋顶等要害地形和速射炮,同时将村内的新四军士兵缴械,和新四军对峙。
谭震林骑着马在村口喊话:“让你们长官出来答话!”
王焕凯站出来,朝谭震林敬了个军礼,然后责问:“谭副司令,为什么刀枪相见?”
“我们新四军全心全意的支援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杀我士兵,毁我阵地,我要你们给个交代!”谭震林睚眦欲裂。
“战场误伤在所难免,我们这不正商量怎么和贵军交涉吗?”王焕凯知道刚才骑兵队伤了新四军不少人,有些底气不足。
“什么?我也误伤你们200多人,再和贵军商量怎么交涉行不行?!”谭震林举起枪。
“等等!”武震站了出来,“是我伤了你的人,我们也有损伤,你要是不解气,我赔条命给你就是!”武震扔下枪,大步走进新四军的队伍。
“等等!”一群新四军干部模样的人跑来。
“谭震林!带走你的部队!”一个年长的军官下令。
“是!”谭震林心有不甘的带走队伍撤了。
“武穆军的弟兄们,我是新四军第三支队司令张云逸,刚才有些误会,咱们有必要把话说明白!贵军哪位主事?”
“我是武穆军炮兵营长王焕凯,对于贵军援手武穆军万分感激,有什么误会请张司令明示!”王焕凯冷静下来时说话还是比较得体。
“那好,咱们进屋谈!”张云逸说完,毫不犹豫的走进王焕凯他们的房间。
张云逸开门见山:“是这样,我们刚刚接到情报,我军江北的新四军第四支队在袭击鬼子炮兵阵地时,被贵军火力杀伤271人,加上谭副司令也被贵军骑兵杀伤70人,所以谭副司令有些冲动,请贵军理解!”
一听误伤友军300多人,王焕凯、李景龙、武氏兄弟脸色大变,头上冒出冷汗。
张云逸继续阐明观点:“打仗么,误伤在所难免,但是毕竟是两个部队的事,双方总得商谈解决一下!我军并不想为难友军,只是请各位上报你们的长官,然后解决善后问题。”
“那么张司令是不是要扣留我们?”这是王焕凯最关心的问题。
“不会!”张云逸回答很干脆,“只要双方能解决问题就好,听说我们的陈毅部队和贵军合作得非常默契,所以咱们是友军,这是大前提,误伤事件是内部纠纷,商量好解决好就行了。”
“那好,我们返回西山还要仰仗贵军援手,请张司令派给我们一支部队,过宣城时,我们缴获鬼子一批装备,先给贵军表示一下歉意,至于你们和我们周司令怎么谈,我们做不了主,不过我们武穆军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武震满怀愧疚,急于补偿新四军。
“也好,我就以新四军参谋长的身份拜会一下你们周司令、赵总指挥!你们先休整几天,然后咱们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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