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飞已经暂时完成了属于王隼身份的计划,而今已是贺兰侯的他,根本没有想过休息,便换成了另一个身份,卒王。开始往长安而去,不管那件事是不是李世民的意思,长孙无忌言而无信,准备杀人灭口,蛮牛跟王隼的仇,他不可能不报。
最重要的是,孟逸飞已经有了争霸的心。上了战场的他,激发了他内心的狂野跟欲望。在这群雄并起的混乱时代,他李渊不过是早了一步罢了。说起来,他李渊不过也是一个趁乱搅事,成为了唐王的人。既然他李渊能行,那么他孟逸飞也能行。而且逸飞自信,自己能够做得更好。
或许便是这个念头,再加上及时出现的“卒”,让孟逸飞那埋在心灵深处的争霸之种,萌发了嫩芽。既然长出了芽,那孟逸飞就不可能扼杀他,要让他长成参天大树,庇护世界。
而当即情况,孟逸飞便要赶到长安。之前他说过,可能会一年之后再回长安。不过事情发展的比他想象的快,而且“卒”可是在长安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当孟逸飞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个四品尚书左丞是死于“卒”之手之后,就相当惊讶。他必须回来看看,看这“卒”的发展是不是超过了自己的预料之外。
要知道“卒”的下面还有祆教。这个异教近期的发展也是很疯狂,他们拥有强大的资金之后,就开始全国各地吸收教徒,就连朝廷之中也有了他们的人。这样下去,祆教早晚都会浮出水面,到时候要是牵扯出了卒,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祆教肯定是早晚都会公布出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有登天台这一个原因,祆教只要一出现,那么就会被打回原形。登天台的天人才是自己要注意的目标。
所以,为了让一切不脱离自己的掌控,他必须到长安一趟。而灵州,就交给了易容成自己模样的玲珑。逸飞真的要感谢这丫头的易容术,所有的计划,要是没有玲珑的话,那么完全不可能实施。玲珑几乎是他最有用的女人,这千面易容术,也是孟逸飞多重身份转换的最重要的手段。
离开了灵州将近两日,终于在幽冥魔鬼马马不停蹄的急速之下,两人赶到了长安。不过并没有进城,因为安达带着第五骑,韩鬼。第六骑,刀螂。第七骑,比龙,第八骑,元猛。他们五人,在距离长安城十几里外的一个破庙里面等候。
如今的“卒”,只有五人,不过就是这五人,便已经将长安弄得一片混乱。
当孟逸飞跟桑梓两人穿过了一条小河,再穿过一片森林,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座破庙的时候。安达带着四人立马走出了小庙,当即立剑跪到。
“恭迎王上。”四人齐声道,声音干脆利落,果断忠诚。
“起来吧!”逸飞一边跃下马,一边说道。其语气,真像一位至高无上的王。而桑梓也是立即下了马。
只见着孟逸飞大氅往后一扬,走进了小庙。而六人随后跟了上去,按住佩剑,不敢扬锋。
小庙有些破败,屋顶都已经被上山落下来的巨石破开,巨石还躺在正中央,长满了杂草。没有点灯,因为月光能够从那破开的洞照射下来,一览无余。
庙中全是杂草,还被焚烧过,看样子是废弃了很久。安达安排在这儿迎接孟逸飞,虽然有些寒酸,不过逸飞却很是满意。低调,隐秘,完全不用被发现。
而后,只见逸飞走到了庙正中的高台之上,坐了下来,即便是有些残破,却感觉因为孟逸飞的到来而显露出了皇宫的气势。特别是一身黑金圣王铠的孟逸飞,此刻更有种王的气势。
众人见过之后,纷纷再次跪下,立剑身前。这感觉,比那太极殿上额李渊还要有威风。逸飞见后,心头有一种特殊的满足。这或许便是成为王的人才会拥有的感觉吧!
“安达,这次我突然回来,你没有不知所措吧?”逸飞撤开了脸上的面具,结果众人见过了孟逸飞的新面孔,不由得一阵。
这面孔不是孟逸飞,这是安达第一眼发现的,果真他被吓了一跳。
正当他疑惑不解之时,孟逸飞扯出了风池穴上的银针。属于孟逸飞的面孔恢复了过来。那邪邪的笑容,让在场六位骑士纷纷震撼于心。
不过随即,孟逸飞再次将银针插进了风池穴,那炯炯有神,有些像是奶油小生的面孔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今后,我将以这面容,成为你们的卒王,现在说说,长安一带发展如何?我的名册之上有了多少人的资料?还有,作为王,我要认认真真了解一下你们所有人的能力。你便一一禀报吧!”
逸飞恢复了那天生带着邪恶笑容的小生脸,自信而又邪恶的笑容让卒的成员不由得不敢直视孟逸飞的眼睛。就连桑梓都下意识的躲开,好像只能低下头。
而安达听了孟逸飞的要求,从怀中摸出了一本贴金的名册:“王上,这便是您要的名册,上面都有我们收集到的情报。至于长安一带的发展,我们卒的本部在长安东市的琳琅市花鼓大道庆民街的绿绮香榭!”
“绿绮香榭?”逸飞一边翻阅着名册,一边疑惑的问道,“那是干什么的?”
“哦,主要是卖一些乐器,古琴居多。这香榭之下,有一个地下居室,我们让人将他扩张成了一个地下王国,覆盖了东市八大市之一的琳琅市!”
“什么?这么厉害?”逸飞万万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搞了这么大的动静,连地下王国都开始准备建造。
“那些人呢?”逸飞知道,做这么大的地下城,绝不是一两个人能完成的,少说也有三百多人。
“死了!”安达冷冷的回道。逸飞心头一凉,果然是这样。自己解开了这些猛兽的枷锁,果然做起事来都肆无忌惮。
这地下王国明明没有任何作用,至少目前没有用。不过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就当是他孟逸飞造的孽吧!
“现在说说你们各自的能力吧,我回来,就是想将卒变得更有组织一些。”逸飞知道,这些猛兽因为圣骨的原因,都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毕竟他孟逸飞也有。
安达听后,第一个站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握手一震,空气中一股无形的力量聚向了他的手臂,而后整个左手手臂上的衣裳全炸成了碎片,在月光之下,隐隐约约,显露出了手骨的形状。
“这是代表了圣人的英勇,所有力量的源泉,打破一切。”安达再次振臂一挥,轰,寺庙正中那块将近三四吨重的巨石霎时间变成飞灰。
逸飞一看,精神瞬间振奋了起来。这变态的力量,还没触及便能毁灭一切,要是砸中了人,那岂不是……逸飞已经不敢想象。
而紧接着,第五骑的韩鬼站了出来,他长得有些萧条,披了一头沧桑的白发,只见他伸出了手掌,在其手掌正中,有一颗白色骨珠,而后直接融进了他的手中。
“这是代表了圣人的牺牲,能够吸收邪恶的灵魂,每次只能吸收一人灵魂,除非我死,或者我主动释放,否则那个人永世不醒。”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原则,这东西竟然能够吸收灵魂,虽然只能储存一人的灵魂,但是已经足够恐怖。
“里面如今还有登天台甲字流护法的灵魂。”原来,登天台的甲字流护法是韩鬼干的。可惜了,那些人以为他们的护法已死,已经埋葬了,就算放回了灵魂,也复活不了。
“这真是很不错的能力,放了那条灵魂吧,他有更好的用处。”逸飞想到了利用这骨珠的办法,“下一个呢?”
第六骑刀螂,跟韩鬼一样消瘦,一头短发。在这个时代真的很稀奇。不过逸飞却有种熟悉感。他的个性却是很暴动,上来直接一刀劈向了孟逸飞,紧接着,逸飞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后的土墙轰然垮塌。而后那古刀指向了孟逸飞:“这代表了圣人的荣誉,王上,今后就由我刀螂做你的刀吧,为你守护你的荣誉。”
“好,今后你就是我的刀。”他是十骑里面唯一用刀的人,不过战斗力仅在安达之下。
紧接着,终于,卒里面最胖的胖子比龙走了出来,大腹便便,比高飞扬还胖,一直笑眯眯的看着逸飞,像一尊弥勒笑佛。只见他张着那比孟逸飞还能笑的笑容,走了出来,直接敞开了自己的胸膛,一副胸骨出现在他的身上。
“这是圣人的宽容,能够原谅一切的无知。”
“我看是只能吃吧!”那刀螂咧着嘴笑道。
然而比龙没有动怒,而是双手一展,一道起劲推向了刀螂,那排山倒海的气势,甚至连一路的空间感觉都被连同带走。
而刀螂见过之后,立刀一劈,骨刀之利,天下无敌。轰然一声,庙宇震塌,成为完全的露天寺庙。
“你干什么死胖子?”刀螂大声叫道。看样子刚才他也有些心悸。那一刀他可是没有任何放水,使出了全力。
而比龙听后,笑着看向了孟逸飞:“我制造的盾,除了刀螂的骨刀能够破之外,无人能破,老大的拳头也不行。”
安达对此没有任何话说,而刀螂则是气得暴跳:“你就为了这个袭击我?”
“虽然你乱说话!”
两人看来平时很喜欢吵闹。而就在他们吵闹的同时,元猛站了出来。孟逸飞一眼就看出了他,他便是在安平县,杀了那县令的男人。当时自己还差点儿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而现在,他却成为了他的王。
不过,过去的事情逸飞没有介意,而是问道:“你有何能力?”
元猛听后,伸出了自己的脚。
“让我猜猜。”逸飞突然说道,“你的能力是不是无人能及的速度?”
元猛一听,立马点了点头:“我是圣人代表的无畏。我的速度,能够快过风。”
“很好。”逸飞很满意,这个组织各种能力的人都有,“那安达,你跟我说说其它几位的能力吧!本王突然很感兴趣。”
安达听后,上前了一步开口道:
第二息,代表了圣人的同情,她能够知晓对方的心思,从而做出最佳的判断。
逸飞一听,愣了一下,他还以为第二息是魅惑,没想到是同情。他能够知晓别人的心思,那岂不是知道那日自己略有些猥琐的想法?还有自己的一些秘密,岂不是都被她知道了?自己也有这种能力,但是不能完全知晓,只是能够改变他们的心意罢了。这跟第二息的能力有些相似,但是又有些不同。
紧接着,安达又说道:
三信子,代表了圣人的博爱,她的能力便是无与伦比的医术。
这一点逸飞倒是想到了,她那么可爱,心地善良的小女人,这种能力很合适她。
“还有呢?”逸飞见安达突然断了话,才想到真达跟桑田的事情。
不过既然孟逸飞逼问,那么安达只能如实交代:“这个,真达,代表的是圣人的真诚,他的能力,便是能够改变别人对他的感情。”
果然,孟逸飞下一刻便看向了自己的入骨扳指。怪不得一般被这扳指接触的人都会突然对他变得很好,待人真诚的人,别人待他也会真诚。可惜了,他孟逸飞不是那样一个待人真诚的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今后也不是。
“那桑田的能力是什么?”逸飞依旧问道,即便这两人的名字没有任何人敢在桑梓面前提起,但是孟逸飞敢。因为他是王!
安达听后,看了一眼桑梓,然后又看了看孟逸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桑田,代表了圣人的信念,他的圣骨乃是圣人的脊梁,是支撑我们所有人力量的源泉。他的能力是,消隐无形,同时他还有一个能力。”
“哦?还有一个能力?”逸飞愣了一下,隐身这个能力还不变态吗?还有,会是什么?孟逸飞洗耳恭听,只听那安达有些忧心的说道。
“他,是我们的脊梁,能够支撑我们;同时,也能毁灭我们。”
“啊?”逸飞吓了一跳,毁灭卒?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存在。怪不得他们在疯狂的找桑田,原来他们能够被一瞬之间毁灭。
但是现在应该不用担心,至少桑田不会主动毁灭包括他姐姐在内的十骑。
而当前,他最想了解的是桑梓的能力。因为呆在他身边的这位佳人,才是他们之中最为神秘的存在。
桑梓似乎感觉到了孟逸飞的眼神,于是慢慢的站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候,最后面的刀螂跟比龙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桑梓,他们眼中闪过了一丝矛盾。好像即将出现的东西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就连安达都站出来说道:“王上,桑梓代表的是圣人的公平。”
话音一落,他便将桑梓拉了下去,以为这样能够蒙混过关。
却不料,孟逸飞可是有兴趣得很,他相信,忘川的出现,一定跟桑梓有关。他想要寻回忘川,不会轻言放弃。
“公平?怎么个公平法?能给我看看吗?”逸飞站了起来,先后甩动了大氅,随后俯视着桑梓。在月光照耀之下,一个高高在上的王,正在期待着眼前佳人能力的展现。
而安达等人纷纷皱起了眉头,他们都想要阻止,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桑梓也站了出来,看来她有意想让孟逸飞知道她的能力。
只见桑梓她抚了抚头上青丝,抬头,又见她那明亮的眸。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而后淡淡一笑,白齿红唇:“你真的想看?”
皓月一亲她的芳泽,月色浮在她的脸上,在那妖魅的笑容之中,又带了无奈跟冷酷。好似那笑容是挤出来的一般。好像这是她在逢场作戏一样。
她果然是个傲娇的女王。逸飞看出来了,而她身上的气场也表现出来了。不过逸飞没有任何后悔,而后执意的俯视着桑梓,打开了双臂,大氅挥开:“展现给本王看吧!我要看看你的能力!”
“那你别后悔!”桑梓低下了头,冷声一笑,而后原地一转。登时,一阵微风吹过,所有骑士都在那一刻拍住了自己的额头,而后转过了身。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不该听,也不该看。
静,无比的静,没有了任何声音,只能听到微风吹拂树叶的声音,只能听到动物们祟动杂草的声音,只能听到孟逸飞那极度加快的心跳之声。
“这是哪儿?”一声悦耳而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孟逸飞睁着他那不可思议的眼睛,看向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就在刚才,桑梓转了一下,紧接着,她身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白衣女子。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长及触地的襦裙,托胸隐约可见。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
“你是谁?”那女子再一声的轻唤,让孟逸飞心神收了回来,紧接着张开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忘川,川儿,川儿!”孟逸飞急得差点儿从高台上摔了下来。忘川,那白衣女子是忘川,是他孟逸飞的忘川啊!
“你是谁?别过来!”孟逸飞想要上前,不过忘川却退了两步,好像有些害怕。而一边的桑梓无动于衷的看着。
“相公,我相公呢?”
相公两字突然触动孟逸飞的心,她是在叫他孟逸飞,还是在叫真达?她还是自己的忘川吗?
“你的,相公,是谁?”孟逸飞艰难的问道,如果是忘川为何会不认识他。
但是,忘川的回答让孟逸飞心头一愣。
“孟逸飞,我相公是孟逸飞,是柏壁城的孟逸飞!”忘川的话,让孟逸飞再次燃起了激动的心情,他才想起,自己变了模样,不是之前忘川所认识的孟逸飞。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扯出了风池穴的面貌封印,下一刻,忘川所熟悉的孟逸飞出现了。
“相公?”忘川眼角流出了泪,而同时,孟逸飞也眼中泛红。
“川儿!”逸飞抱了过去,这一刻,他期待了好久,期待了好久。但是,当他闭着眼抱过去的那一刹那,突然,忘川消失了,而他也抱了个空。
“川儿!”孟逸飞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怀中空无一物,他立马转身冲向了桑梓,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吼道。
“人呢?她人在哪儿?还给我,还给我!”
“她本来就不属于你,你也不是她相公,从一开始她爱的就是真达。”
“不,不是的,你难道没听见吗?刚刚他喊的是我的名字,孟逸飞,是我孟逸飞,不是真达。”
“哼,你用了你那卑鄙的能力改变了她的思想,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啊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我是王,我命令你,让忘川回来,让她回来!”那一刻,孟逸飞像是疯了一般,的摇晃着桑梓,他要忘川,他见到了,就再也不会放过。
“放了她,你这恶毒的女人,我命令你。听到了吗?我命令你,我命令你……”
“砰!”安达一个手刀披在了逸飞的后脑勺,而后,这个为了忘川开始发疯的男人,终于倒下。
所有人一同转过了身,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孟逸飞。
“哎,都说了看不得,看不得,一个硬汉,就这么被打倒,我的王啊!”刀螂放下了骨刀,将孟逸飞背了起来。
“带回绿绮香榭吧!”安达下令道,随后所有人都离开了破庙,只有桑梓留了下来。
“哎,何必呢,那明明便是你内心的感情,隐藏起来,不是更加痛苦?至少,吾弟辜负了你,但是吾王,深爱着你!”
安达最后留下了一句话,而后也离开了破庙,留下了桑梓,蹲了下来,在黑夜之中,瑟瑟发抖,天悲地恸,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未完待续。)