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兰儿无语，可当她看见柳若云的时候，眼中还是带着一丝鄙视：“你这条命，早就已经死了，如今不过是能不能超生的问题和我没多大关系。”
“可我不想灰飞烟灭。”柳若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
沈兰儿一脸不屑：
“连自己闺女是谁都分不清的家伙，你也配做人？”
柳若云被光在那层符文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全是惊恐之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你真以为那小鬼是你闺女吗？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她到底和你有什么不一样。”
其实这事沈兰儿也是不知道的，要不是刚才沈娇娇用心声提醒了她一句，她恐怕都要忘记了。
柳若云照做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和小鬼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才反应过来，沈兰儿的意思。
从前那小鬼虽然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背地里她好几次看见小鬼露出阴险的表情，用惨烈的手段害死了其他的孤魂野鬼。
而且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今日被小鬼封印住的时候，那道术法，连她都不会。
在说她对沈娇娇的恨意。.
看着的确不像是单纯的因为被夺了命那般简单。
要是换做旁人，本就会害怕，可小鬼好像从来没有。
所以……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反应过来的柳若云，第一反应依旧是反驳。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难道她闺女一直都没死吗？！
秦司南在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柳若云的跟前，看着那被符文包围着的母亲，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内疚感：“母妃，她说的都是真的。”
“司南，你…”
柳若云的眼里有着一丝震惊：“你还看得见我？”
秦司南摇头：“嗯。”
但这场面那么明显，而且那些符文早就已经把她显露在了人前，他要是在看不见那就太蠢了吧。
那些法师们，分别站在了四角，手中各种拿着自己的法器，对着柳若云念叨起了渡化咒。
“我得个乖乖。”连叔惊呼一声后，撒腿就往后院跑去。
那脚底跟沾了灰似得，一溜烟就没影了。
沈兰儿双手环胸，看向沈娇娇：“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渡了她吧。”沈娇娇沉默的垂下眼眸。
她也没那么狠心，何必让她灰飞烟灭呢，到时候她和司南叔叔的情意也会没有，倒不如做个好事。
“你确定？”
沈兰儿不太确定，这家伙留着难道不是个祸害吗？
眼看着沈兰儿的目光触及到自己，沈韪安做样皱起眉角：“姑姑，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若云，真的是你吗？”
沈夫人也在这个时候，忐忑的走到了那符文边上，看着里面被揍的不成人样的柳若云，发出了一声关怀。
她们可是闺中密友。
“白钰…”柳若云无助的喊了一句对方的名字。
当年她何尝不想向她求助，可要不是许华那个贼人，她也不会…
“若云，这些年苦了你了，你说说你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沈夫人看着她的眼里，有些难言的心疼。
“老夫人，您先别叙旧了，先让我们把这小鬼收了再说！”
四个法师明显修为不够，刚动法不过一盏茶的时辰，就已经额上密汗了。
眼看着就要快压不住她了。
“大师兄，她想逃！”其中一个站在西边的法师，突然指着那符文里的柳若云高喊了一声。
不等那法师有所反应，沈兰儿便已经快一步抓住了柳若云的胳膊。
把她一溜烟带出了众人的视线。
沈夫人见此，尴尬的看向那几个法师：“老连，今日之事，你且处理妥当了，万不可让外人知晓。”
“老奴明白。”
一直住在将军府的连叔，早前自然是见过柳若云的，也知晓事情的重要性。
便连连点头。
急忙招呼着那些法师离开将军府，走时还给了他们一人十两银子作为封口费。
“今日之事，尔等若敢泄露出去半个字，那就别怪老夫我不客气！”
临走时，连叔还不忘冲几人威胁一番。
达到效果后，这才闭门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书店。
沈兰儿一路带着柳若云来到了屋里，全程没有给她半分逃离的机会。
直到柳若云细弱无力的求饶：“娘娘何必这般揪着我不放，那丫头不是已经答应放过我了吗？”
“那是我家娇娇心地善良。”沈兰儿一语道破。
柳若云脸上的神情，没有过多的变化，但那眼眸底下，却是闪过一丝疑惑。
或许…
沈娇娇真的是她的闺女，而那小鬼真不是。
难道自己这三年守错人了吗？
“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说那小鬼不是你孩子这样的话吧？”刚顺着味道来到书房的沈娇娇，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柳若云看了她一眼，带着几分歉意。
“我那日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我看见了一个白胡子爷爷说，我的分身已经转世投胎了，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可后来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过一个妇人，正在生孩子，我虽然没看清对方的脸，但我听到梦里的丫鬟说，对方……生了个千金。”
沈娇娇娇小的身子，站在屋内，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被人视为荒唐的话。
她本来想说出真相，可却怕沈韪安和沈夫人接受不了。
毕竟有些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这不可能……”她明明记得自己是亲眼看见娇娇死去的。
那时候她就再边上。
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却那么的无能为力。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偷梁换柱……”沈娇娇的话，这一次提醒了木楞再原地的柳若云。
几息间。
她好像回忆起了什么，震惊无比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沈娇娇的眼睛。
沈夫人在这个时候，上前一步试图抓住了柳若云的手，却还的空空如也：“若云，你为什么这么糊涂啊，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家娇娇的话呢，你知不知道当初要不是娇娇来到我们沈家，我们沈家恐怕早就已经家破人亡了…”
“钰儿，我没有不相信她，只是我一直都认为她才是抢走我孩子的凶手。”
柳若云的确一直都是这般想沈娇娇的。
要不是她，她的娇娇就不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